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啦?”
阿尔弗雷德的向后倒的姿势是先往右靠了一下她,然后再往后倒的。
还是她眼疾手快把脚伸过去垫了一下,青年这才没有酿成后脑勺直接硬邦邦的砸在地的悲剧。
“倒是一个人晕过去了,”阿桃无奈道,试图把这家伙摆成一个蜷缩的状态好让她出去。
“没有。”
忍住踹地上昏昏沉沉的青年几脚的愿望,她抬脚毫不客气地从他的腿上跨过。
“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马修端着碗,等她坐过来。
马修是喜欢比较照顾人的类型,一般是先给她舀饭之后,他才会吃自己的。
至于其他人,马修才不想管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需不需要他帮忙盛饭和递东西之类的,又不是没有手。
“就是有时候觉得啊,这家伙无拘无束,自由潇洒惯了,留下我一个人给他收拾烂摊子而不爽,而已。”
“那这么说,”小姑娘靠过去,“我的烂摊子,你也得收拾啊。”
“不一样。”
“主要是这家伙添麻烦的次数太多……是我愿不愿意收拾的问题,你的话,我很乐意,阿尔弗雷德的话……好想把他一个人丢在荒岛上,让他自生自灭。”
“可是他就是这样的性子呀,谁说他也改不了,”
对面的阿尔弗雷德还在平稳的呼吸,透过宽大的和服间隙,小腹部处确实在一动一动,能看出来似乎是真的因为酒的作用而昏过去了。
“何况马蒂都是每次说着麻烦不要管他了,还是会把他拖回家呢。”
马修嗯了一声,把碗筷放在托盘上:“唉,还是我太过于心软的缘故。”
“还是不太习惯他的脚冲着我,”
“那我把他搬过来?”阿桃装作要踢的动作。
“不用,就这样吧,阿尔弗雷德喜欢光着脚在地上到处乱窜,我倒是很庆幸,他这次在榻榻米上还记得穿上了袜子,我真的很欣慰。”
“那我喂你!要吃哪个?”
“谢谢。”
“哎呦咱俩都什么关系了还说谢不谢的呢,”
投喂的感觉不要太妙了。
更别提马修还是一个漂亮到可以直接摆出来当模特的青年。
“马蒂,对面这家伙是真的睡过去了吗?”
“谁管他。”青年嚼着食物,“你要是想的话,我过去再把他揪起来。”
他们习惯了冷食。
寿司这种简单容易制作的东西,倒是极大的方便了他们。
通常情况下,马修所用正餐的主食是一定要吃热的,其他的两餐有没有热的东西无所谓。
擦擦手,揪揪马修的发尾,小姑娘指指手边上的茶杯:“我也想喝酒啦!”
“不太行,你喝酒的话容易发酒疯,明天不是还要工作吗?我怕你到时候一觉睡过去,我这边不好交差。”
马修随便她摆弄他的头发。
“好吧。”
“在发愁什么?”
“干不好工作之类的?”
“不止吧。”把他的头发圈了几缕给她玩,然后打了几个结,阿桃心不在焉的回他,“之前有个人问我上没上过战场。”
“嗯。”
“我说没有,我很羞愧,我就是在战场上待了不到几个月,满打满算,一年都没,还只是在大后方呢……”
“相比起那些天天在战壕里待着的,我感觉我那些都是小意思。他们才算上过战场的呢。”
那股正面面对敌人的威压足以让新兵吓得不轻,炮火齐开,仿佛把天空撕破,大地震裂一般的架势,还有烟雾弥漫的环境,在前线的每一天,她的精神都变得非常的紧绷,一刻都不能停下来休息那种——
一旦要停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流弹,就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很多人想着在战场上死的士兵们应该如何如何光荣,实际上单从一个方面来说,新兵的死法真的是千奇百怪,跑错阵地的,被自家人一枪崩了的,更多的情况下,他们甚至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就那么轻易的倒在了那里。
只要是上了战场,那就是好样的。
就连生命中也不能睡得非常的安稳,时不时的担心别人到底什么时候会采取进攻。
在环境身体和精神的多重作用下,阿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一个个人拖回到担架上的。
“……”马修停止了咀嚼,他转过头来,眼睛凝视过去,“但是你确实上过前线。”
“啊。”
“救了很多人了。”
“任何一个军队都不会把他们的新兵死亡率颁布出来,太高了会导致人们失去信心。”马修慢慢讲。
“没有人要求你去前线。”
“亲爱的,是你拼着命要去的,没什么有对不起任何人的地方,你没有连累任何人。”
“我为你骄傲。”
“虽然大家口口声声说战争让女人走开,但实际上……”
“没有女人的支援,战争就不会有分出胜利的那天。”
“……女人和孩子,才是战争中的最大受害者。”
“但是,”她垂着头,“我也没做什么吧?”
