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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昨天她意外看到,车上的时薄琛在和谢南观接吻。
  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印证。
  时薄琛口中的情人,就是谢南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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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南观浑浑噩噩完成剩下的工作,因为中途走神手上卸了力,差点从架子上摔下来。
  是在一旁合作的同事眼疾手快抓住了他,这才避免了一场事故的发生,不过还是不小心被铁架的尖角划伤,一道长长的血痕瞬间留在白皙的手臂处。
  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地一声响。谢南观就像是没有看到伤口一样,迅速拿出手机点开屏幕。
  看到不是时薄琛的消息后,他失望却又有些释然地关掉了手机屏幕。
  同事却被骇人的伤口吓了一跳,看出他不在状态,帮他包扎好后推他走,让他赶紧下班,回家好好休息。
  公司的待遇不错,如果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提早下班,今天恰好不算忙,拍完一组广告后就没什么要做的了。
  谢南观也知道自己心里浮躁,想要尽快去找时薄琛,于是和同事道完谢,收拾了东西下班。
  回去的路上,他打开手机,找到通话列的“薄琛”,不知道第几次拨打过去。和刚才的结果一样,电话响了一两声后,就被毫不留情挂断。
  和米丽聊完后,他就立刻给时薄琛打了电话。一开始还只是忙音,后来电话响了几声后,就直接被挂掉。
  一直到刚刚,都是如此。
  他只能给时薄琛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有事要问他。
  他想当面问清楚,不想再让这段关系继续不明不白。
  然而,发出去的绿色框的消息一大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焦躁,不安,害怕,三种情绪像是一团可怕的迷雾,在他的心里叫嚣充斥。
  他既想得到答案,又害怕得到答案。
  谢南观回到了市中心的那套房子,放任自己躺在沙发上。直到夜幕降临,外边的星火重新点亮又熄灭,门锁处才传来“咔哒”一声。
  因为躺着发愣太久没有动弹,他都觉得这幅身体僵硬到不是自己的了。
  和往常一样,时薄琛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躺着没动,时薄琛就走过来,单膝跪地,在沙发旁看着他。
  谢南观迎上他的目光,心脏像是被攥了一角,被狠狠拧了个面。
  那双深绿色的眸子,散发出很虔诚温和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世间珍宝。
  谢南观用手臂遮住眼睛,痛苦地咬了咬牙。
  时薄琛没有察觉出他的异样,抱住了他,说话间仍然满是深情:“怎么睡在这里,是在等我吗?”
  很熟悉很温暖的拥抱,让谢南观非常想将今天听到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
  可他不能,他不能视而不见,把自己当成一个傻子。
  他放下手臂,推开了时薄琛,将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直截了当:“时薄琛,我是你的情人吗?”
  时薄琛的唇角仍然噙着笑,可是僵在了脸上。
  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有立刻得到答案的谢南观心脏像是攥了一角,隐隐泛着痛楚,“好,那我再问一遍,时薄琛,我只是你用来发泄欲|望,用来上|床的做|爱工具吗?”
  随着这句话,气氛瞬间掉入冰窖,寒冷刺骨。
  那双深绿色的眸子立刻暗了暗,他不受控地捏住谢南观的下巴,凑过去额头挨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两唇几乎相触。
  动作很温柔,但有又带着无形的压迫,让谢南观觉得自己被无形禁锢,逃脱不得。
  时薄琛努力克制住将对方囚住的暴戾想法,仍然耐心哄他:“南观,我不知道你听谁说了什么……”
  谢南观打断他,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敢正面回答我?”
  为什么,为什么不否定?为什么要避而不谈……
  谢南观的眼睛发涩,呼吸像是停滞,手臂上的疼痛赫然放大。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我和你在一起三年……”谢南观的声音在打颤,“所以你觉得我招之则来挥之即去,我等待着你的乞怜。我——我就这么卑贱?”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在我生气的时候还要哄我,为什么要为我准备礼物,为什么总是夸我漂亮,为什么要——”
  谢南观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反应过来。
  是啊,温柔哄他却从不说爱他,准备上万的礼物却没有任何他喜欢的东西,带他出去却从来都是他不喜欢的宴会。
  所以,当初他误会了时薄琛和沈允黎的关系,时薄琛才不解释的吗?
  原来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没必要和他解释啊。
  对他一个无关紧要的情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呢?
  时薄琛看着他,深绿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情绪,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激动而有所起伏。
  俨然一副冷漠自持,甚至事不关己的态度。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
  和谢南观到底是情人还是恋人关系,对于他来说似乎压根不重要。
  或许这才是时薄琛面对他时最真实的面貌吧。
  谢南观再也坚持不住,生怕继续下去自己会哭得泣不成声。
  哪怕是在时薄琛面前,他也不想那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