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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崆啧了一声:“你不会真觉得,人和动物一样,好吃好喝哄着就能高兴吧?是,是有人这么着就满足了,可你那弟弟,一看就是个心事多的,他又不爱说话,什么都自己憋着,又天天对着你,你还不能让人家骂两句了?”
  其实陈崆挺想评价裘桓一句“贱”的。
  他干那些事,人家孟临殊也没求着他啊,他自己上赶着把东西往人家手里塞,人家不要他还暴跳如雷的,现在倒委屈上了。
  说起来孟临殊才该委屈,人长得漂亮演技又好,早晚能出头,因为他还得出卖色相,又找谁说理去?
  可惜裘二少今天不是来听忠言逆耳的,陈崆到底没敢说实话。
  徐方源听了半天,总算找到机会插话:“要我说,这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孟少发火,我看倒不是冲着您,反倒是因为,他和您最亲近,只能向着您撒娇啊。”
  他这话说的其实破绽百出,架不住裘桓喜欢听。
  陈崆牙都要被酸倒了,裘桓反倒微微一笑道:“他是这个脾气,对着别人都温文尔雅的,也就对着我,三五不时地发个小脾气了。”
  陈崆想,完了,没救了,裘老二你可真是贱。
  徐方源却还在认认真真地帮裘桓想辙:“心病还须心药医,孟少既然是因为孤儿院的事情不开心,裘总,您居中调和一下,不就行了?”
  裘桓手指曲起,指节在沙发扶手上慢慢地敲了几下,却还是有点迟疑:“我怎么居中调和,我总不能真去泰国吧?”
  陈崆没绷住,噗一声把酒喷了,裘桓嫌弃地踹了他一脚,他呛咳着大笑说:“我说真的,裘二,说不准你变成女的,你家弟弟还对你更好点。”
  孟临殊是一贯的怜幼抚弱,裘桓要真是个女的,略施手段把他睡了,然后奉子成婚,现在说不准先婚后爱二胎都有了,哪里还用得着这么天天守活寡?
  裘桓脸色黑着,看徐方源,徐方源知道自己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天是过不了关了。
  还好徐方源过去是拆迁起家,和小市民们打交道打得多了,最知道这类人的软肋在哪:“裘总您没见过这种人,要不是孟少和您资助,他们孤儿院早就垮了。这穷人乍富能有什么好的,这不就装上样了?”
  裘桓皱眉道:“别胡说八道。她到底把临殊给养大了,就算对我有偏见,那也是长辈。”
  徐方源连忙道:“是我说错话,总之,这事儿现在重点是在这位孟院长身上,只要您能得她点头,孟少那边,不就好说了?裘总,您要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事儿交给我来,保证帮您办的漂漂亮的。”
  裘桓端着酒倚在沙发里,半晌,才说:“老徐,那你就去试试。”
  徐方源喜不自胜——能替裘桓办事,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况且还是这么私密的事情,要是办好了,那不就说明,裘桓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可裘桓又说:“不过我先说好,那边一群孤儿寡母的,你手放干净点,别吓到人家了。不然被临殊知道了,我可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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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桓虽然说把这件事交给了徐方源,可其实对他不怎么放心,本来想着自己全程监控的,只是公司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他亲自处理。
  裘桓走了几天,回来就听徐方源美滋滋地向他汇报说:“裘总,这边妥了,今晚我已经安排好了席面,宴请孟院长和孟少。”
  裘桓没想到他还真能把孟怀柔请出来:“你怎么请的人?没给我用什么乱七八糟的手段吧。”
  徐方源连忙道:“哪能呢。裘总,我知道分寸。”
  话是这么说,其实徐方源还是用了点手段的。
  因为孟佑逃出学校这件事,徐方源提心吊胆了很久,生怕裘桓迁怒到他头上。现在裘桓愿意重新用他,他简直拿出了全部的本事,就想把这件事办好了,让裘桓忘了他之前的过错。
  裘桓吩咐他手放干净点,他就没自己出马,随便放出点风声,说是孤儿院那边的地皮要被卖了,又让手下找了几个小流氓小混混什么的,装作拆迁队的,天天蹲在孤儿院门口吓唬人。
  就算是孟怀柔报警也没用,毕竟那些人也没真动手,可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吓得孤儿院的小孩子连门都不敢出,孟怀柔请来的护工也被吓得辞职了一个。
  徐方源抻着觉得折腾得差不多了,这才出来,以裘桓的名义请孟怀柔出来聚聚。
  他想的挺好的,孟怀柔胆子再大,也就是个女人,被人欺负成这样,还不抓紧时间抱裘桓大腿?
  果然,他一邀约,孟怀柔就答应下来,和徐方源假想的分毫不差。
  徐方源美滋滋地来和裘桓邀功,裘桓其实感觉出来有点不对了,但他实在是太想和孟临殊和好了,所以也就不轻不重地点了徐方源两句:“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徐方源连忙拍马屁道:“裘总您放心,今晚孟院长肯定到,我还把孤儿院的那群小萝卜头也带来了,到时候大家亲亲热热一桌坐着,吃吃喝喝的,一家人哪还有什么隔夜仇啊?保管孟少绝对不再生您的气。”
  裘桓被他说得心情不错,哈哈一笑说:“要是我和临殊真能和好,老徐你绝对功不可没。”
  到了晚上,裘桓特意换了套衣服,又让手下准备了一大束玫瑰,还从酒窖里拿了一瓶裘老爷子珍藏的酒,预备着今晚和孟临殊一炮……一笑泯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