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去找你,是人家刘叔叔看你可怜,好心给了你一碗饭!你跟个哈巴狗似的蜷在人家门口,你丢不丢脸!”说话间秦茉俞绕过书房,走到黎江白门口,她凭着怒火一手一下子捶在门框上,关节处登时渗出殷红。
秦茉俞疼的停顿了片刻,她深深吸气,缓了一会儿,接着阔步走向黎江白床前,她用那只流着血的手指着黎江白,颤抖地说:“我都不知道,这么多年你都跟狗一样待在人家门口!还想着那个什么晏温什么柳叔叔,你脑袋里有多大点儿地儿啊能让你装这么多东西!你当你演戏呢还是唱曲儿呢一出一出的没完没了!我告诉你黎江白,你给我老老实实好好吃药,把你脑袋里那些破烂玩意儿都给我清出去!少去别人家丢人现眼!再有一次你就别回来了!别指望我一次次把你带回来,我秦茉俞丢不起这个人这个脸!”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写到这里已经过了大半了,十分感谢一直陪我的宝子们【合十】。
本来想写be的结局,但我没舍得,这篇文跟其他的不太一样,其他的主角都能在联动的文里he,但这一篇的主角如果be那就是真的be了,我实在是舍不得,希望看到be结局的宝子可能要失望了【再次合十】。
再次感谢一路相陪的宝子们。
谢谢垂阅。
回甘
◇ 第38章 酒夜夜谈
自打晏温回来后,这些往事就像被按下了回播键一般在他脑中不停地播放,睡着了回能到,醒来会想起来。
夜色沉沉,路上就没有不安静的地方,所有的吵闹都挤在一个半地下的酒吧里,绚烂的霓虹闪耀,映着将落的雨。
今儿个黎江白接了一个live house,平日里只做摆设的小舞台上头一次站满了人,他瞟了几眼,皱了皱眉,接着走过去将帘子挂了起来。
黎江白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耳朵。
吧台前座无虚席,懒散疲惫的人端着酒杯,颇为随意的抿着各式各样的酒,时不时往那舞台上瞥一眼,看看那些没什么名气的乐队。
“别挂帘子啊,”一位客人对那帘子不满,他或许是醉了,“砰”的一声搁下了酒杯,“要的就是这氛围。”
酒溅了出来,黎江白拿过抹布擦干净,他笑了笑说:“人家可不让蹭,”他甩锅给乐队们,“要票呢,不让白听。”
客人不屑的撇了撇嘴,端起酒杯,冷哼一声说:“啥玩意儿啊还不让听,听都是给他们面子,真以为自己多大脸。”
黎江白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的听着,他擦洗着酒杯,附和着客人笑了一下:“人家乐队也要吃饭啊,”他抬抬眼,又落了下去,“啥行业都得吃饭呀。”
黎江白忙着手上的活,双眸没有交点,最后这句话像是说给客人的,但又像是说给别人,做酒吧这些年他能跟各式各样的人都聊上一嘴,但都不走心,只是嘴上应和。
说话间雨又大了不少,黎江白歪着身子看了看门口,看看有没有雨倒灌进来。
这个夏天似乎总在下雨,黎江白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了,或许也晴过天,但他忘了。
帘子隔开了吵闹,给了黎江白一些微不足道的安静,但那吵闹与欢呼一阵阵的穿过帘子,像个屏障一样,隔绝了雨声,将他笼罩。
“现在的年轻人啊,可比我们那个年代会玩的多咯。”那个客人喝完了一杯酒,搁下酒杯,搓了搓额头笑了一下,他转动椅子看向黎江白,漫不经心地问道,“看着你也不大,在这儿是打工呢?”
闻言黎江白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位客人在跟他说话。
黎江白将擦净的酒杯挂好回望过去,只见那位客人正笑着看他。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黎江白这才看清客人的面貌,顶灯将光洒落在客人发顶,遮住了零星白发,客人的眼尾已经起了褶子,眼中的疲惫加重了老态,嘴唇上青色的胡茬又加重了疲惫,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沧桑。
黎江白瞧了一会儿,估了下年龄,他点点头,笑着说说:“大叔…”
“大叔?”客人突然坐直了身子,目光也变得有神,“我应该大不了几岁…嗯…大不过十岁,就是长得着急了点儿,”他看看自个儿身上那件儿已经洗毛了的短袖,叹了口气,“不至于是大叔吧?”
闻言黎江白笑了笑,这回笑意蔓延上了眼底。
他弯起了眉眼,撑着下巴支在吧台上:“抱歉抱歉,那叫大哥吧,”笑意加深,黎江白接着说,“大哥想喝什么,我请你一杯。”
方才那不经意的话题算是过去了,那大哥挑挑眉,一只胳膊撑着吧台,他说:“你不是酒保啊?”
黎江白笑说道:“也可以是酒保。”
说着黎江白又看向门口,不过也只一眼便收了回来。
“啥叫也可以是酒保?”大哥拿了酒单,一边翻看一边说,“你说话倒是有意思哈。”
黎江白笑笑没说话,再次看向门口。
他在等人,等那个或许会出现,又或许不会出现的身影。
“你看啥呢?”大哥见黎江白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快要长在那大门上,不禁笑了笑。
黎江白闻声收回目光,跟着笑了一下说:“等人,”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了一口接着说,“不过我惹他生气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