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着法骂我呢。”
“阿香才不敢。”
……
神威缓缓睁开眼来,率先入眼的是一盏旧式顶灯,木制的天花板让他感到有几分陌生,他恍惚地看向左右,周围的陈设也是十分的陌生。
看来是被带来了某个人的房间。
他想要坐起来,腰腹的伤便抽疼起来,眯了眯眼,掀开被子,便看到自己一身的绷带,还穿着不知道是谁的绿色睡衣,无法,他躺了回去。
倒是有些意外,还以为醒来时会看到那个笨蛋。
既然帮忙处理了伤口,想必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他无聊地瞪着天花板,回味着方才梦境里的点滴,大概是真的累坏了,他居然久违地睡了个好觉,甚至破天荒地梦到了和阿香相处的片段。
别说,那时候乖巧的阿香确实挺让人怀念的。
想到阿香,神威再次坐了起来,捂着肚子的伤从被团里出来,正要起身,外头的纸门被人拉开。
神威抬头,迎面对上阿伏兔。
“不多睡一会么?别仗着年轻就糟蹋身体哟,年纪大了可是会要你命的。”
阿伏兔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听到动静的万事屋两小只。
“神威先生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
新八端着茶水进来,身旁是满脸不屑的神乐:
“醒了就赶紧滚,好不容易才从银酱那抢来的房间才不想就这么让给别人住阿鲁。”
神威对元气十足的妹妹眯眼微笑: “原来是你睡的地方啊,我就说刚刚怎么闻到股臭味呢。”
“喂喂喂,少女身上是清香,只有你们这种步入中年的臭男人才会发臭。”神乐炸毛。
神威微笑: “像你这样的也算是女人么?”
“混账玩意,我可是百分之百遗传了妈咪的美貌和模特身材的大美女阿鲁,别把你那种廉价和待修正的审美标准套用在我的身上。”
神乐脸上写满了嫌弃: “所以你才会找了个飞机场女朋友吧,啧啧,你也就只有眼光差这点遗传了妈咪。”
神威直接无视了她,转向阿伏兔: “人呢?”
不比点名道姓也知道他问的是谁。
阿伏兔欲言又止。
神威这才注意到阿伏兔身上也有些狼狈,戴着义肢的那边臂膀也空了,当下便意识到在他昏迷后发生了些事情:
“在那之后怎么了?”
阿伏兔自知无法隐瞒,当下便把神威昏迷之后的事情如实说出——
当时,阿伏兔和大河俊彦带来的手下陷入苦战,那些浪人和之前神威对付的那一批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身体素质和技巧都要高出一截。
单论单体作战能力还是不如夜兔,更何况还是阿伏兔这种久经战场的老手,只是实在敌众我寡,阿伏兔被一群人包围,根本无力分神照顾那边的阿香。
最后,在神威的性命受挟的情况下,阿香主动和大河俊彦谈判。
“抱歉,阿伏兔大人,请替我向神威大人道歉,阿香不能遵守承诺了,得暂时离开一会。”
阿伏兔还记得阿香当时的表情。
“请不要担心阿香,另外,请告诉神威大人,阿香会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努力的。”
随后,少女跟着那一群人离开了,头也不回的。
好不容易才又重逢的,结果还是又分开了。
阿伏兔低头: “抱歉,团长,是我没有保护到小豆丁。”
“……”
神威没有言语,只是望向某处,不知在想着什么。神威很少会这样一言不发地发呆,阿伏兔越发的煎熬。
“喂,笨蛋哥哥。”
神乐打破了僵局,众目睽睽下上前拽住了神威的衣领,皱眉严肃道:
“拿出你作为男人的担当,把飞机场嫂子带回来!”
神威被她拽着摇晃着,却毫不在意地笑着: “那家伙打算自己一个人行动啊,还叫我不要插手呢。”
“那话怎么听都只是在逞强吧,女人就是这样心口不一的存在,你还太嫩了,这种时候说不要来,就是要你来的意思啊。”
神乐拽着哥哥的领子使劲晃着,满脸恨铁不成钢。
“是她自己选择要离开的吧,我只是尊重……”
神威的话完没说还,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银发青年,四目相对的一瞬,他挑了眉:
“哟,银发小哥,你也是来当说客的么?”
“我才不要做那种麻烦的事情。”
银时搔了搔后脑勺,走进室内,从怀里掏出一封白色信封来,打了个哈欠:
“我也不关心你最后怎么做,但这个东西得麻烦你交给你家那位。”
神威看着银时递来的信封,没有主动接,银时一把塞到他手里,丝毫不给他拒绝的余地。
“至此,万事屋的委托已经结束了。”
说着,银时拉着还在嚷着要神威做个男人的神乐和疯狂劝架的新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阿伏兔和神威。
阿伏兔看了神威一眼,走到房间的一角,把之前落下的斗篷和雨伞取走,往屋外走去。
“大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做了什么约定,你就安心养伤吧,我出去散个步顺便还之前欠下的风流债。”
纸门再度被拉上。
阿伏兔一出了房间,脸上的漫不经心立刻消失了,随之被不甘心和愤怒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