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没去人界厉风行心里也有些焦急,因此休养好身体以后的第一天课,他就上得有些心不在焉,混到下课,他连每日一架都没空打了,急匆匆的赶去人界,这种反常倒让那群天天挨他揍的人不自在起来。
穿过结界,他闪身出现在小楼的院子里,这么长时间没来,这里变化甚大,差点让他以为是走错地儿了。
院子里本来幽静空旷,除了翠竹和草地没种其他的植物,可现下竹子还在,草却换成了蔬菜秧,院子也不复往日清幽,鸡鸣鸭叫狗吠猫打呼此起彼伏,那叫一个嘈杂呀。
“啪”的声,踩在了一泡鸡屎上,他眼角微微抽搐,僵硬的将脚抬开,怒吼:“你们给我滚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小楼里一阵骚动,立刻的,程萌羽就扑了出来,望着他惊喜的道:“你可是来了!”
紧跟在她身后的程小白也微微点了点头,叫了声:“师傅。”
有丝复杂的掠过小白的那张小脸,他心想,曲家的几兄弟相互之间长得都有那么一两分相象,其实也说不准小蛇妖到底像谁多一点。
视线又落在程萌羽身上,她今天穿了一袭粉色深衣,梳了个双丫髻,加上此刻双眸忽闪忽闪的,真像只小兔子还是无法想象,那窝蛇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被他诡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撇着嘴,眼角一挑:“死鸟,我说你是不是在妖界被人给修理傻了看你一脸衰相,在那边估计也混得不怎么样,哎,你(以下省略500字)”
“闭嘴!”听不下去了,什么小兔子,兔子有这么吵吗。
粗鲁地一把抓起小白,丢下一句话:“辰时回。”两人便倏地消失在原地。
整个下午,程萌羽一直处于极度愉快的状态,厉风行这一出现,她多日来的焦虑便一扫而空,整个人豁然开朗。心情一好,做事也有动力,辰时刚到,那师徒俩一出现在小楼里,就立刻拜倒在餐桌上,整整十六个菜,八荤六素一汤一点心。
虽然谈不上精致,但是这种家常菜吃着最是舒服,几人敞开肚皮吃得那叫一个畅快呀。
“我该走了,明日下午我再过来。”嘴里还包着饭,厉风行油着一张嘴,抛下这句话就闪了,还得回家赶功课,讨厌的妖界史。
接下来的几个月,每日下午厉风行都会过来带小白练功,辰时准时结束,有时候他会留在小楼用过晚饭再走,但大多数时间他都行色匆匆的。
不知道到底他在忙些什么,程萌羽也不好过问,只是在心里暗暗感激,对他的好感上升到了空前的高度。
这日清晨,程萌羽醒来便觉得小白不太对劲,小脸红通通的,额上布满了细汗,嘴里还不时发出呓语。她探了探,好烫!发烧了吗?
有丝焦急,她又不敢贸然去找大夫,只得赶紧叫柳儿先去找帝子灏,自己则打了盆凉水,给小白擦擦身体看能不能降降温。
帝子灏带着阿九来得也快,两人仔细看了看,最后得出个结论。
“是在蜕皮吧?”
“啥?”傻眼了。
“他最近妖力增长得很快,应该也是时候蜕皮了。”帝子灏沉吟了片刻,从怀里拿出个白玉哨子,道:“你再观察一个时辰,要是情况依然不大好,就吹响这个,应该可以找到风行,这事儿也只能让他想想办法了。”
接过哨子,她点点头,安静地继续为小白降温,眼看温度渐渐降下来了,却不想小白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那力气大得,她摁都摁不住,更可怕的是,小白全身的皮肤就好象被烫伤了一样,又红又肿,再过了一会,那红肿的皮肤以极快的速度发皱,就好象突然老化了一般。
这种诡异可怕的场面将她吓呆了,再也没有犹豫,她含住哨子,一用力,连吹了三下。
没有声音?她茫然了,拿着哨子看了又看,这给的什么伪劣产品,吹不响的?
过了一会,又吹了几下,还是没有声音
妖都浩瀚学院飞禽班
“是谁!”教妖界史的夫子在咆哮!居然有人敢在他的课上发出不明的噪音。
众学员齐摇头,高举双手做无辜状。
咪着眼环视一周,见没什么动静了,夫子开始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述起妖界的发展史来,正讲得投入,下面突然再次发出了刺耳的哨子声。
随手将手里的书向声音源砸过去,夫子彻底的怒了:“厉风行!你给我滚到门外去,下课再来收拾你!”
黑着脸,厉风行灰溜溜地站到门外走廊上,从脖子上取下用红线穿着的白玉哨子,他低咒着,帝子灏在搞什么!
刚骂完,哨子又响了起来,很连续急切的几声,他感觉有些不对,难道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妈的,看来又要做好被关禁闭的准备了,他抓了抓头皮,伸出头偷偷往门缝里看了看,夫子还在台上讲得口沫横飞,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注意到他的。
再四下张望了一下,其他班的也都还在上课,此刻不溜更待何时,身形一动,半刻钟后,他就已经出现在帝子灏的面前了。
“你他妈想害死我?胡乱吹什么哨子。”见帝子灏很悠闲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揪起他的衣领就要揍人。
“是你那徒弟在蜕皮,可能有些麻烦。”帝子灏懒洋洋的,斜靠在软塌上。
“这么快?”不妙,据说幼蛇妖第一次蜕皮很麻烦的,一般都需要长辈在旁边协助,可他是金雕呀,脱毛他会,蜕皮可就
“我先过去看看。”
他进了小楼,就见到程萌羽正趴在床上哭得淅沥哗啦的,而小蛇妖此刻躺在床上,全身皮肤都又红又皱,还不时发出细细的呻吟声。
“他、他到底是怎么了!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程萌羽快疯了,扑到厉风行怀里,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怎么办,小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也活不下去了。
尴尬地搂着她娇小柔软的身体,他耳根微红,沉吟了一会,他似做了决定,对她说道:“你看着他,我马上就回来!”
看来,只能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