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大师心中大骇，眉心顿时紧紧拢了起来，“不能让他破了轮回术。”
天机老人拿眼斜睨了他一眼，不客气道：“呵，你说的倒是轻松，上次我们之所以能施展轮回术，多亏了雪儿丫头的心头血，可这一次，雪儿丫头是尸骨无存，没有她的心头血，如何加固轮回术？”
墨以哲这丧心病狂的狗东西，几乎在整座无归岭都埋下了火药，他这一炸，整座山瞬间就不复存在了。
可惜他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根本来不及救那丫头。
在那种情况下，雪儿丫头一个不懂武功的小丫头片子，是根本不可能还能安然活下来。
所以，他估计，那丫头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
想到这里，天机老人忽然叹了口气，无力道：“先不说能不能找到雪儿丫头的心头血吧，就是以我们两个现在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再施展轮回术了。”
轮回术并不是他们想施展就施展的，它的施展条件极为苛刻，一个不慎，他们也会跟着没命。
上次侥幸施展出轮回术后，他跟灵隐这老秃驴就落下了不可医治的暗伤，修为寿元皆大损，更别提，轮回术还是逆天换命的禁术，有违天道，他们两个老东西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
如今，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再想施展轮回术，无异于痴人说梦。
灵隐大师闻言，顿时沉默了。
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再反驳他的话。
许久，他重重叹了口气，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唉，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天机老人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椅子上，嘴角溢出了一声苦笑，“是啊，想我们耗尽心血，让一切重来，本想避开雪儿丫头上一世的死劫，可没想到……难道一切真的是天注定么？雪儿丫头注定改变不了必死的结局？”
想到自己的爱徒上一世为了她癫狂入魔，嗜杀成性，最后彻彻底底成了一名暴君，他心中不免一阵发沐，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咳咳咳……”
正唏嘘着，榻上躺着的墨云瑾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瑾儿！”天机老人立即冲到了他床边。
“咳咳……”墨云瑾睁开双眼，猛的宠榻上坐了起来，“言言！”
平日里，他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一片赤红。
那眼神，阴戾、狠辣，寒冽，仿佛倒映着尸山血海，令人不寒而栗。
对上他那双滴血般的血眸，天机老人心里一个咯噔，不禁暗暗警惕，不动声色试探道：“瑾儿，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他一边问，一边细细观察着他的神情。
墨云瑾沉默了一下，旋即半抬起眸子，薄唇微抿，“师父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见他神色如常，天机老人兀自松了口气。
转头，他悄咪咪对灵隐大师无声做了几个嘴型，“还好，看来瑾儿没想起来。”
可没想到，他的心刚放下来，墨云瑾却是莫名冷笑了两声，声线说不出了阴冷寒戾，不带一丝温度，“师父说的可是我上一辈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