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
如同蚂蚁噬咬心脏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快要虚脱到说不过话来,也没有力气反驳她。
也不知道系统的惩罚什么时候结束,她都快撑不住了。
情急之下,程星还给自己搭了下脉,除了心跳比平时快很多以外,也没有任何问题。
但那种感觉是用言语形容不出来的疼。
老太太却看着她,冷笑道:“程星,你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陷害我,手段未免太嫩了些。我二十岁就跟着你祖父在程氏集团摸爬滚打,如今的程氏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别演了。”
程星捏紧拳头,咬着牙没说话。
可是心中愈发愤怒。
就像刚来到这里时得知那场车祸是她的未婚夫苏嘉铭谋划的一样。
她愤,甚至,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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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点是程家人陆陆续续醒来吃早餐的时间,但因为昨天是关琳敏的生日宴,大家都睡得比较晚,所以今天也起得迟了些。
秦枝韵向来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只是醒来之后见丈夫还睡得沉。
平时程子墨为了打理程氏集团,早上七点多已经在书房待着处理文件了。
今天难得见他睡得沉,便没打扰,又窝在他身边睡了一会儿。
等到程子墨醒来以后,秦枝韵又跟他腻在一起说了会小话,趁着程子墨洗漱的空档,她就想着先出来看看,看大家有没有下楼吃早饭,结果一出门便看见楼下这幕。
小姑子程星看上去十分狼狈。
要知道在秦枝韵没嫁过来以前,秦家人就专门叮嘱过,在程家惹谁都行,就是别惹程家老太太和她那个小姑子。
程星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心尖尖上长大的人,就算她做了什么错事,程家人都会给她摆平。
旁家像她这个年纪的,基本都要塞个闲职做,但因为程星以前说不喜欢上班,所以到现在都没进过职场,日常就是拿着父母给的黑卡瞎玩。
秦枝韵有个表妹,以前跟程星同个高中,说她在学校风评很差,经常欺凌别人,大家见了她都绕道走,生怕遇着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甚至最过分的时候还让一个比较瘦弱的男同学跪下给她擦鞋。
秦枝韵听了之后面露嫌恶,可来到程家之后跟这位小姑子打交道甚少,而且她在家里完全跟她表妹说得像是两个人。
秦枝韵便都对这些话半信半疑。
而如今,独居在国外的老太太突然回国,一转眼就跟程星掐了起来。
祖孙俩摆出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势,跟那天晚上给老太太的接风宴解不开关系。
大清早看着就闹了不愉快,但秦枝韵毕竟是嫁进来的媳妇,贸然去管这些事肯定讨不着好。
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
毕竟这祖孙俩关系的恶化也跟她们有点关系。
冲着那天晚上在席间,程星为程子墨鸣不平,秦枝韵就得帮她一把。
思来想去,秦枝韵还是去敲了关琳敏的门。
关琳敏正睡得迷迷糊糊,还当是哪个不懂事的帮佣忘了她的吩咐,来请她吃早饭的。
磨叽了许久才开,关琳敏看见是大儿媳,打了个呵欠问:“什么事?韵儿。”
秦枝韵没敢大声说,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关琳敏顿时瞪大了眼睛,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衣就准备往楼下冲。
程坤山在房间里叮嘱她:“发生什么事了?着急忙慌的,好歹也穿件衣服再下去。”
关琳敏一回头,看见他八风不动地坐在书桌前,正拿着一本《资本论》看得入迷,气得走过去掐他一把:“程坤山!都怪你,好好地把你妈招惹回来做什么?她一回来,咱们家就鸡犬不宁的。你给我把她赶走。”
程坤山吃痛,急忙把书放下安抚她:“怎么了?她老人家就是在外边太冷清,想着回家来享天伦之乐,我一个当儿子的,哪有理由赶她?再说了,她不是再有几天就准备走了么。你再忍忍,告诉子墨他们也都忍忍,她都八十了,还能活几年?”
关琳敏脸一冷:“你自己下楼看看!”
说着披了件衣服,小跑着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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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星几乎是半跪的姿势在地上坚持了很久,迟迟等不到惩罚结束。
这疼痛的时间像是在以0.5倍速流动,疼得她整个人都快支撑不住,但她仍冷冷地盯着老太太看。
此时老太太的脸并非只有她一个人。
还叠加着苏嘉铭的。
程星前二十多年过得顺风顺水,却没想到这一年意外丛生。
老太太却狠狠道:“看什么?程星,你是对我不满?”
“当然。”程星咬着牙说。
“那你装什么?”老太太冷嗤一声:“不就打碎你一碗粥么?难道还能因此把我赶出去不成?”
“我程家的子孙不能给人做低伏小。”老太太厉声道,多年商场沉浮积攒的威严在此刻散发出来。
程星却并不怕,“老古板。”
她因为系统惩罚没什么力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出蹦,可是说完之后,她整个人都撑不住,意识开始涣散,一直撑着她身体的手臂也瞬间失了力道,整个人都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