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否则我拔光你的牙。”
“做梦。”
司若微被拽得头晕眼花,嘴上却不饶人。
老板一手把玩着钳子,一手捏开她的颌骨,作势把钳子伸了进去。
奈何她还没触及司若微的小白牙,这人先晕了。
晕的猝不及防…
“草!”
老板扶额,正欲给她一脚以作发泄,却意外发觉,司若微脸色惨白至极。
吓的?
思及方才那张诊单,老板抱臂半晌,叫来手下:
“送医。”
“头儿?为她?送医?”
一华国男子满面费解,他老板可不是菩萨心的好人呐。
“少废话,滚!”
第70章
春寒料峭, 晨起霜露满窗,让人见了便不自觉打哆嗦。
叶宛菁如无头苍蝇般流连于欧洲各大学府,走遍多国, 却从未见到心心念念的容颜。
倒霉的司若微自昏沉梦境中转醒, 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天花板, 扑进鼻息的,是浓烈的药水味。
“醒了?”冷凝无波的沙哑嗓音自耳畔传出。
司若微觉得这音色甚是耳熟。
循声望去,窗边立着一黑衣女子, 高挑清瘦, 眉目如刀, 生得冷艳,却透着凶神恶煞的杀气。
混沌的记忆里, 她好似对此人有些印象, 背景,该是深夜酒吧。
这女子吓唬她,还动手来着!
“哑巴了?”
女子有些不耐烦, 语气愈发幽沉。
“我在哪儿?”司若微看着手上的针管,一头雾水:“你送我来的?”
“不然阎王送你来的?”女子无奈讽她, 甩给她一张账单:“胃穿孔, 手术费还我。”
司若微捏过账单扫了眼,被高额费用惊得皱眉:“这么贵?我有医保,怎么可能这么多钱?”
“私人医院, 医保没用。”
司若微眉目扭曲,苦涩阖眸:“没钱, 没请你救。”
反正那晚已得罪过这恶魔了, 不差这一点。
“没钱?”女子冷笑:“赔命也行,医院我开的, 安乐死?”
司若微也笑了:“你只会这出吗?安乐死?我谢谢你,总比癌症疼死强。”
女子笑得比她还欢畅,自床头找出张单子:“这才是你的诊单,胰腺炎。癌症单是我的,医生拿错了而已。还死吗?”
司若微盯着单子满目错愕,这玩笑开太大了吧?
好在她只去酒吧放肆了一回,而不是散尽家财的胡闹。
哦,她也没家财,反而有一身债务。
“拿错了?嗬,拿人命开玩笑吗?”司若微哭笑不得。
“交钱还是交命?司—若—微?”女子抽回她手中的单据:“惹我的下场你担不起。失职的医生,正在剑河里泡澡呢,你想去吗?”
司若微眼神一僵,她身上没带中文证件,这人怎会知道她中文名?还把发音咬得分毫不差。
“你耍赖,我就从你爸妈身上讨,50多的人再住院一次,还有命吗?”女子气定神闲,仿佛说出口的不是威胁。
司若微慌了个彻底,哑然半晌。
可巨额医药费,她断然拿不出来。
“你能查我,难道不知我欠了学费贷款?我给不起。”
“我只要钱,你看着办。”
司若微小拳头攥得嘎嘣响:“写欠条行吗?昨晚出言不逊,我道歉。”
“纠正下,是大前天晚上。你可以借钱还我,今日就要。”
“你…!”
司若微气得砸床,她又不是印钞机!
能活着好似也挺苦的!
女子搁下话就走:“账户信息在账单上,子夜前,我要看到钱。”
“别走!”
司若微拔下针头扑了过去,抓住她的衣襟请求:“我借不到这么多钱,给你打工行吗?时间与工作你定,你别找我家人麻烦。”
“你没资格谈条件,我是债主。”女子扯出衣襟,睨她一眼:“那晚不是很硬气吗?”
“对不起,我喝多了,而且我以为死期将近,这…”
“少废话,说这些没用。”
“别走!”司若微再度攥住她:“你不像缺钱应急的人,宽限我一段行吗?我卡里只有下月房租,真给不起。你救我是好心,可公立医疗免费,这3万磅我给不了。”
“宽限?多久?”
“每月还500?”司若微心在滴血。
女子转瞬失笑:“做梦。松手。”
司若微死拽着她不放:“要么让我打工抵债,要么今日我跟你玩命,人死债消。”
女子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模样,忍不住嘲讽:
“跟我来这套?姓叶的给你的教训不够是吗?”
司若微陡然凝眉,眼底恨意汹涌:“你说什么?你特么再说一遍?”
“恼羞成怒?跟我发狠,那晚摔得不疼是吗?”
“我来哪套了?什么叫她给我教训?她辱我害我负我欺我,我没半分对不起她!”
司若微几近癫狂,大口喘起粗气,拔腿冲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