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为什么不是有钱人的小姐’……”
“说以后不敢再见你了。”
两年前,她把不知道什么是谦虚,不认命的秦越欺负的开始介意出身,贬低自己。
为了让她忘记,她穿着性感的长裙去找她,哄她在床上叫她“姐姐”,用最好的叫声和反应让她相信,她不用做什么,她就会是她的。
其实没什么用是不是?
还是闷闷的,她发烧没过就假装喝酒,她也不敢戳破,非得她当面指出来才承认还在怕她。
现在,她的自信好像回来了。
从昨晚开始,忽然变得能言善道。
就因为知道了她和关向晨之间发生的那些事?
然后隐约懂了她的异常源自哪里,就,不追究了,不追问了,真真切切来找她谈恋爱了?
谈恋爱本该是她最怕的才对。
上一次那么糟糕。
所以在绥州,她着急发疯,让她回来自己身边的时候,也只是说“你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不可没有你”,没敢问出“你不喜欢周斯,那还喜不喜欢我”。
她嘴上说着自己已经能配得上这个女孩子,其实打心底里还没有完全放下歉疚。
可这个女孩子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了,她昨晚说的是“我能不能做你女朋友”,在主动向她靠拢,今天又说“跟我谈恋爱你一定不会失望”,自信而笃定。
这个女孩子现在才真正回来她身边了吧。
细节真的不经回忆和剖析,每一幕都充满了爱意。
沈见清酸胀的轻阖,浓黑睫毛一瞬间变得潮湿。
陈薇说稀里糊涂的不是爱好像是对的。
她从14岁开始躲躲藏藏,历经17年才终于在又一次“成年”那天,如姐姐所期望的遇到了这个女孩儿,她聪明大度,好像很愿意和她同甘共苦。
那她是不是也该敞亮一点,和她多说一点,让她更放心,更自信?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被沈见清否定了,她睁开眼,湿润的双眼深黑不见底。
有些苦秦越可以帮她共同承担,有些,她只想自己报复。
————
七点半,沈见清洗漱完毕,一瘸一拐地循着厨房里的动静找过来。
秦越挽了袖子,正有条不紊地煮粥,切水果。
外形优越的人即使洗手作羹汤也依然赏心悦目。
沈见清站在门边,有种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感觉。她的腿其实有点疼,但还是想多站一会儿,结果肩膀还没来得及靠住门框,秦越忽然转过来说:“去躺着。”
都敢命令她了?
好嚣张。
这正是从前那副让她喜欢的模样。
于是沈见清不止不应,还扶了一下墙,磕绊地走进来,然后敲一下秦越的胳膊,在她不解的目光下,弯腰从她胳膊下面钻进来,倚靠案台,和她面对面站着,说:“虽然昨晚已经很满足了,但还是想问问秦师傅有没有兴致在清晨和我接一个吻?”
厨房里没有窗,透不进自然光,这会儿火开着,锅热着,烟火气浓厚,实在算不上什么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可在清晨就能吻一吻心爱的人,这个念头只是从秦越心上一闪而过,她就已经放下刀,倾身靠近沈见清,就着半抱她的姿势拨开水龙洗了手,擦干,然后没有任何一秒迟疑地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扶着她头,拇指轻抵下颌,让她抬起头,轻轻碰在一起。
秦越的唇瓣温热柔软,唇间约等于无的张合像是吻到了沈见清,又好像只是单纯覆着她,她们交换着气息,暧昧而安静。
这对经历过决裂,后来被思念和内疚包裹,一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的人来说堪比无价之宝。
沈见清克制不住喉头梗塞,加速的心跳一下下撞着胸口,脸和脖子都是热的,青涩反应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秦越还抵在她下颌的拇指感受到热度,停了一瞬,倏忽间,指尖用力,将她的脸抬得更高,灵巧的舌撬开她的牙关,探进里面。
真实的纠缠和压迫感让沈见清立刻回归本能,她配合地张开口,好让秦越能顺利吮住自己的舌。
秦越坦率地接受,偏过头,娴熟动作很快就从温柔变得热烈。
沈见清感觉到舌根发麻,忍不住掀开秦越柔软的毛衣,指腹摩挲她纤瘦的腰腹,分神想着,这个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有力量的,手腕细得像火柴,可怎么每次吻她睡她都能让她神魂颠倒,要生要死?
“嗯~”
舌尖被咬了一下。
有人嫌她不专心,在提醒她,却不给她机会反省,舌一压,她喉间的声音就开始变得缠绵婉转。
晨曦流动,汤粥的咕咚逐渐和她们唇口的纠缠同一分贝时,秦越退出去,咬住沈见清的下唇,轻轻扯动,然后离开。
但距离没有拉远。
秦越扶在沈见清头上的那只手滑下来,拥抱着她发软的身体,同时肩微弓,像是依赖一样趴在她身上平复着呼吸。
这个动作让沈见清无比怀念,她抬头盯着屋顶的灯,盯到视线变成一大片空白时,张口说:“突然发现矮点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