“很多,很多,”马修把手伸过去揽过她,“我明白你的心情,你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
“亲爱的,不必自责。”
“没有人可以打保证,把所有的事揽在自己身上一个人全部做掉,何况,”他轻拍,“有这么一种人,他们不需要上战场,但是有些人却把他当成精神支柱,现代战争中这些人可能不存在,但是放在遥远遥远的过去,这些人一出现在战场上,就可以给自己对面的战士以非常大的勇气和信心,起到鼓舞人心的作用。”
“就是那个发起进攻的号角?”
“噗好吧,号角号角。”
“我们这些人呢……也有这样的作用。”马修用一种呓语的声调自言自语。
“只要在战场上看见我们,他们就会欢呼雀跃,重新集合起来,选择再次发动反击还是什么,对我们来说,撤退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这场仗打败了也没关系,只要不是一直输败仗就好。”
“还是这样,平静的生活,比较适合我。”
马修如此的感谢着。
用一种普通,平凡人的视角来体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观察到的事。
他们之前的责任和压力太大了,也不能放下一切的,在她最需要的关键点出现。
现在这个时空,赋予了他从没想过的机会。
想看到她就能第一时间跑过来。
没有数不清的会议绊住他,无聊到撕纸的等待对面的人做出一个决定,然后通过他的口宣布这个决定,他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他这么忙。
明明没有很大的权力,只是那里当花瓶,摆设一样的存在。
也可以陪着她到处去玩。
放弃一切。
什么责任,什么担当,都见鬼去吧。
他只需要安安静静的看着她。
就够了。
陪伴在旁边就好了。
如释重负。
亚瑟估计想的和她差不多,所以每天暗地里会跟着她转着跑。
安逸。
安心。
太好了。
“哼唔,”阿桃还是闷闷不乐,“精神支柱是你们啦!”
“你也是啊,我心里的精神支柱。”
“哎没有阿尔吗?”
马修瞟了一眼对面摊成死猪一样的家伙,不愿承认,“他啊……”
“唉不想承认。”
“好吧,”马修夸她了哎。
她捧着杯子喝水,“但是想起来马修会帮我忙,突然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大概上庭我就在你旁边?同声翻译是起码需要两个人配合的,一个人翻译的话顶多20分钟,不能再多了。20分钟就要休息一下,大脑受不了。”
“啊!”牵着他的手晃来晃去,小姑娘一下子喜笑颜开,“真的吗?”
“真的。”
“人是不可能不犯错误的,认真避免就好了。”
“马蒂对我好好!”
“是你值得我对你这么好,你该感谢自己。”青年伸出手指点点她的胸口。
“那我喂你吃芥末的事就这么翻盘啦?”
……
她不说,他还真没注意到。
光顾着吃了。
“寿司要芥末不是很正常的?”
阿桃咦道:“可是我喂你的是天妇罗啊!”
“天妇罗要芥末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那是芥末盐啊,不是芥末啊!”
“停。”马修果断的转移话题,“拆个螃蟹要不要。”
“好耶!”他给她夹菜的动作还是要先拉着袖子,防止袖子太大沾到食物里去。
后面马修嫌弃麻烦,直接挽到小臂固定好给她拿。
“不冷啊。”
“不冷。就这点温度。”
“马蒂马蒂,问你个事儿,那个啥,你看见过那个,ORT吗?”
“那是什么?”
