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忽然发现，他好像总是关注这个方面, 总是会问她“怎么了”，他从来没有用刻意探究的态度, 就像自然而然的搭话, 让她先前都没有注意到。
没有注意到他一直在关注她的情绪。
“可能因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莉乃扯了一个并不相关的借口。
因为她真的不太知道怎么回答, 想到不开心的就不开心了，想到开心的就开心了, 哪里有什么确切的答案？
“那是什么？”迹部疑惑。
莉乃:……
他怎么不懂？这让她怎么说？
她不打算和他解释生理期和情绪的相关性，虽然在她身上并不明显。
总归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随便说了一句:“就是偶尔会有的嘛。”
话都糊弄到这个份上了，迹部勉强接受了偶然性情绪低落这个解释。
“今天开心吗？”
他的手从她的头发上转移到脸颊上，自从她说过疼他就很少掐她脸了，此时也不过是轻轻摸摸，食指在她脸上画了好几个圈圈。
“好痒。”事实证明，她的事还挺多的。
只不过疼是假的疼，痒是真的痒。
他轻笑了一下，随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角。
“当然开心呀。”莉乃回答他之前的问题，都这样了谁会不开心？
现在都觉得像在做梦一样。
她不知道准备这些需要多久，起码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临时起意，也并非最近两天。
“这些都是为了哄我开心吗？”她顺着随口一问，不过心里已经做好准备，比如他冷不丁地态度直转，说不定不会直接说出来她想听的话。
“不然呢？”迹部却直接反问。
莉乃闻言不禁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这里的光线很弱，但还是可以看到他眼神中的坦然和肯定。
发现她不开心，找不出原因也哄不好，于是准备了这些。
“你每天都开心。”他的目光扫过她的眉眼，在嘴唇上停留了两秒又重新移开，目光沉沉带着水一样的柔色。
“就是本大爷的愿望。”
莉乃觉得，他们两个干脆一起死在这里算了。
汹涌的情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连更深入的亲吻都显得平庸乏力。
直到两个人额头相抵，微微分开一点，莉乃喘了几口气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就算有钱就可以做到这些，但是这样的用心程度……是不是也会出自一点点真心？
莉乃想这样相信，又怕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不用多想的举手之劳，就像那些让她动容的所有小事一样。
她总是为那些动容，自己都觉得傻，不过总归也没有多想，任由这样的情绪发展，只以为是恋爱中正常的感情培养。
但是今天不一样，莉乃模糊地肯定着，今天不一样。
她再动容一次说不定就要彻底满盘皆输，真正的变傻了。
会傻到真正的喜欢他，真正的不想分开，会丧失觉得什么时候分手都在接受范围内的主动权。
分手后说不定会泪流满面肝肠寸断，明明只谈过一次恋爱却这辈子都不想再谈，拉着朋友没完没了地借酒消愁，她们恨她不争，大骂她的不清醒，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怎么可以变成那样呢？
她只想轻轻松松地谈一次恋爱，以后轻轻松松地分开，她会坦然接受分手这件事，在她的想象里，最好是她主动提出，这样显得更体面，事后还能逢人炫耀自己曾经甩了迹部景吾。
她只想这样。
但是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回不去了。
大概谁在这样的情景下听到这样的问话都会觉得有点过分，感叹她的迟钝和无动于衷。
仿佛把心掏出来给她看还要被问上一句“这是什么，不会是心吧？”
尤其是听出来她这次是认真在发问。
好在有的人已经适应良好，或者说，这样的事情在最开始就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不是已经在眼前了吗？
“嗯，爱你。”
再次被吻上前，莉乃听到他这样说。
这样缠绵的夜晚却没有持续，送她到家的时候罕见的角色互换，莉乃成了那个主动保持距离想要冷静期的人，连下车进家前都没有找他再腻歪一会儿。
她打算自己冷静一下，或者干脆不去想今天的事情，等明天睡醒一觉说不定就有头绪了。
进家以后收到了一条信息。
a【明天早上来接你。】
莉乃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一下，心里忽然放松了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也逐渐有些条理。
对，就这样，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现在都照常在谈恋爱，明天会照常约会，太阳照常升起。
这简直让人有些期待了，不是吗？
她先前恨不得这个夜晚永远持续下去，现在又暂时想把这个夜晚排除在脑海外，更希望见到明天的太阳，开始新的一天。
不过她决定无论送什么，明天一定要送他一个礼物。
他从拍卖会上买的珠宝说送人就送人了，莉乃觉得可能无论什么价值的东西在他眼里都不至于引起特别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