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许从适看不惯程星,但这么久过去,愣是把程星给看顺眼了。
别的不说,就昨儿陪着姜瓷宜来上班,安静不作妖,只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就大大颠覆了许从适以前对她的认知。
再加上程星来的时候从不会空手,给实验室的同事们加餐加奶茶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所以大家还都挺欢迎她来。
她对许从适更是优待,说过好多次要请她吃饭,但许从适总是推诿,便喊姜瓷宜用餐盒装好菲佣给做的食物带过来。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许从适也从不会亏待自己的胃,但在实验室忙起来确实不会顾及到那些,有得吃就吃,没得吃就不吃。
但自从姜瓷宜来这里工作之后,她的饮食规律了不少。
一来二往的,许从适也会打趣她们两个,再没说过让姜瓷宜离婚的话。
只是偶尔会提醒姜瓷宜别太快进入猎人的陷阱。
姜瓷宜以前也确实不关心这些,所以当许从适反问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怎么还阴阳怪气我们。”
许从适立刻否认:“我可没有,你别冤枉我。”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是贬义。”姜瓷宜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可能更符合你的语境。”
许从适:“…… ”
她单手扣了一个“九”的手势。
“什么意思?”姜瓷宜问。
许从适:“9。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但不明白。”
许从适:“……6翻了。”
姜瓷宜:“……”
一番打岔,姜瓷宜也没问出许从适的心事,不过还算顺利地度过了中午。
但经过许从适的提醒之后,姜瓷宜之后真的发现她好像比之前更八卦了许多,以往对同事们的闲聊从不感兴趣,但现在会在对方提及之后,主动问句:“然后呢?”
然后就得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儿。
在回家的路上会挑拣一些有趣的跟程星说。
但周五是例外,周五那天碰上程星加班,姜瓷宜便准备在实验室里加班,结果保安室给她打电话说楼下有人找她,说是她认识的人。
姜瓷宜在听筒里听到徐昭昭的声音,对方说要找她聊聊。
姜瓷宜对此并不感兴趣,一口回绝,却在挂断电话前听见徐昭昭急促地说:“对王亭晚的死也不感兴趣吗?”
“我知道真凶是谁。”徐昭昭说:“你下来,我们谈谈。”
姜瓷宜并未上她的当:“你知道真凶应该去报警,而不是跟我谈。”
“我告诉你也是一样的。”徐昭昭说:“我只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姜瓷宜问。
“面谈。”徐昭昭说着顿了下:“姜瓷宜,陆琪回国了。”
姜瓷宜捏着听筒的手忽地僵了下,“所以呢?”
“我们做个交易,我可以保你。”徐昭昭说:“不让陆琪再欺负你。”
姜瓷宜轻呼出一口气:“我没必要让你帮。”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高中那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小女孩了。
而且,她现在似乎不是一个人……
“如果我说,王亭晚被害当晚的录像在我手里呢?”徐昭昭压低了声音:“我不会交给警察。如果我们的交易谈成,你自然可以拿着录像去警署,还王亭晚一个真相。”
姜瓷宜心思松动:“在哪里谈?”
“在你们楼下。”徐昭昭说:“我在楼下的咖啡厅等你。”
五分钟后,姜瓷宜赴了约。
徐昭昭坐在咖啡厅落地窗边,姜瓷宜在她对面,面前已经放了一杯卡布奇诺,拉花很漂亮。
但姜瓷宜没喝,单刀直入地问她:“你要跟我交易什么?”
“和程星离婚。”徐昭昭说:“我就给你。”
姜瓷宜:“……你不会以为我跟她离婚,你就能跟她结婚吧?”
“不关你的事。”徐昭昭阴沉着一张脸,“你就说答不答应。”
姜瓷宜摇头:“我不会用这种事情做交易。”
第66章
“你就不想还王亭晚一个真相吗?”徐昭昭端起眼前的咖啡, 细品了一口,“还是说, 现在你心里,程星比王亭晚更重要?”
姜瓷宜语气冷冷的:“这与你无关。”
她很想还王亭晚真相,甚至在王亭晚去世之后,她给王亭晚做完尸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隔三差五就会在短暂的睡眠里梦到她。
给熟人做尸检这种事,很考验人。
姜瓷宜尽力逼自己冷静, 但仍旧没过得了心里那关。
已经在解剖室身经百战的她在给解剖完王亭晚之后,跑到卫生间里吐得酸水都冒出来。
吐完就开始哭,从小声啜泣再到咬唇呜咽, 眼泪都扎得她脸颊生疼。
那段日子姜瓷宜已不愿回想,但如果让她去拿这些事情去做交易, 她是做不到的。
“程星就算和我离婚,还有苏曼春。”姜瓷宜说:“你觉得自己比得过苏曼春在她心中的地位?”
徐昭昭当下顾不得那么多, 就像是有一道声音在跟她说——只要姜瓷宜消失,她就一定可以得到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