“那个地球大总统……”
马修疑惑了,“你的愿望是要当地球大总统吗?”
“啊,不不,我的愿望是变成外星人!”
马修更无法理解了,“当外星人,然后变成地球大总统来促进地球人和谐相处???”
他发誓阿尔弗雷德动了下。可能是触发到关键词总统了。
“噢,我反应过来了。”马修举着蟹腿,“喏。”
“啊呜!”
“是游戏吧,你玩的我都会去接触过,这个ORT呢……现实中不存在。”
“地球大总统,前提是地球上的所有国家的大部分人愿意给你投票,或者干脆一点,这些国家变成联合体一样的东西,然后你才能成为总统。”
“我就是想想啦,那么那个大蜘蛛呢?”
“南美地底下没有蜘蛛。”
“啊。”
“如果你非要说的话……倒是也有,节肢动物,据说是陨石撞地球之后,在神秘侧加持下,南美出现了窝藏在地底大空洞的节肢动物。”
马修左看看盘子里的虾,右看看手中的螃蟹。
“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生活在海底或者地里的生物,他们的眼睛不需要接触阳光,就会变成,单独突出来的器官。”
“我就是举个例子,虾和螃蟹不属于没有视觉的动物。”
“那你看见过咯?”
“嗯,没有靠近。毕竟人类灭绝之后,这种威胁性很强的生物才会出来吧。”
“哇!”
他补充:“因为怎么说呢,会有一些限制,比如我们这些美洲的家伙,才可能会看到美洲的神秘现象,你要是叫我去华夏给你看东西,我是只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那里,但是我看不见的。”
“同理,我记得你去亚瑟那边时,就是这样,在英国范围之内能看见飞飞兔和妖精她们,出了英国的范围之内,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那,安东尼也一样?他虽然不是美洲的,但是和美洲关系很大。”
马修冷笑了一下,“阿尔弗雷德是个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么形容比较好,是他天生没有敏感因子。”
“你不好奇吗?美洲的神秘现象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神秘生物亦然。”
“天生,”阿桃想了想,“那就是做了什么事被拒绝进入了。”
“或者是不被认可?”
“太聪明了。”
“历史上有不少人做过类似的心理学实验,当有人坚定不移的跟你说这个东西真的存在在这里的时候,你就会开始怀疑自己,大家都看到了,就我一个人没看到。”
“搞不好会发疯的。”小姑娘撇嘴。
马修摇摇头,“他是自作自受。”
“啊为什么啊。”
“你,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了,”青年给她蟹肉,“因为,在原始的人类的思维中,他们不理解雷电引发火灾是怎么产生的,就会想方设法认为这些现象的背后有一种东西在主宰。”
“认可有神明的?”
“但是人类觉得,他们和动植物们沟通的不够顺利,在某一天,他们想着主宰这些东西的背后可能有怪物,”
“噢,”阿桃点点头,“也有一些人认为应该是类似于人一样的存在,毕竟我们是无法想象到超出我们常识之外的东西的,所以在文艺复兴时期,就有非常多的关于巨人的描写。”
“我们要强调人的力量,人的智慧,在古代时期我们无法解释的东西,一些人自然而然的认为,应当是有一种比人更强的东西存在才能掌握的,神话里面描绘的巨人一般都是三头六臂的,多一只眼睛的,来表示它和人类的特殊。”
“是的,神话,或者说神秘色彩一直都存在于人类的脑海中,而我们嘛……受到了影响。”马修肯定。
“你都能看见我们了,你就应该能看见神秘侧的它们。”
“噢。”
阿桃不好意思,“也就是把亚瑟那边的龙咬了一口。”
马修:……
马修缓了口气,“这种生物分布于各个大陆上,不只是龙,还有更多的奇奇怪怪的,我也不知道它们具体名字的生物,不是话说回来,我记得亚瑟那边的龙挺多的,你吃了哪一条???”
“古时候嘛……”她扭扭捏捏,“就是切了一点肉下来……我就流鼻血了。”
他一下子蒙了。
“没什么,毕竟马修大概也看不到真正的龙。”
“西方龙都被你啃了是吧。”
“东方龙我想看也看不到啊,我进不去。”
“嘿嘿,”小姑娘傻笑了一会,“西方龙肉不太好吃。”
“合着你把东方龙也啃了???”
