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有属神?祂们都是谁?”丹妮好奇道。
“我乃维斯特洛大陆最先觉醒自我意识的生灵,也是第一位吟唱法则之歌的真神。
就像洛恩河母神苏醒后,洛恩河中所有生灵都是祂的孩子一样。
维斯特洛诞生的生灵,也都愿意称我为母神,只不过我对拉帮结派没兴趣,只收拢了一批山川湖海之类的自然灵。
至于祂们的名字......
对你没有意义,祂们是湖泊,是一条河,一片森林,森林中的一棵树,乃至夏日傍晚,树梢上的一缕清风......”
丹妮悠然向往,“那样富有活力的时代,真想亲眼见识一番啊!”
“我曾见过一位自然灵,祂在清晨诞生,当日朝阳出现的一瞬间,祂就消亡了。”
“我开始有点喜欢那个时代了。”丹妮笑道。
“我也喜欢,非常喜欢,”门神苦涩道,“可惜那样的时代只会出现在世界诞生之初。
那时候,初火中的创生之力正处于鼎盛时刻,凡是沐浴火之光的事物,哪怕河边一颗鹅卵石,都有可能诞生灵。”
“火的创生之力?”丹妮瞪大双眼。
“没错,就是你的火之歌的极意。”门神似乎透过青色星点定定注视着她。
“你的天赋不是意外!”门神沉声道:“你就是地心中,一缕原初之火的转世之身。
很大可能,你是我们这个世界最后一缕蕴含创生之力的火焰。”
“我是一簇火苗的转世之身?”丹妮没有被震撼到,反而囧囧有神。
“转世之身只是一种容易理解的说法。也有可能我猜错了,地心之火中的创生之力早已耗光。”门神又道。
“你都把我搞糊涂了,我到底是不是初火的转世之身?”丹妮皱眉道。
“丹妮,我问你,100年前,你的一位熟人过世;100年后,你见到一位长相、性格、精神波动与他一摸一样的人,你会不会认为他是他的转世之身?”
丹妮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我的火之歌,让你想起开天之初的原初之火?”
“呵呵,你很聪明!”门神笑了,声音柔和道:“世界的婴儿期过后,亿万年间,世界再没出现一丝蕴含创生之力的火焰,我们都认为地心中的初火已经绝种。
但现在,你出现了,还将火之创生变成一种世界法则。
只有两种可能,你是最后一缕初火的转世之身,或者,你天赋超凡,运气绝佳,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凭空领悟了火之创生之力。”
丹妮摇摇头,道:“不是凭空,我有一种天赋,与火中创生有关。正是凭借那个天赋,我才能从石头中孵出龙。
后来我在研究火巫术时,结合自己的天赋,又顿悟了带有创生之力的火之歌。”
“这么说来,你可能是残缺的初火的转世,嗯,就像碳渣。”门神道。
丹妮脸蛋皱起,不满道:“身份怎么还降低了?残缺的...还碳渣,多难听啊!”
“你若是初火转世,不用领悟,只要天赋觉醒,自然就能吟唱最初的蕴含创生之力的火之歌。
显然,你没有。
为世界带来巨龙,虽奇迹,但类似的事拉赫洛与贝勒里恩也做过。
可若说与初火没有丝毫关系,也不对,你的确有火中创生的天赋。
故而我说你是残缺初火的转世之身。
其实这样更合理,地心中的初火可能真的早已耗尽,但被初火浸染的‘碳渣’肯定还有不少。
之前的太阳,不就用碳渣锻造的?”
“算了,算了,不说我了,”丹妮摆摆手,让碳渣见异鬼去吧!
“你的八位真神属神现在都是什么名号?我能不能找祂们套套交情?”她期待道。
门神古怪道:“只怕没交情可套,之前抢夺神国的邪神中,就有两个是我的属神,也就是你们所熟知的淹神与风暴神。”
“shit!”丹妮低声咒骂一句。
“门神,你的小弟怎么都成了邪神?还背叛了你这个老大哥?”
门神语气复杂,“正与邪,是你们人类按照自己的标准定义的,在远古时代,祂们可不是邪神。
或者说,在人类诞生前,只有真神与非真神的区别,正与邪从来不会是神灵的标签。
至于背叛......
我从未要求祂们效忠过,又何来背叛一说?”
想到门神自己也喜欢野蛮残忍的血祭,丹妮便不再在正邪上纠缠,只问:“你不要求祂们效忠,又何必收祂们当属神?”
“并非我收祂们,而是祂们主动找上我,非要当我的属神,我同意了;之后祂们要离开,我也没在意。”
——如果能穿越到百万年前,我也一定去给你当属神!
这属神当得也太便宜了些。
吐槽一句,丹妮又问:“还有六位真神呢?”
