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保镖绊倒一身病号服的司若微,把她拎了回去。
“看好她。”
女子意味深长地瞄一眼怒火中烧的司若微,扬长而去。
司若微跑不脱,也没有借钱的路子,硬着头皮在床上装死,深觉这几日的经历宛如噩梦。
上天真会戏耍她,左右不肯给她半分安生。
“动完手术还跑得动,也是新鲜。”坐车离开的女子勾唇调侃:“跳脚炸毛,面目狰狞,看来她的绯闻另有隐情。”
“头儿,您救穷学生干啥?”
“多嘴。”
小半月过去,医生终于准许司若微出院。
离开病床的下一瞬,她被蒙眼“请”上一辆车。
兜兜转转绕许久,她再度睁眼,人已置身一处四周拉满窗帘的幽暗客厅。
房间很大,却很冷,壁炉是摆设,空调也是。
司若微打了个哆嗦,瞧着四下冷冰冰却又极尽奢华的陈设,心底直打鼓。
病好了,她惜命了。
“钱呢?3万磅,欠15日,我的规矩一日翻一番,你欠我多少?”
冷肃的话音自身后传出,司若微激灵一下,被吓得不轻。
3,6,12,24,48…
司若微不敢算了,杀了她吧。
“你想怎样?我醉酒得罪你,你大可让我自生自灭,办好事又装狠?住院费不止3万吧?”
司若微没傻透,这半月可是好吃好药的被人养着呢。
“能读博,算数该不差?你欠我的钱,够我买下你吗?”
司若微眉目扭曲:“羞辱我你很高兴?买卖人口在哪儿都是犯罪。”
“我像好人吗?犯罪?哈。”
女子从阴影中走出来,手里把玩着一个硬物。
司若微定睛瞧去,那轮廓是把…枪。
她忽而记起,这人被癌症判了死刑,时日无多。
她的浑身汗毛倒竖起来,根本不听使唤,胸口一颗心跃动得杂乱无章。
她招惹了个亡命徒!
“怕了?”女子似笑非笑望着她,故意以枪口戳着她的心口:“心脏不错,跳得很响。”
司若微牙关磕绊,一动不敢动:
“你要怎样?”
“朝这开一枪,或者你跟了我。”
女子加了几分力道,冰冷的枪口令司若微倒吸一口凉气。
“我要活着。”极度惊惧之下,求生的本能迫使她妥协。
“哦?答应得爽快啊。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司若微垂眸紧盯枪口:“能拿开吗?”
女子哂笑:“果然,知道有命活就窝囊了。”
她移开枪,却在下一瞬骤然上膛怼正司若微的眉心:
“你冲我叫嚣过,怎好饶了你?”
司若微吓傻了,原来刚才枪有保险,可现在却实打实子弹在膛。
“我错了…我道歉。”
女子冷笑:“道歉没用。跪下赔罪。”
司若微怔愣良久,她平生头一次被人如此要挟,听见侮辱意味满点的两个字。
“不动?”
“张嘴无用,屈膝就有用?折辱过后,还是一枪吧。”
她大着胆子回嘴,抬眼回视对面的寒眸。
女子的食指稍弯,司若微猛然闭紧双眼,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砰!”
不是子弹射出的声音,而是她膝盖砸上地板的脆响。
司若微疼得呲牙咧嘴,她还不至于耍横后再求饶,是女人把她踢倒的。
女子压着她的肩膀,话音诡谲:“算你有两分胆色,以后跟我吧,叫声干妈。”
“什么?!”
司若微一脸匪夷:“你神经病?我快30了,也有爸妈,你疯了?”
“我快死了,史蒂芬商会,听过吗?你肯叫,以后商会认你做东。”
“没听过,不敢要,也叫不出。”
司若微浑身都在抖,摸不清这疯子想做什么。
“阿利!”女子扬声唤进来两个保镖。
“关到她懂事为止。”
司若微被拎小鸡一样扔入别墅的地下层,除了四面空墙,什么都没有。
算着日子,朱媛快回来了,她失踪日久,学校和朱媛会报警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若微的小算盘渐渐落空,心底的侥幸也荡然无存。
饥寒交迫的苦,她算是尝过了。
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她以为撑了很久,实则三天都不到。
司若微最终选择妥协,但称呼烫嘴,她绞尽脑汁换了个叫法:
“师傅。”
女子应了,给她一沓资料,要她了解“家业”。
司若微只想逃,装得很乖。
她自资料里得知,这所谓商会,游走在政客与商人之间,白色与灰色产业皆有。
女人49岁,名“施瑞”,是被前任会长史蒂芬夫妇养大的孤女。
司若微心慌不已,这势力她招惹不起,若留在b国好似也逃不掉。
“发呆呢?”
愣神的间隙,她的后脑勺吃了一爆栗子,她却未察觉丝毫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