“没有,扯了点鳞片……”
马修要晕了。
“好吧,是这样,因为我们诞生的时候除了我们还有原来文明的意识体,就是,可能一种文化探索诞生出来的,可能是其他原因有,总之,”
“就是原住民意识体啦?”
“你们国家特殊的情况就是在这里。”
青年摸摸鼻子。
“是的。”
“那原住民差不多被你们杀光了怎么办,原住民意识体还有嘛?”
“我不好说。”
马修大概是觉得这种事说出来很沉重,“原住民意识里存在的原始思想,”
“你把他们吞了不就变成你的啦?”
“呃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然后用的时候,你再把他们吐出来?”
“不啦!”
他想想那个画面就要开始打冷战,“只有原住民意识体才能看到它们,我们是后来和他们打交道过程中,他们愿意给我,我才有这种天赋的。”
“我懂了。阿尔弗雷德是被不愿意的那个!”
“就是这样。”
“或许你知道,那个印第安意识体,他叫什么来着,他叫夏纳还是嘎纳还是瓦纳,不重要了。”
因为他被阿尔杀掉了。
被阿尔弗雷德杀掉表示,阿尔弗雷德不会被神秘侧接受。
自然而然的,美洲大陆上的神秘现象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因此接触不到神秘生物了。
“那马蒂你家的印第安意识体,”
马修:“你应该看见过。”
“啊?现在还有嘛?”
“有啊,就是我秘书的一员啊。喜欢戴头戴式耳机那个。”
阿桃:……
“不好意思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会随身携带一个鸟毛吗?”
“马蒂我饿了嘛!”
“好,我去换水。”
“我跟着你去!要吃面,不然吃不饱。”
“疙瘩汤?”
“我给你们做揪片吧!”
“那我去和面。”
“哼,阿尔弗雷德偷懒,就晚点叫他吃!”
“到时候他会自动寻路找过来的。”
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走了。
“嘶……还踹我。”本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年痛心的看着她踩了一脚在他小腿上。
阿尔弗雷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睫毛一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在眨动眼睛的同时,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他很无聊,他什么都不在乎的气势。
马修当着他面,说这些。
嘛,也算是打小报告了?
“呔!我就知道你没有睡!”
小姑娘杀了一个回马枪。
阿尔弗雷德支起身子,蓝色眼睛慢慢找她的方向。
很慢。
那双摄人心魄的冰蓝色眼睛很美,像极了刚春冻破冰时候的冰面,在一点点咔咔作响。
“其实这么一看,还是很冷酷的嘛!”
“什么啊,”
没过几秒,青年笑起来,坐正,用手握着脚脖子,“和服太像我家睡衣了,很宽松的没错,不知不觉我就睡过去了。”
漫不经心的人,用一种撒娇卖萌的语气说,“宝宝还有没有其他的面啦,我想吃莜面栲栳栳。”
“吃吃吃,不过只有荞麦面,我去看看。”
“没有蒸笼我也做不了啊!”
阿桃一屁股坐他怀里,扯过来大金毛脑袋结结实实地亲了他一口。
他腼腆的像个孩子,“我刚起来不太好吧?”
“穿好你的袜子!”
“啊。”
“装纯!”
“哎我有吗?”青年一脸无辜。
“我先去忙了,你记得过来帮忙噢!不然踹你!”
“好好,”
确定她这次真的走远之后,阿尔弗雷德从怀里掏出几张信纸。
他不再坐正了,躺下去拿胳膊撑着脑袋,“凉样:近日可好?”统一的开头称呼。
接下来的内容不同。
“切莫妄听。”
“盼回复。”
“急。”
盼个头。
读出来的急切的意味却是一封比一封重。
“还用的是绢纸。”
阿尔嗤笑出声,拿信纸扇扇风,随后就扔到了炭火中。
锅被他们端走了,火还在那里。
“灰烬就是灰烬。”
发黄的纸张一投入进去就被火焰快递的解体,侥幸逃出来的部分纷扬在炭火附近,没一会儿也被阿尔用和服扇过而来的风吞没了。
暗红的纸张灰烬,一点点和火焰融为一体。
“我就说,扇风方便。”
“啊,要不要收拾一下……”
正当他弯腰要去收拾炭火时,端着水,出现在纸门那边的阿桃发出了尖叫。
“你在干什么?”
