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回来,她急忙迎出来,瞥见司若微,却没主动上前。
“没事。”
叶宛菁轻吐两字,给阿姨吃了定心丸,转头指着司机那边:“帮忙扶她进去。”
“好。”阿姨这才赶去帮忙。
叶宛菁进家后直奔主卧,司若微余光瞥见,悬了一路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她换掉外衣躺倒在床,整个人仿佛做了场噩梦。
“咔哒”
门锁忽而响起,司若微如受惊的猫,蹭地蹿起身来。看见叶宛菁进来,她不由自主往后缩了身子,满脸戒备。
叶宛菁洗过澡,换上睡衣才来与人清算。她反锁房门,坐去了床边。
司若微吓得往床头尾端躲去,抱膝缩成一团。
“别装了,你不是胆大得很?背地里的阴损算盘打得挺好。”
叶宛菁抱臂在旁,视线如鹰隼犀利。
司若微没装,这会儿她是真没底,也真怕。
玩脱的算盘就是催命符罢了。
“我一时糊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夜很深了,您不困吗?”
“不困。”
叶宛菁探身拉住她的衣襟,把人薅着平移了几个身位,拽来她眼前。
司若微的小爪子扒着床单抵抗,可惜床缎滑溜溜的,根本扒不住。
“我错了…”她试图去掰叶宛菁的魔爪。
“手拿开。”叶宛菁故作严肃,抬手挑起她的脸颊:
“今晚跟警察说的话底气十足啊,再说一遍?”
司若微似惊慌的白兔,羽睫闪烁如风,妄图躲开叶宛菁探寻的视线:
“…我不该胡言乱语,不说了。”
“我让你说。”
叶宛菁手上的力道加大两分,强迫司若微抬头对视。
“说…说哪句?我胡诌了好多句。”
司若微胸腔里的一颗心跳得杂乱无章。
“你说哪句?”叶宛菁眯着眼,语气阴诡:“我的耐性有限。”
司若微的小模样楚楚可怜:“…我记不住了。”
眼尾水波盈盈,眸光含雾,羽睫氤氲,精巧的小鼻尖红扑扑的,当真是我见犹怜。
“呵,记不住?大言不惭跟人挑明身份,诬陷我家暴,这会儿跟我装糊涂?”
叶宛菁哭笑不得。
司若微倏地红了耳根,摇手讨饶:“我再不乱说,错了,真错了。”
“你说是我女友就是,说不是就不是?玩我呢?”叶宛菁无意放过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宛菁被气笑了:“不是故意的?有人拿枪逼你不成?”
司若微被噎得不轻,缩起脖子想往后躲,又被叶宛菁给揪了回来。
她忽而觉得,自己好比被老鹰一爪子摁地上的麻雀,还是个残了腿扑腾不起来的。
“那…您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伤我名声,闹一出乌龙,让警员吃叶宛菁一口出柜的瓜,你觉得该怎么补偿?”
叶宛菁存心逗弄,眼底满是玩味。
司若微好不委屈:“我跟您道歉了。是您先骗父母说,我是您的…我跟您学的。”
“哦?道歉就行了?我也和你道歉了,你不还是把我往警局折腾?那我不肯善罢甘休,也是跟你学的。”
叶宛菁耍无赖是信手拈来。
司若微张了张嘴,却一字也没嘎巴出来,颓废好似泄了气的皮球。
叶宛菁气定神闲的掰扯:“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按你的逻辑,我还应该告你一次。”
“方才说好的,我跟您回来,您就不告我。”
司若微可不想档案里被人记一笔官司。
“证据呢?录音了么?”叶宛菁愈发来劲,她很喜欢拿捏司若微的感觉。
司若微一脸匪夷,她都哭懵了,录个鬼的音!
“我困,睡觉行吗?”她决定换个路数,卖乖服软。
“不行,今晚得不到满意答复,谁都别想睡。”
“什么答复?”
“你一口咬定是我女友,你得给我个处理方式。”
“…”
司若微一头糨糊,苦思半晌决定破罐子破摔:“您想我怎么处理?”
“我?”叶宛菁故作为难,忖度半晌:“给你两个参考,一,你在社交平台公开道歉,你我恋人关系完全子虚乌有,澄清事实;二…留在我公司,做我女友。”
“?!”
司若微的瞳仁险些掉出来,叶宛菁给的哪里是解决办法?
分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犯不着吧,这话没几人听见…公开道歉反而影响不好。”
她咬了咬下唇,试图让人改个主意。
“不乐意?那就走第二条路?”叶宛菁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司若微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有没有第三条?叶老师,求您了,我错了。”
叶宛菁心里不舒坦,司若微竟毫不考虑第二条,这可不太行。
“没有。我在警局签了字,问询记录上数处‘女友’很刺眼的。若集团和下属公司法务执意要我起诉你,我自以集团利益为重。你该知,叶氏知名,我也算半个公众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