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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佑本来就瘦弱,现在在病中,脸色青白,被他这么单手抓着,两条腿软绵绵垂在那里,站也站不起来,挣扎也挣扎不开。
  徐方源被吓了一跳,再看裘桓的脸色,差得像是要吃人,看着孟佑,冷得像是恨不得直接将他掐死。
  徐方源连忙冲过去:“二少!二少三思啊!”
  这要是真让裘桓在他面前把人掐死了,他这么袖手旁观,别说裘桓会怎么样,裘家肯定放不过他啊!
  只是徐方源一上手,就感觉裘桓掐在孟佑脖子上的手,硬的像是铁块,别说掰开,看裘桓的脸色,徐方源也不敢再上手了,生怕裘桓连着他一起弄死,正是抓耳挠腮,忽然听到有人厉声道:“裘桓!放手!”
  这一声断金碎玉似的好听,猛地在耳边响起来,徐方源就感觉裘桓的手松动了一些,只是仍掐着孟佑没有松开。
  徐方源顺着裘桓的视线看去,就看到刚刚坐在椅子上的漂亮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惊怒交加地抓着裘桓的手腕不可思议道:“你要把他掐死吗?!”
  裘桓冷冷一笑:“你知道你这个弟弟,刚刚在干什么?”
  “这是法治社会,不管他干了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替天行道!”孟临殊气的手都在发抖,抓着裘桓的指尖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裘桓,是不是我惹了你,你也要把我掐死?”
  灯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唯有颧骨上因为愤怒,燃着两团不正常的潮红,映得眸底都泛起了潋滟的光影,如同泪盈于睫,冷而香艳,搭在裘桓手背上的手,肌肤是白瓷一样滑腻清冷的触感。
  裘桓一下子就走了神,想起上次,孟临殊也是这么撑在他的手掌心里,浑身都抖得哆哆嗦嗦,眼泪沿着眼尾一串串地往下滚,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把长长的睫毛打得湿漉漉的,每一次颤抖却都把他拥得更紧……
  怒火被另一种火气所取代,裘桓松开手,把孟佑随手扔在一边,孟佑猛地呼吸到空气,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孟临殊刚要上前扶他,却被裘桓一把抓了过来,当着孟佑的面,肆无忌惮地将孟临殊打横抱起。
  孟临殊想挣扎,裘桓却笑着问:“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他掐死?”
  他虽然语调很温和,甚至带着笑意,却听得一旁的徐方源噤若寒蝉,连孟临殊都没有再动,裘桓就温柔地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吩咐徐方源说:“替我照顾好小舅子,别让他死了,免得他哥哥又和我闹脾气。”
  徐方源连忙应声,裘桓连一眼都没扫倒在地上的孟佑,抱着孟临殊走了出去。
  等他走了,徐方源才敢上去把孟佑扶起来,孟佑咳得整张脸都是红的,连眼珠子都泛着不正常的血色,徐方源的手刚伸过去,就被他一把拂开了:“别碰我。”
  徐方源怕裘桓可不怕他,和和气气地笑道:“小舅子,地上凉,还是先起来吧。”
  孟佑死死抓着床单,手背上青筋暴起,勉强将自己从地上扯了起来,徐方源看得都替他累,等他终于爬上床,徐方源忍不住说:“不是我说你,二少的人你也敢垂涎,我刚刚真怕二少真把你给掐死了。”
  孟佑冷冷说:“滚!”
  “你冲我抖什么威风?”徐方源被逗笑了,“凡事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一个残废和二少比,是个瞎子也知道怎么选。要我说,你那个哥哥也够拎不清……”
  徐方源说着说着忽然一拍脑门:“我靠!你哥不是那个孟临殊吗?”
  可孟临殊,不是裘家三公子吗!那他和裘桓,岂不是□□?!
  -
  裘桓抱着孟临殊出了门,转头去了隔壁的单人病房。
  孟临殊在他怀中浑身僵硬,被他放在床上时,忍不住面上一白。
  裘桓看出他的紧张,笑了笑,也不板着一张脸了,问他:“你以为我抱你过来是想做什么?”
  孟临殊没说话,看着他的眼神警觉而冰冷,裘桓心里莫名其妙有点酸,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抬手捏了捏孟临殊的脸。
  被孟临殊侧头避开了,他也不生气,顺手替孟临殊盖上被子:“生气了?我也没干什么啊,不就是掐了你那弟弟一下……是,我手劲是有点大,可你真不知道,我在外面看到他趁你睡着了想亲你,我差点没气死……”
  孟临殊打断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说小佑想亲我?”
  “你不知道?”裘桓嗤的一声笑了,“那小子对你的心思,你不会一直没看出来吧?”
  第20章
  孟佑对他, 确实很依赖,有时候孟临殊也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太过炽热。
  可孟佑才十七岁,连高中都没读完, 孟临殊看他, 永远看到的是孤儿院里相依为伴一同长大的弟弟,又怎么会往那个方面想?
  裘桓看孟临殊不信,心气彻底顺了——
  不光他没把孟佑当做竞争对手, 连孟临殊自己, 也没把孟佑当成过可能会在一起的男人。
  这消息太震撼了, 孟临殊半天回不过神来,也顾不上追责裘桓刚刚打孟佑的事了。
  裘桓趁他发呆, 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出门了一趟, 回来的时候, 把刚刚徐方源拎着的食盒给拿了过来:“差点忘了,专门来给你送饭的。”
  孟临殊没想到他来是为了这个,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裘桓说:“你不会以为,我是专程回来打你弟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