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盛说得嘴都干了,“细想想,这他妈都把狗粮甩我脸上了。”
诡异的一阵沉默后,宋胤朝季梵和祁白伸手,“一人一百,别耍赖。”
丁盛不明所以:“什么一人一百,你们打了什么赌?为什么没叫我?靠,你们三个有小群是不是?”
季梵从个人终端给宋胤发了红包,“没小群。”
祁白也默默转了钱:“我们打了赌,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队长和经理的关系。宋哥说春节前,我和梵哥觉得是春节后。”
丁盛嗷一嗓子,“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就只值一百块?不对,这不是重点,你们,三个人早都知道了?”
季梵撑着椅背笑:“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能单身到今天了,就你这脑子,估计有姑娘给你暗送秋波,你可能都会直愣愣地问人家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丁盛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抓狂道:“你们太不够意思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不私下通个气?靠,我哥过生日时,我硬生生挤在他和经理中间,还灌了我哥好多酒,经理会不会想鲨了我。”
宋胤是今晚的人生赢家,乐呵呵地道:“不会,只会明年续约时扣钱。”
丁盛惨嚎一声:“完了完了,我到底还干了哪些事?”
祁白帮他回忆:“你把队长换了经理同款床垫、窗帘的事在直播间里广而告之。”
丁盛掐自己的人中:“我真是……不会下个赛季续不了约吧?”
另外三人一齐大笑出声。
乐够了,大家安慰他应该不至于,谢阮和陆景燊都不是小心眼的人。
丁盛不死心:“教练和高助理知道吗?”
季梵:“应该知道吧,教练和他们住那么近。高助理那是人精中的人精。”
丁盛长叹一声:“虽然但是,我真心替我哥高兴。以前还想过得是什么人才能配得上他,现在看着经理,只能说——他么绝了。”
楼上。
陆景燊从洗手间出来,个人终端响了一声。
【我的王:睡了?】
【ljs:刚洗完澡,怎么还没睡?】
【ljs:男朋友。】
谢阮看着这几个字,生出一种“他是我的”的甜蜜。
相比之下,公是公私是私,提上裤子你只是我最好的合伙人的契约关系总有种爽过了之后的空虚。
【我的王:开门】
已经换好睡衣的谢阮走进来,见陆景燊头发还没吹,拽着人重新进了浴室,“我给你吹头发。”
陆景燊在大理石盥洗台上铺了干净的浴巾,把谢阮抱上去坐好。
吹风机工作时低低的噪声在浴室里回响,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享受独处时光。
他们深深地接吻。
谢阮的心跳很快。
就像人生第一次喝到冰可乐,冰爽的甜味包裹在碳酸气泡里在口腔内炸开,从喉咙滑下,畅快得能感觉到太阳穴在跳动。
快乐到不可自抑地发抖。
这种情况一般发生在他们切实做了的时候。
现在,只是接吻。
虫鸣可以掩盖花开的声音,小草的摇摆也可以归咎于风,四周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能掩饰他的心跳。
他的心一层层严严实实地包裹,现在有人剥开一层又一层。
谢阮勾住陆景燊脖子,用甜腻腻的声音叫男朋友。
陆景燊近三十年来第一次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不行了”。
这天晚上,谢阮睡在他的房间。
两人什么也没做,只是相拥而眠。
黑暗里,一直睡不好的谢阮在陆景燊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眼睛一闭很快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beta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无声地笑了很久很久。
第二天一早,高端拎着个袋子上楼来敲谢阮房间的门。谢鸿上次铭见谢阮爱喝白茶,这几天新得了些,立刻叫人送过来。高端和司机碰上,顺手提上来。
他敲了敲谢阮房间的门,没人应。
高端没在意,把袋子放在门口地上。
“咔哒”。
他转过头,与穿着睡衣头发还乱着站在陆景燊房间内的谢阮撞上视线。
高端:“……”
别问,问就是后悔。
看来ghs的工作太安逸了,让他丧失了基本的警惕心和判断力。一名优秀的助理,不仅要从老板嘴里的一字一句、一声叹息中领悟到弦外之音,更重要的是有眼力劲儿,该知道的要知道,不该知道的看破也不能说破。
像他这样擅自堵老板家门口,还把老板堵在别人床上,是嫌工资烫手吧。
谢阮不知道过敏住院那次高端已经看见陆景燊亲了他,脸也有些发烫。
咳,该怎么解释他一大早睡眼惺忪从合伙人房间出来。
说他俩昨晚盖棉被纯聊天来着,哪怕这是事实,高端心里指不定脑补成什么样。
算了,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人就是高端。
谢阮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关上门,走两步,站在自己房间门前,“这是什么?”
“是小谢董送来的茶叶,我和司机在基地门口碰上,顺手带上来。”
高端一秒钟也不想多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