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赵安之眸色一亮,开口追问:“那山丘在何处?哪个方向?离此处有多远?”
“我这就带两位仙者过去。”管航说着便抬脚向大门口方向走去。
项忆凉及时伸手制止:“你只需告诉我们具体方位便可,县主你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还是不要跟着我们上山冒险了。”
“不,我要去的。”管航坚定望着大门口的方向,“我一定要去,我要亲口去问问阿赐,问问他当年为什么不照顾好萱娘。”
秦如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项忆凉只好和赵安之一起带着管航先去救柳絮。
项忆凉御剑带着管航在前面引路,赵安之则跟随在两人身后。
山腰处,在两颗大树的阴影下,透着微弱光线的洞穴若隐若现。
赵安之率先一步降落在洞口,他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山洞之内,篝火旁边,柳絮似是被施了定身咒,此刻正一动不动的立在那里。
阿赐警惕性很高,本来正在闭目的他,闻声耳朵微动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却看到只有赵安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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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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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赐屈膝懒散坐在石床上,冷笑一声:“就你一个人来的?管航果然很小人,你们千里迢迢跑来帮他捉妖,现在有了难处,他就这么放任不管了?”
恰巧此时,管航跟随项忆凉自洞外走了进来。
听到这样的讽刺,管航并未生气,他上前几步站在赵安之前面,说道:“阿赐,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你先放了这位小仙者吧。”
阿赐看见管航,眼神微眯,手掌瞬间握成了拳头,他还记得当年的那个书生按照约定三天后真的上门提亲了,而如今已经是朝廷官员的管航再也不复当初看着顺眼了。
他眨眼之间便到了管航面前,手掌握住了他的脖颈,面无表情看着渐渐憋红了脸的他,心里划过一丝茫然惆怅,他似乎又听见了萱娘的声音,他听见萱娘在恳求他不要杀管航。
这种纠结让他突然间开始头痛欲裂,他深深蹙起眉头,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不少。
赵安之见状迅速出手施法击向阿赐,想要解救管航。
阿赐反应也很快,带着管航后退,但耳朵还是被剑气所伤,有斑斑血迹洒在肩头。他眼神中的杀气渐渐凝聚,空着的左手凝聚法力回击赵安之。
赵安之面色冷峻,眼睛都没眨一下侧身躲开那道狠厉的闪电,不远处的一块石头瞬间被击得粉碎。
项忆凉见突然打了起来,也提剑准备施法加入。
管航却先一步抬手制止了,“两位仙者请住手。”
阿赐最见不得管航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冷哼一声,嫌弃缩回手掌擦了擦。
脖颈处的桎梏没了,管航摸着脖子干咳了两声,哑着嗓子问阿赐:“你既然是有千年道行的妖,当年为何不用法术治好身患恶疾的萱娘?”
身患恶疾?阿赐惊愕看着管航, “是谁告诉你她身患恶疾的?她明明是因为你这个负心汉而投湖自尽的。”
更惊愕的是管航,他还记得当年他考取功名后写信告知父母,还告诉他们帮他尽快安排和萱娘的婚事,只有这样才是拒绝侍郎大人最好的借口。
管航苦苦等了两个月,才等到父母的回信,可信中却说萱娘已身染恶疾去了,让他安心和侍郎千金成亲。
他得知此噩耗后大病了一场,足足养了半年才痊愈,是侍郎千金每日不辞辛苦照顾他,是以他痊愈之后便遵照父母的意愿和侍郎千金成了亲。
管航凝眉质问阿赐: “是谁告诉萱娘我负了她?”
阿赐见他眼中的神情不像是装的,“你当真没有负过她?”
“我发誓从未负过她。”管航眼神坚定,他若真是那负心汉,今日又何必跑来这里送死!
这时,赵安之趁着阿赐不注意,不动声色的绕到柳絮身旁,为她解了定身咒。
柳絮得以自由,抬手捏了捏酸疼的肩膀。
阿赐定定看了管航片刻,转而看向那跳跃的篝火,眼神黯淡。
“当年你取得功名的时候,整个下邽县都传遍了,萱娘很为你开心,还背着她那个凶悍的母亲偷偷地去集市上买了布匹,想要亲手给你做身衣裳,可那件衣裳才做了一半,你的父母便托人来告诉她,你已经变了心,即将要娶那侍郎千金。还说萱娘不知廉耻,一心只想高攀你管航。”
原来当年是父母逼死萱娘的,得知真相的管航突然瞳孔收缩,紧紧揪着胸前的衣襟,脸上是痛苦的表情。他因心口的疼痛,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血液从中潺潺流过,带动青筋突突跳着,一下,两下,三下… … 每跳动一下,他的心脏就跟着疼一下。
阿赐脸上的表情突然柔和,语气却带着蛊惑:“你想不想再见见她?”
痛苦中的管航再次惊愕看着阿赐,不敢相信他的话。再见见她?莫非她还活着?
阿赐似乎看出了管航心中所想,语气冰冷打断他的幻想:“她已经死了,不过我一直用术法保存着她的尸身,使其不腐不朽。”
“真的?”管航上前一把抓住阿赐的手臂,语气激动:“那你快带我去见她!”
项忆凉及时上前按住管航的肩膀:“管县主,你不可轻信了这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