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叶父不太高兴:“一会儿我来说。”
叶母沉着脸抱臂在旁,好在忍住了暴脾气,没与人呛起来。
时近晌午,叶宛菁才顶着黑眼圈出门,瞥见客厅的两人,话音不善:“你们来做什么?”
“这是你家也是我家,我们不能回家?”叶父厚着脸皮东扯西扯。
“公司的事我解决了,无需过问。午饭时间将近,我有客,不留你们了。”
叶宛菁依旧冷言冷语。
若非叶母昨天下午打来的那通电话,司若微也不至于受刺激,疯癫胡闹叫警察。
叶父无意离开:“我们今日都没应酬,在你家过个周末,顺带看看那姑娘。”
“住这?你们不是嫌弃这房子的风格么?”叶宛菁抱臂哂笑:“行,二老想住就住,我带客人去印和公寓住。”
“萱萱!”叶父无奈一叹:“非要我说一句,你怼一句?我和你妈来这,就表了态,你顺台阶走一步,不行?”
叶宛菁敷衍挑眉:“心意领了。”
“中午叫那孩子出来吃个饭,有误会,一杯酒就过去了。”
叶父自作主张吩咐开来。
“说得轻巧。妈说她出身不行,师门够硬,值得利用。这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你教教我,如果你女儿被如此评断,一杯酒下肚,可能忍?”
“你咋让人听见了?”叶父关注点清奇,急得直摊手。
叶母也坐不住了:“那还有何好说?咱走,别在这耗,我要脸。她一外乡人,还能反了天?”
“呵,一句话就诈出了真实态度。如此没有诚意,我怎么敢把人叫出来见你们?”
叶宛菁强压着失落,出言挖苦。
“你拿这种事开玩笑?到底听没听见?”叶父气急:“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听没听见重要么?”叶宛菁脸色愈发难看:“待人接物的言行,但凡有心观瞧,辨识是否真心尊重轻而易举。你们打心底里歧视,表面功夫就算了。”
一语落,客厅氛围静谧诡谲,三人各有一副算盘。
“萱萱,我知道你妈查她的事。她太像蓝茵,我们怕她整容耍手段,接近你有目的。我不干涉你交际或处朋友,分手时好聚好散就成。”
叶父自觉足够大度开明,话音中气十足。
“下句可又是蓝家资源与集团利益多匹配了?是否又要劝我去a国委身蓝茵,卖女求荣了?”
叶宛菁话音幽沉,眼底压着恼恨。
“你早晚要接手集团,利益大局为重,我不想再跟你讲道理。”
叶父本就觉得叶宛菁过于任性,不从摆布,这等叛逆话音入耳,他甚是不满。
当年他就是看重宛家在政、学界的人脉,才与叶母联姻的。
“那就请叶董从我的堂妹里选接班人吧,我不稀罕您的大叶江山,甘愿让贤。”
叶宛菁懒得废话,阴阳怪气怼了一通,起身就走。
“萱萱!说的什么胡话?”叶母急了:“叶家接班人是也只能是你,外祖家为集团发展投了多少心血,没有拱手让人的道理!”
“哦?可要开董事会讨论一二?若不换接班人,那就听我的,叶家的未来,我做主。”
叶宛菁反客为主,她敢叫板,自是有足够稳定的根基。
这根基并非来源于父母的偏爱,而是她多年的打拼与在集团中积淀的人脉和威望。
叶氏明面是叶父掌权,实则诸多重要决策,早在五年前就有三成出自她口;
而以股权份额论,叶宛菁在外独立开办的产业营收权重,足以支撑她在董事会的话语权。
叶父气得吹胡子瞪眼,闷头不再吱声。
“都几点了?这丫头可真没礼貌教养,在别家尚且这般不讲究,遑论在她自己家了。”
叶母就是很排斥司若微的存在,难听的话随口就来。
“妈,你再胡言一句,别怪我六亲不认,赶你出门。你为何如此恶毒又刻薄地针对她?昔日你教我的涵养呢?名门闺秀怎跟个长舌妇似的?”
“我是你妈,还是你是我妈?”叶母冷嗤一声,也自知理亏,没再多话。
“都回去,行么?”叶宛菁头疼得很。
“今日我就要会会她!”叶父犯倔:“能让你对我们出言不逊,蓝茵是第一个,她是第二个!我非见不可。”
“我也得好好认识认识她,看她哪点值得你护着,上赶着纵容她。”叶母也来了劲。
叶宛菁无奈扶额,一个两个的,都是祖宗!
叶父退让半步:“去看看。若醒了就叫出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不会乱讲话。”
“管好嘴,妈,你最好别说话。”
叶宛菁沉声警告,盯到叶母点头,才回身去寻司若微。
傻丫头还在昏睡。
叶宛菁瞧着腕表指针划去十二点,忍不住嘀咕:“心够大的。”
“起床,睡8小时了。”她打开床头灯,温声叫人。
司若微感受到一阵刺眼的光线,下意识把脑袋往被子里缩,照睡不误。
叶宛菁眸光一转,在她耳畔来了句:“上课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