“唉,你知道世界之坠吧?”门神的声音里忽然染上一抹悲色。
“每次世界大劫,都要陨落一批真神,另外六个一直是我的属神,也因此替我应了劫。”
“what?”
“祂们代替我,耗尽力量,陷入永恒的沉眠。等祂们全部寂灭,才终于轮到我。
也因为祂们陆续死亡,我才诞生出另一道意识——根之黑暗灵魂。”门神苦涩道。
“这......”丹妮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忽然想到倒塌的长城,急切道:“长城是不是塌了?”
“塌了,我的最后时刻来临,长城终于如命运中安排的那样,塌了。”
丹妮皱眉,她很不喜欢“命运”这个词。
“为何会崩塌?你的神国还在,就代表长城之下法阵一直在正常运转。”
“异鬼王吹响了冬之号角。”门神叹息道。
“冬之号角......”丹妮茫然片刻,然后惊讶道:“还真有吹塌长城的号角?你们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东西被打造出来?”
“你在我的歌声中见证长城修建过程,那你说说,都有谁参与了魔法阵的绘制?”门神反问。
“布兰登和森林之子......”忽然,丹妮回忆起塞外极东之地的“最后庇护所”。
森林之子说,庇护所存在的数百万年,但地道之复杂,他们依旧没能摸清。
数百万年......
筑城者布兰登是八千年前的人类。
“难道,是森林之子偷偷开的后门?”她难以置信道。
“你忘记冬之号角的另一个名字了?”门神提醒道。
“乔曼的号角......”丹妮喃喃。
冬之号角的真正名字其实是“乔曼的号角”。
乔曼是塞外野人的某一代野人王。
“救世主”亚梭尔亚亥和“筑城者”布兰登经历的第一次长夜后,异鬼并没灭绝,不到百年,又爆发了一次“小长夜”。
守夜人第13任总司令布兰登·史塔克娶了一位异鬼新娘,然后大肆献祭异鬼,自己也半异鬼化,被当时之人称为“夜王”。
夜王引发的“狗尾续貂版长夜”并没危害到整个人类,甚至,它都没能波及北境。
夜王和他的异鬼新娘仅仅活跃在长城周边。
然后乔曼用冬之号角召唤地底的巨人,配合当时的北境之王“解放者”布兰登,打败了夜王布兰登。
两个布兰登似乎是叔侄?
......
“冬之号角是乔曼打造的?”
“嗯,他与‘筑城者’布兰登一样,从森林之子那学会魔法知识。”
“可他为何要打造毁灭长城的号角呢?难道为了入侵北境?”丹妮难以理解。
当时长夜才过去一百多年,异鬼的恐怖大家还记忆犹新,历史没来得及变成神话故事。
之前的塞外野人甚至参与了长城的修建。
“夜王与尸后统治整个长城,你不觉得奇怪吗?”门神道。
“唔,长城镇邪驱魔,异鬼甚至无法穿过长城。”被门神一提醒,丹妮立即发现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大问题。
夜王时期,长城的镇邪功能似乎失效了?
“夜王是一名史塔克,掌握了先祖的力量。而守夜人山姆带你见到的那道黑门,在长城锻造之初,并没隐藏起来,所有守夜人都能见到它,也常常通过它进出长城。
夜王布兰登自然也进去过。
你能在黑门中恢复意识,他也能;你能进入一界之风的神域,他也能;你触碰到风之歌,他也能;你能经受住力量的诱惑,他不能。”
说到这儿,门神话语里不由带上三分欣赏的情绪,“丹妮,你很不同寻常,是第一个主动放弃风之歌的人。”
丹妮挺胸昂首,肃然道:“我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力量即是责任,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这个逼,深深震撼了门神,那颗悬浮在丹妮识海中的青色星辰,竟在微微震动。
“丹妮,我没选错人。”祂真心叹服道。
——虽然龙女王在大业未成时蹦迪,但她对力量的理解,太符合自己的胃口啦!
“你忍受住风之歌带来的力量诱惑,便算通过我最后的考验。
你虽在当时放弃了它,我却悄悄收拢你的一丝精神力,将其融入风之歌。
也即是说,那时候你便成为一界之风的继承人。
但在我刚死亡,意识还在沉睡的时候,风之歌并没设置太多限制,也没有人性上的考验。
毕竟,我原本计划将神国留给一位人类英雄,而神灵死亡后,残余意识苏醒的日期太不确定。
结果你大概能猜到,夜王布兰登进入黑门,掌控了风之歌。
风之歌是长城镇邪阵法的核心,夜王逆转法阵,让镇压邪祟的长城,化为黑暗力量的中心。
他甚至计划借助长城的力量召唤真正的长夜。”
“所以,乔曼的号角的诞生,并非为了毁掉长城?”丹妮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