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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同洲还搞不清楚状况:“什么,怎么了?裘二那小情儿到底谁啊?你们怎么都见过了!”
  他说话的时候,裘桓刚好子弹打空了,房间里鸦雀无声,一时只听到庄同洲的声音。
  徐方源头皮一麻,甚至不敢去看裘桓的表情。
  那边裘桓明明听到了却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江迎和他说了什么,他脸上的神色甚至称得上是冷漠,站在那里漫不经心地把子弹一颗一颗地上膛,半晌,才说:“那就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江迎又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个人,脸长得很清秀,个子也不低,只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
  他走得太慢,江迎怕裘桓等得急了,伸手想要扶他,他却突然厉声道:“滚开!别碰我!”
  庄同洲小声问:“这谁啊?这么牛。”
  陈崆没说话,倒是徐方源压不住火气道:“孟佑,孟少他弟弟。”
  不是因为孟佑,也不会惹出那么多的事端来,徐方源简直恨死了他,要不是裘桓在,他早就冲上去给这个小王八蛋一巴掌了。
  裘桓倒是没生气,反倒笑了一下,扬了扬下颌,示意江迎让开。
  江迎束手站到一旁,裘桓靠在桌边,两条长腿搭在一起,低头给自己点了支烟,等孟佑终于走到他面前了,裘桓才问:“会走了?”
  从酒店门口走到这里的这么一段路程,就走得孟佑本就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闻言,孟佑冷冷问:“你和我哥吵架了?”
  裘桓嗤笑一声,修长指间摩挲着打火机的齿轮,指缝间漏出伶仃的冷光:“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和你哥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佑抓着拐杖的手指猛地收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裘桓,眼底又嫉又妒,如有烈火中烧,这样的神情,配上他苍白清瘦的面孔,竟然有了森森鬼气,令人不寒而栗。
  “我在外面都看到了,你这么大张旗鼓地办生日派对,不就是指望着我哥会来?我实话告诉你,你就算是把这里弄得再好,他也看都不会看一眼!”
  房间中的窗帘都拉着,厚重的天鹅绒面料垂落在地,明明正是下午日光最盛的时候,屋内却格外阴冷。
  裘桓闻言没有动作,半晌,重重地吐出一口烟来,幽蓝烟雾间,他叼着烟大步走到孟佑面前,单手扯着孟佑的衣领将孟佑拽了过来。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周身气势却冷得骇人,像是沉寂许久的火山,稍微一碰就要爆发:“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裘桓手劲极大,之前碰孟临殊的时候其实也都收着劲,对着孟佑却无所顾忌,孟佑被掐得呼吸不上来,脸上眼底都涌上了血色,却看着裘桓大笑说:“你居然不知道!他要和曲驳出国定居,你居然还在这里等着他回心转意?”
  他的笑声尖利,真像是厉鬼一样,听得一旁三人都心生冷意。
  裘桓一寸寸收紧手指,直到孟佑被掐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喘息,这才松了手,任由孟佑跌落在地上。
  “你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个?”裘桓居高临下看着他,“专程跑来通风报信,你是想让我把他给追回来?我记得,你不是挺讨厌我的。”
  孟佑无法克制地呛咳,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裘桓,神情复杂至极:“至少他在你身边的时候,我还能见到他。”
  裘桓闻言,微微眯起眼睛,似乎第一次看清楚了孟佑。
  孟临殊这个弟弟,被孟临殊捧在手心里,一点委屈都没吃过,裘桓过去经常因为孟临殊对孟佑太好而争风吃醋,现在却忽然替孟临殊不值起来。
  裘桓一脚把孟佑给踹开,踩着他的肩膀不准他爬起来:“你哥对你那么好,恨不得把你宠到天上去,你为了自己那么一点狗屁私心,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孟佑吃痛伏在地上,闻言猛地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来,却又被裘桓毫不留情地踩了回去。
  他半张脸都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却还是强撑着吼道:“你懂什么!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裘桓闻言没有动作,孟佑却伏在那里哀哀痛哭,眼泪沿着面颊滚在地上,看起来可怜至极,嘴里翻来覆去地重复着:“他不会再回来了……他不要我了……”
  裘桓被他哭得心烦,看江迎一眼,江迎连忙找人把孟佑给架走了。
  裘桓静静站在原地,嘴里叼着的烟头忽明忽暗,良久,忽然道:“给我去查,孟临殊和曲驳这几天的行程。”
  房中本来一点声响都没有,他这么开口,倒有种山雨欲来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江迎脸色凝重地回来,低声同他耳语道:“三公子和曲驳……确实买了这两天出国的机票。”
  裘桓一句话都没有说,整个人都像是僵在了那里,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受控制地抽动,倒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马上就要克制不住自己。
  江迎离他最近,看得最清楚,也最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几欲择人而噬的恐怖气息,哪怕跟了裘桓这么久,这一刻,江迎也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尽力低着头,生怕裘桓会迁怒自己。
  他这样子太过可怕了,陈崆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刚要开口,就见裘桓突然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
  第一次电话没有接通,裘桓习以为常地又重播出去,这次终于接通了,屋里太静,能听得到电话那边的人“喂”了一声,裘桓就说:“是我。上次你走了之后,这么多天咱们都没联系了,怎么样,最近戏拍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