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空了下来,秦恣又返回去,给盛行意说了地址:“我妈妈去找朋友了……”
“地址是……”
“那你乖乖等我。”
“好。”
电话挂断,秦恣的脸埋在枕头上,她细细回想盛行意说的那些话,又吸了吸鼻子。
盛行意给出租车师傅说了个新的地址,差不多是不同的方向,不过距离机场这边要更近一点。
司机师傅从内置后视镜里看了眼,八卦地问:“跟男朋友闹矛盾了啊?”
“不是,是女朋友。”
司机师傅立马:“哦哦哦!女朋友啊!误会了误会了!不好意思啊美女!”
“没事,师傅。”
过了二十分钟的样子,盛行意下了车,她拉着行李箱走到大门口,门口的保安没见过她,问她去哪栋楼哪间房,业主叫什么。
“5栋2304……”盛行意还没报阿姨的名字。
门口的保安就问:“你姓盛吗?”
“是。”
保安说:“那直接进来吧,前面直走,往左拐的第一栋就是5栋。”他笑了下,“金姐走之前说了让你直接进不用登记。”
“好,谢谢。”
盛行意又拉着行李箱进了这个对她而言陌生的小区。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小区对面的茶楼里,金殷就在二楼端着一杯茶站在窗口,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眉头舒展,脸上挂着笑。
盛行意这样担心秦恣就让她安心了许多,她作为妈妈,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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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行意按照保安的指示走到了5栋的楼底下,她抬了抬头,而后呼出一口气。
算上等电梯的时间,在一分钟以后,她就到了2304的门口,门上贴着的春联有些陈旧,像是贴了好几年。
楼道里阴冷,盛行意的手也凉凉的,但不等她敲门,门就打开了。
秦恣听到了行李箱滚轮的动静,不用猜也知道是盛行意来了,她推开门,看着盛行意的一张脸,嘴唇抿紧了些,开口说:“听到动静了。”
或者说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这边。
盛行意凝着秦恣有些苍白的脸色,说:“我就把行李箱放门口吧。”
“不碍事,我买了扫地机器人的,不是我妈妈扫地。”
秦恣说完咳嗽两声,她连忙转过头去,又弯腰从鞋柜里取出来一双崭新的冬拖:“穿这个。”
“好。”
金家的面积比较大,早些年金殷女士赚到钱的时候就买了这套房,装修是常见的那些款式。
盛行意无心打量这些,她换好鞋,拉着行李箱先进来,而后就去洗了个手。
出来的时候发现秦恣还把口罩给戴上了,还给她准备了一个。
盛行意:“……”
她俩现在的氛围有些僵硬。
在她们之前的幻想里,再见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不说多甜蜜吧,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而这一切都怪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病。
盛行意没戴口罩,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测体温计,先对准秦恣的额头。
“三十七度八。”盛行意秀丽的眉头又皱起来,“低烧。”
秦恣正襟危坐,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了盛行意一眼,低声说:“我觉得还好……”
“……”
盛行意说:“喝点温水回床上,我给你按按腰。”
“哦。”
房间的空调开着,没那么冷。
秦恣在盛行意的监督下喝完了一杯温水,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又往床上一趴,只留了个后脑给盛行意,她没那么理所当然,但她现在又不知道跟盛行意说些什么。
“之前不是没有这么痛吗?”盛行意的手放在了秦恣的腰间,“八段锦打了那么久,之前就有所缓解。”
秦恣脑袋一偏,回答:“可能是因为生病了所以……”
盛行意睨了她一眼:“为什么会生病?”
“冻着了。”秦恣说,“我昨天上午去了趟望仙镇,本来是想去看看竹编院子,结果就被告知当时教你的那位老人家在上个月就离世了,乡下气温低,我穿少了。”
盛行意轻哼了一声:“去望仙镇的事情也没跟我说。”
“不想打扰你。”
盛行意的动作顿住,她望向秦恣,问:“你觉得跟我说这些是一种打扰吗?”
“……”秦恣转过头去,不看她。
“替我做决定,不让我见你,满口都是为了我好我们好,还觉得给我发消息是一种打扰。”盛行意腔调拉长,“恋爱是这样谈的吗?宝宝。”
秦恣不说话。
很显然,平时腻歪的称呼在此刻听起来都像是寒风。
盛行意索性换了个位置,来到了另一面,她跟秦恣对视着,嘴唇翕动:“怎么不讲话?”
“……嗓子不舒服。”
“是吗?”
秦恣坚持着点头,倔得很。
“好。”盛行意落下一句话,“那我就等你病好了,再跟你好好算账,反正我还要在云城待几天,蓁姐她们晚上就回来了,我还要参加‘听风文化’的一个内部活动,想来等到时候,你的病也就好了,应该就可以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