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おいっ、你怎么在啊!!”一向踩点进教室的意淫对象正推门而入,“搞什么啊,来这么早悄兮兮躲在这里灯也不开,埋伏老子吗……吓人一跳。”
你点点头,从包里掏出来另一份报告作业递给对方,像摸小动物一样踮着脚尖摸了摸他的炸毛脑袋。
“发型都被抓乱了啊!”说着耳朵根开始发红,“大早晨的搞什么……”
“昨天就想这么做但没抓住机会,睡过去了对不起。”你趴回座位上闷闷的解释,“应该还有一句‘秒射也很厉害’送给五条同学的,不过你什么都不记得讲了也没意义,所以决定就不提了。”
“……你这不是刚说了吗?!!在说什么啊到底??!”
你埋着头冲桌面叹气,被拎起来半摇半晃强制对话,“叹什么气啊你??怎么感觉更糟糕了??喂??是老子想的那个吗??啊???”
想了一下从头解释实在是过于麻烦,你索性又摸了摸对方的白毛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都怪我学了太多,完全没想到打真枪对处男冲击过大,对不起。会继续努力的。”
刚要继续补觉就又被拎起来。还没开口便对上面目狰狞的脸,对方眼睛里有骇人的光,咧着嘴露出森白的牙,“你最好给老子解释清楚。”他说。
你点点头,看了一眼手机,指指门口说“杰来了”。
“早——”上课十分钟前夏油进教室,“你俩干嘛呢?”
你示意对方坐回去,随口说,“五条要抄作业。”
“‘致幻类诅咒分析与应对法’?昨晚打游戏时不是说‘纯粹浪费时间谁写谁弱智’么。”你小声说。
夏油两肘撑在桌上前倾身子,狐疑道,“‘致幻类诅咒分析与应对法’?昨晚打游戏时不是说‘纯粹浪费时间谁写谁弱智’么。”
你手肘撑在桌面身体微倾,托着脑袋压低声音,“‘本来就是,发动无限性直接揍不就完了吗。老子完全是为了照顾夜蛾的心情才勉为其难一大早跑来抄两句废话的,拜托搞搞清楚好不好。’——一般来说,五条同学会这样回答。”
他正眉头拧成一团,仔仔细细的打量你。
“悟?”夏油戳了戳对方,转而伸着脖子问你“他怎么了?”
耸耸肩你示意自己也不清楚,随后继续,“一会家入进来说我今天星盘运势巨差诸事不宜,然后夜蛾开始上课,讲课内容听到耳朵生茧了所以每句都背下来给你听也没关系。”你说,
“简单来说我被困在‘今天’里循环出不去。昨天咱们做了,五条同学不记得而已。我在想问题出在哪里,是因为操的不爽,还是因为虽然可以操但我过于‘蠢货’‘杂鱼’‘丑女’‘平胸’‘短腿’‘秃头’所以不想交往?无论哪一种都令人头痛,毕竟现在不仅是循环诅咒了,我的人生都差点变成破处地狱。”
十九
做是真做了。只不过成功推倒前,发生过几百次不同凡响的夺路而逃。
男子高专生脸皮薄的惊人,稍有不慎,这个逼就会像被揪掉尾巴毛的火烈鸟似的,嗷呜叫着浑身烧红弹跳起身冲将出去。好在明天是新的一天,会有新的房门,不必费神和夜蛾解释为什么你的门板上会有个巨大的镂空人形。
而事实证明,和穿什么情趣内衣无关,和刮不刮毛化不化妆无关。如果想上垒,有且只有一条达成通路。
一句咒语是必不可少的,即“那我找杰去了”——无论什么姿态表情语气声量,只要说就板上钉钉推倒成功,可以哭着说可以怒吼着喊可以翻着眼睛抱怨可以开玩笑随口一讲,怎么提出都可以。
但即便如此也不曾改变惨不忍睹的体验本身,更不会终止这场飞来横祸般的厄运循环。
门栓锯到一半时屋内响动,房门被拉开,露出披着被单的男同学,表情错愕的一张脸。
你举着凶器挥了挥没做答复,只把人拨开把手锯塞给他,最后一头栽倒在夏油床上,直把同班同学紧张到汗如雨下连连后退,关门时险些把自己锁在自己屋外。
“你稍等一下。”夏油贴着墙横向移动伸直胳膊够外套,貌似意在与你保持安全距离,“我穿件衣服,这就去把悟叫来。”
“我俩做了,做了好多好多次。”你扭过脸哭出声,“可我还是被困在今天出不去。”
夏油披着床单盘腿坐在房间一角,表情恍惚,“……这是你第几遍过来解释?”
“如果单指解释循环诅咒的话,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把枕头压在自己脑袋上,隔着填充物低声尖叫了一会,“做爱、表白、表白、做爱、没个准话,失败再重来,重来又失败……二十九次?向杰求助,这是第三次。”
“‘昨天’的我估计也给不出什么好办法呢。”夏油低下头想了想,拍拍枕头示意你想哭就哭好了,不躲在后面也可以。你看着他,彼此沉默对视一会,夏油笑了笑一拍膝盖站起身,“我还是去把悟找来吧,你们好好聊聊?”
“等一下,”你伸手攥住床单一角,“就刚刚那个表情……昨天杰也是这样有话不讲。你原本准备说什么?”
夏油扭脸看你一眼笑了一声,“可以拒绝告诉你么?”
“会第四次来问。”你说。
他摆摆手说好吧,“希望你听完‘明天’还在循环里。”
你拿枕头砸他,夏油挡了一下拨开枕头微笑着说,“悟很不擅长吧,做爱。”
“意思是,杰超级会操?”你跟着笑起来。
夏油像是想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我可没那么说……就当作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可以么?”
你松开攥着床单的手说“好吧”。
二十
你攥紧,向自己这侧扯了两下,“试试看?”
披在身上的被单被拽开一点,夏油坐近一点说不太好,“悟会很难过的。”
你说“可我一直都很难过”,并把自己也裹进同一张被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