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越认识这么多年, 吵架吵不起来就算了, 因为秦师傅脾气好啊,没想到旧账也翻不出浪。
呵。
沈见清忍不住笑,眼眶微热。
找个情绪稳定、聪明理智的女朋友也太幸福了。
嗯, 是幸福。
陌生又烫嘴的词, 她觉得刚刚够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沈见清低了头, 专注地望着还趴在床上的人。
越看越像傻子啊, 是小傻子。
以前竟然会觉得她厉害。
分明是一天三顿, 吃着可爱长大的。
瞧瞧, 闷在被子上咳一声,耳朵都憋红了。
沈见清笑出声来, 觉得自己被某人的傻劲儿传染了,嘴角完全压不下来。她伸出手, 勾了下修猫的红耳朵, 说:“同辈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秦越“嗯”了声,思路清晰:“还是要真诚一点,毕竟姐姐帮忙解决了我的终身大事。”
沈见清挑眉:“我是当事人, 是不是也得这么谢我?”
秦越说:“情侣之间,咳, 不必这么刻意。”
“偏不偏心啊。”
“偏心。”
嘶——
病没好就开始撩架。
沈见清的胃不疼了, 牙开始疼。
沈见清狠心揪住某人的耳朵, 说:“要不你再说一次?”
秦越说:“偏心你。”
啧。
真没看出来。
秦越说:“下次我睡你的时候,你多看着, 就会知道我一直在对你俯首称臣。”
沈见清手腕轻跳,心跳忽然有点躁。
俯首称臣……
忽略秦越话里的情境,这种词单拿出来理解多少有点震耳。
秦越说:“沈老师,身上还没劲儿,起不来了。”
沈见清回神,压着心跳,无情地数落某人:“做事顾前不顾后,顾头不顾腚,秦师傅,你这场病生的,智商直接倒退到了三岁。”
沈见清手从秦越额角挤进去,扶在她脑门上,另一手从腰腹穿过,然后手臂用力,将她一点点扶起来。
秦越咳了声,额头在沈见清手心里轻点。
沈见清动作一顿,顺势倾身,抱住了脸上满是病气的秦越。
久违的亲密接触让两人俱是一抖,身体里所有不安的、沉重的、紧绷的情绪一瞬间全都沉寂了下来。
踏实感在两人身体里迅速蔓延。
秦越回抱住沈见清,下巴在她肩上蹭了蹭,偏头靠在她颈边,把前面没有说完的话逐字说完。
“沈老师,从第一次跪在你身前吻你那秒开始,我就成了你的不二之臣。”
“这样的我,还需要额外对你行什么大礼吗?这些难道不是我的日常?”
沈见清五脏震动,心跳得很快,胸口胀得像要炸了,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她被动感受着颈边着潮热的呼吸,思绪迟钝不堪。
秦越用最赤.裸却也最具象的情境向她展示了最深的忠诚。
它从一句玩笑衍生而来,猝不及防,但震耳欲聋。
沈见清手在抖索,胸腔滚烫,再紧的拥抱也好像缓解不了,反而一拨接一拨鼓荡着她敏感的情绪,让她无处可逃。
沈见清便不逃,手从秦越后颈移上去,在她脑袋上一拍,恶劣地揉乱她的头发,说:“干什么突然表白?就你会?就你忠心不二?下次……”
沈见清偏过头,压低的气音喷洒在秦越耳边:“换我。”
换我跪在你面前,用身体里最赤诚的爱意向你表达内心最深的诚意。
秦越说:“好。”
沈见清不敢细想那一幕,她太久没被秦越碰过的身子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沈见清的手指从秦越发根穿过,扶住她的头,让她靠得自己更近一点。
秦越顺从地挪动。
温情迅速蔓延。
沈见清看着床头柜上的相框说:“等你好了,带你去见我姐。”
第一次向沈同宜介绍秦越的时候,沈见清答应过下次会带她一起去,让沈同宜亲眼看看她有多好,有多好看。
不想一晃两年,该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秦越说:“好。”
沈见清放开秦越,扶着她靠回病床上,说:“去见我姐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什么事?”
“还我姐清白,她的黄图是喻卉p的。”
沈见清说:“我今天上午去见了喻卉,让她把欠我们的还了,剩下我姐那份,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越点了点头。
沈见清握住秦越的手说:“这件事会让我们的关系曝光。”
秦越看着沈见清的眼睛:“你知道我的态度。”
沈见清笑了,调侃道:“这不是有的人现在退化成了秦三岁,脑子不够用,我不提前通知她一声,她跟我闹怎么办?”
秦越说:“吻她。”
沈见清一愣,笑倒在秦越腿上。
这么古早的霸总发言,她是初中还是小学看到过?
哈哈哈。
为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等春天”的秦师傅会知道,还说得这么坦荡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