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宜仍旧平躺着,眼神清明,好似刚才被压胸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神色淡然:“我刚是想把你扶开的。”
程星摸了摸自己的脸:“真打我了啊?”
姜瓷宜:“……被子打的。”
其实就是她醒来时,睡相很差的程星正躺在被子上,然后将被子卷起来,把自己整个人卷成了瑜伽垫,脑袋还埋在她身侧。
姜瓷宜试图将她的头扭开,想要起床,结果一推才发现力道不对,被子结结实实地扇在她脸上。
“这。”姜瓷宜顿了下,解释道:“大概是个美丽的误会。”
程星垂下头,打了个呵欠,“好吧。我睡相真的很差。”
这点她心知肚明,所以也没有责怪姜瓷宜的意思。
“你昨晚没盖被子。”姜瓷宜说:“大概太冷了。”
程星:“……”
她自己都想开了,姜瓷宜还为她找补。
可真是个好人。
程星耸了耸肩:“没事,我习惯了。那个……”
她瞟了眼姜瓷宜,低咳一声:“不好意思哈。”
姜瓷宜倒是没在意,隔着两层被子,有种被挤压了生存空间的感觉,但无论是被压哪个位置都会有那种感觉,并不是因为那个地方特殊。
她指向外边:“剧组应该来了。”
程星倒是没听见声音,房间里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还看不出时间。
她摁下床边的按钮,窗帘缓缓打开,阳光倾泄入室内,艳阳高照的天才让她对时间有了实感。
再一看手机,已经九点半。
不过她仍旧很困,毕竟才睡了不到七个小时,还错过了最佳休息时间。
很久没熬夜,身体上的困乏很难消解。
姜瓷宜也下了床,等程星发呆完再转头的时候,姜瓷宜已经从盥洗室出来,一张脸清透白亮。
蓦地,程星想起了昨夜纤长白皙的腿。
她别过脸,佯装不经意地问:“要不要吃早饭?”
“不了。”姜瓷宜说:“再等一会儿直接吃早午饭吧。”
程星点头:“也行。”
姜瓷宜在梳妆台前涂护肤品,声音淡淡地:“你昨晚几点睡的?”
“啊?”程星错愕,心虚了两秒随后扯谎道:“你睡没多久我就睡了,不过半夜醒了一次,玩了会手机。”
“那你……”姜瓷宜从梳妆镜中可以看见程星的身影,余光瞟过去,漫不经心地说:“睡前又换了套睡衣?”
程星:“……”
昨晚睡前穿的那套睡衣上全是汗,程星洗完澡后又从衣帽间里随意拿了一套。
没想到姜瓷宜的观察力如此细致入微。
“夜里换的。”程星定了定心神,“昨晚我好像有点发烧,睡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所以就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一身睡衣。”
她不擅长说谎,所以在说这些话时都望着窗外。
汀兰公馆的外景很好看,虽然没有程家别墅花团锦簇的后花园,却也是青山环抱河流,别有一番盛景。
尤其主卧外的风景。
只是现在外边都已经架起了摄像机,剧组里里外外起码上百号人,顿时显得偌大的汀兰公馆拥挤起来。
程星没听到姜瓷宜的回复,心里打鼓,干脆转移话题:“他们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好像已经开始拍了。”
“不知道。”姜瓷宜说:“我也刚醒。”
她坐着,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后颈,“昨晚睡得很沉。”
“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程星立刻接话,干笑两声:“这两天你可以好好休息。”
姜瓷宜看向她,带着几分打量,冷声喊她:“程星。”
“啊?”
“你好像很紧张。”姜瓷宜说。
程星的掌心浸出薄汗,并不适应这种氛围,却还是佯装镇定道:“有吗?可能是我昨晚没睡好。”
房间里阳光很温暖,但程星却觉得后背发凉,可能是没做过这种事,感觉姜瓷宜的每句话都意有所指。
“我去洗漱收拾一下,我们一起下楼看看。”程星说着往盥洗间走,“你等我一下,我很快。”
姜瓷宜淡淡地应了声哦。
却在她进入盥洗室后掀开了自己的裙子下摆。
腿部有细密的针眼,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但今天她在浴室换衣服的时候,刚好灯光角度让她发现了这件事。
而且平日里即便她再累,也不会睡得昏沉不醒。
可昨晚她有种昏迷感。
这种睡眠和正常的入睡完全不同,正常睡饱之后第二天精神会很充沛,可她今早起来总感觉脑子浑浑噩噩。
思来想去,很可能跟昨晚喝的牛奶有关。
姜瓷宜细心对比了一下腿部的痕迹,很像是银针扎进去的,而且密密麻麻遍布她腿部。
这种痕迹应当是中医的针灸之法。
姜瓷宜并非学这个的,所以懂得不多。
本来她还不那么确定,但看见程星早上起来的反应之后,确定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