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遂冷着一张脸,脸色死了人都没那么难看。
[我的妈,班长好记仇。祁狗搂着小漂亮当面挑衅过他,他直接翻倍挑衅回来啊!]
[当着祁狗的面给老婆拉拉链,变相告诉祁狗老婆昨晚换衣服了。可能还光着身子跟他一起睡(。)]
[班长是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
[根本等不到十年……这人被得罪了,第二天就要找回场子。有点恐怖。]
[啧啧啧这场面直接火花四溅,什么绝美修罗场啊,给我打起来!打起来!]
[祁狗现在脑海里浮想联翩了吧。老婆是不是被班长看了?老婆是不是被班长弄了?是不是流了一地水了?]
[楼上,你比祁狗会联想。]
祁遂何止想到了这些,周峋这种反击挑衅的动作,简直是在他的雷区上乱跳。
他两眼黑沉沉的,仿佛天空中蔓延着的带着蓝紫色飞火的雷云,汇聚成一团,即将刮来一场可怕的暴风雨。嘴唇抿得死紧,整个人的气质都冷冽下来,跟他从前吊儿郎当、懒里懒散的模样大相径庭。
周峋却完全没有被他这种风雨欲来的模样吓到,反而神色平淡,看上去似乎根本无所谓。
然而被他搂着的芮苗却能察觉到,班长身上的肌肉都紧紧绷起来了,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可怕的力量,硌得他有点疼。
周围的气场渐渐冷了下来。此时如果有人经过,根本不用走近,都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地方不对劲。
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却莫名奇妙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气氛紧绷得几乎要滴水,芮苗作为一只猫儿,直觉是很敏感的。他被两人夹在中间,感觉有点害怕了。
小漂亮细微瑟缩的动作引起了祁遂的注意,他似乎对这种气氛十分不安,下意识想寻求庇护。
他情不自禁地往周峋怀里缩了缩,似乎想要把头埋在周峋脖颈里,躲避两人间这种充满了危险和对抗的氛围,不敢往外看。
祁遂黑漆漆的眼眸轻轻动了动,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们好像吓到小猫儿了,他在害怕。
祁遂能当上疾风队的队长,曾经也是刀山血海里杀出来的,自然不容人这样挑衅他。如果是从前,这种情况下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周峋打一场的。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别人这样踩在脸上开嘲讽。
然而现在,他的面部肌肉却在看到芮苗这样害怕的神情后,不由自主地松了松,收起了自己那种压迫的攻击性,勉强忍住了。
周围气压渐渐消散下来,刚刚那种仿佛一触即发似的紧张仿佛一根绷紧的绳一般松懈了。
祁遂不高兴地扫了周峋还放在小漂亮脊背上的手一眼,半晌,咧出尖牙哼笑了一声。
“你以为你又能好的到哪里去?说我是看门狗,我看你现在跟护食狗也没区别。”
“披着新人的皮,遮遮掩掩、藏头露尾。最看不上你们这种满身都是心眼子的家伙,让我想起了一个讨厌的人。”
祁遂眼珠子从周峋身上毫不客气地刮过,最后落在小猫儿白嫩嫩的脸颊上。
这小猫,还真成了他的软肋了。
他的视线又转回周峋脸上,冲他龇了龇牙,肢体动作极具威胁性。
“你最好不要是他。”
说完,他还是不甘心,两步上前当着周峋的面呼噜了一下小猫儿的头毛。因为动作太快,周峋没动,只冷冷地瞥了他一下。
“苗苗,我在楼下等你。”
掌心一触即分,祁遂转身利落地下了楼。
他不想吓到小漂亮,如果芮苗因为被他吓到不敢再靠近他,那他就赔得精光了。在他心里,自然还是小漂亮更重要。
周峋无波无澜地瞥了一眼祁遂离开的背影,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的心情明显变得很好。
他托着芮苗小屁一股的手颠了颠,眼神带着点戏谑。视线扫过他无辜懵懂的大眼睛,长长的手指伸过去,压了压他柔嫩的唇瓣。
湿红的柔软似乎被欺负了似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得他白白的小牙齿都露出来一点点。
小漂亮浑身都散发着甜甜的香味,早上刚起床,体温还有点热热的,抱起来很舒服。
他戳了戳小漂亮白白的牙齿:“你还真是个香饽饽。”
——
芮苗和周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城堡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剩余的所有玩家。
玩家们脸上都不太好看,卢均看着手里的铃铛,心事重重。
昨天根本没有人来偷这个铃铛。
为了捉住这个卧底,他和同房的另外两个玩家一起在房间里做了很多布置,然而一直等到几近天亮,卧底竟然都没有出现。
反而是不知道哪个房间传来沉闷的,“咚、咚、咚”的闷响。那声音一听就十分不祥,他们没敢出去看。
等到早上起来以后去检查时,果然发现听见声音那个方向的房间,里面的活人已经成为尸体了。
庆幸没有冲动的同时,连续看到同伴的死亡,以及一晚上没睡觉让他眼眸底下一片青黑。而另外两个玩家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是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