太宰治却只是朝诸伏高明狡猾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就让人不是很放心。
山口家附近只有一户邻居,邻居是位独居女性,看着不是什么高收入人群,却住着一栋远超常人的大房子。
女子浓妆艳抹,姓氏光门,警察来的时候她的指间正夹着一支女士香烟,眼神闪过一抹轻蔑与嘲讽。
“动静?我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抱歉,我上夜班的,晚上不在家,大早上又睡得很死,没听到动静也很正常。”
“我什么工作?警察先生你不知道吗?也对,的确是生面孔,不过那位警官先生倒是很面熟哦。”
女人讥诮地看向不远处的一个警察。
那个警察当场被闹了个面红耳赤,凑近诸伏高明耳边告诉他女人是在夜场里上班的。
长野这边虽然没有新宿那边的歌舞伎町红火,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小门小店还是在开的,只是诸伏高明从未去过。
“你这家伙,竟然去那种地方!”大和敢助一把揪住那个同事的衣领怒道。
那个同事连忙陪着笑脸:“不常去,不常去,也要放松的嘛。”
“美丽的小姐,你的香烟可以借我一根吗?”太宰治凑近过去爱慕道。
“可以。”光门小姐拿出要烟盒。
“不,我想要小姐手上的这根。”
“这根?”光门小姐有些意外,但还是将手上抽了一半的香烟递给太宰治,暧昧地朝他说道:“帅哥,有兴趣的话可以来捧我的场。”说着便递上了一张小卡片。
“一定。”太宰治笑着说道。
诸伏高明始终注意着太宰治,太宰治在收起香烟之后并没有抽,而是妥善地放好。
光门小姐有问题?
诸伏高明看向光门小姐,对方又抽出一根香烟,半点都没有心虚的样子。
“你们这些警察调查完了没有?我还要去送牛奶呢。”送牛奶的小哥突然暴躁起来,“为了报警,我已经迟到了,肯定会遭到投诉的!”
“现在案件还没有调查完,你不能走。”大和敢助立刻拦住他。
“还调查什么?他,他就是凶手!”送牛奶的小哥指着太宰治说道:“我进门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他还能是谁?事实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谁说我在门里的?”
“你明明就在……”
“我只说我顺着河流飘下来,没说过我在门里吧?我可是好人,怎么可能会擅闯别人的房子。”太宰治指着送牛奶的小哥说道:“倒是你,我看到你就站在尸体旁边,还露出狰狞的笑容。”
送牛奶的小哥愣住,在狰狞笑着的明明是太宰治!
不对,太宰治分明就是剽窃他的证词!
“你刚刚已经承认……”
“承认?我承认什么了?我承认我是站在山口小姐身边笑了吗?我只说欣赏和遗憾罢了。”太宰治耷拉下眼皮,一副“我是好人你别冤枉我”的表情。
送牛奶的小哥愤怒地朝他喊:“你怎么能不承认,你分明进门了!”
“我没有,进门的明明是你。”
“是你才对,我来送牛奶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他们大概是被你杀死的吧。”
“我才没有,那明明……”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诸伏高明问这边的巡查:“没有监控吗?”
“山口家是有安装监控的,但是很可惜,监控已经全部被破坏,一时半刻恐怕无法修复。”巡查苦恼地回答。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正在此时,一个警察跑了过来,伏在诸伏高明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诸伏高明立刻看向送牛奶的小哥,问:“栗山先生,你平日都是在这个时间送牛奶吗?”
“没错。”
“可据我所知,你今天出门很早。”诸伏高明对栗山先生说道:“你七点钟来到了山口家,但是你在凌晨四点的时候就已经出门了,售卖牛奶的农场五点钟才开门。那段时间,请问你在做什么?”
栗山先生愣住,然后立刻反驳:“我没有……”
“我们调查了你附近的监控。”
栗山先生顿时哑口无言。
“栗山先生,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诸伏高明注视着栗山先生的眼睛。
太宰治在一旁看戏,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却没有提醒分毫。
“我……我出去散步……”
“去哪里散步?”
“就随便走走。”
诸伏高明一派运筹帷幄的姿态道:“据我所知,你经过第三国道,然后来到了这里,虽然山口家的监控被破坏,但是附近的道路监控都有记录,栗山先生还要抵赖吗?”
栗山先生被当场拆穿,心虚之余还有些愤怒:“你们怎么能随便调查我!”
“但是警察本来就有这种权利,尤其是在你有明显嫌疑的情况下。”太宰治语气凉薄:“虽然我的确出现在现场,但我并没有说谎,相反,反倒是栗山先生一直谎话不断并不停中伤我,你是想要将嫌疑全部引到我身上吗?现在看来你的嫌疑倒是最大的。”
说谎,便是一个无法磨灭的黑点。
栗山先生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焦急地为自己辩解:“不,我没有杀人,我来这里根本不是想杀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