“收拾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别动!”
可能是他们端锅的缘故,加上支撑柱不稳,铁钩子跑到他脚边了。
眼看着钩子再过去一点就可以把阿尔的脚腕烫到了。
“你还光着脚收拾什么炭火,啊啊啊你袖子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青年跟着尖叫。
“什么事?”马修迅速赶到。
好在马修迅速查明了情况,“别动。”
先把钩子拿走,再把着火的袖子撕掉。
“呼……吓死我了,我以为马修要一盆水泼我一头。”
“可能你会感冒。”
“还是去厨房吃面吧,这里的木质结构太多了,”
“对了,马蒂,沙子不就是来灭火的吗,不然沙子为什么在这里?”
马修哦了一下,“我忘了。”
阿尔弗雷德憋屈的看着他的和服:“好贵的……”
“宝宝你看路,不要被木棱棱给划了还是绊了,”
“你先看好你脚下吧。”
话音未落,阿尔弗雷德一个趔趄。
“哎,你看,这个屋顶下怎么吊着一个娃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听!”
“费雷迪,怎么办呀,它扭头看你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青年捂着耳朵,“我听不见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老弟,晴天娃娃。”
“噢那没事了。”他瞬间恢复正常。
“那边屋里房檐怎么有绳子啊,老长一条了。”
“我我我我我我不看!”
“呃……上梁的时候忘了?”
“嘻嘻,那是用炉端烧绳子的另一种展示方式?”
“宝宝你太恶劣了……”
“不过也可以来吊人的,房梁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
阿尔弗雷德尽管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她在讲源源不断的灵异故事。
“一惊一乍的,把我吓得……”
“马蒂……你还叫了侍女啊?池塘里怎么有个湿漉漉的女人……”
“邦!”
马修捂住阿桃的嘴。
阿尔弗雷德因为踢到了铁钉,痛的厉害,跳着脚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请问……”
“我来拿回来,”池塘方向断断续续传来声音。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可怜的金发小伙快晕过去了。
“有人在家吗?”
“应该是个普通人。”
“呜呜!”
下一秒阿桃抱着马修开始瑟瑟发抖:“确定是?”
“嗯。”
“不好意思——”
“啊,我来拿回来寿司盘子的。”
“噢。”阿尔弗雷德喜极而泣。
马修皱眉,“不对,我和她说的是明天。”
阿尔弗雷德缩成鹌鹑。
“临时有事……我就来拿了。”
“为什么她能听到我们的交谈?”
“因为……”
“她就在这里吧?”凉气扑面而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
“好像真晕了。”
“……完蛋了完蛋了,阿尔弗雷德——!醒醒啊!”
侍女不知所措,“那个,他没事吧?”
“应该是?”叫走了侍女。
“实在不行你亲他一口。”
“青蛙王子是吧?”
“吓我一大跳!”直挺挺倒下去的家伙一个反射蹦起来。
“对不起嘛……”
小姑娘把毛茸茸的脑袋放怀里ruarua。
“还在发抖吗?”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脸色苍白的青年哼唧哼唧发出抗议。
“好嘛,亲亲……再给你做点好吃吃?”
“不要……都没胃口了。”
“呜呜呜,亲亲嘛。”
“搞的我都快萎了。要不你摸摸它?”
“哎呦,宝宝别打我!”
作者俺:本章内容大概就是,原住民意识体的原始思维,影响到了他们。
但是阿尔弗雷德选择把他家印第安意识体杀掉,导致他接收不到其他人(比如马修)通过原住民意识体的接触获得的神秘因子。
神秘因子是确保看见神秘生物的。
只有殖民地特殊。一般来说,原住民意识体大部分就是后来的国家意识体。
凉样:就是凉女士。
凉井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