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章：春寒料峭
——很多人怀疑我说的事情的真实性，那么我就来详细说说那件事情吧。
——因为孟熹佑xi长得很漂亮嘛，在学校也属于火热女，找她约会的人很多，但是她全都很没礼貌的拒绝了，我当时和几个好友就很想和她做朋友，就约她放学一起喝咖啡，可能因为都是女生，她就同意了，但因为补课我最终没去
——后续是朋友L转述的。喝咖啡的时候虽然孟熹佑xi的话不多，但朋友L说氛围还算不错，但是等到结束后却不想付钱，最后吵了起来，还让我的这位朋友受了伤
——并且听L说，她的男朋友也给孟熹佑xi传过纸条，两个人还很是暧昧，明明L是真诚的想和她做朋友的
申孝燮看着网络上四起的恶意留言，紧抿嘴唇，不是这样的，根本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拿出手机，删删改改要和崔子说的话。
【哥也有喜欢的女孩子，也遭受了不少莫名其妙的骚扰，也心疼她的境遇。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在喜欢的女孩受难的时候可以帮助她，哥也认识她，知道她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我想帮助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一个躲起来的懦夫，希望哥可以理解。非常感谢哥看完我没头没脑的信息，就算很微弱，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帮助到熹佑。】
临近年关，韩国人也要过春节了，但是他们称呼为旧正。孟熹佑一直在家里，无法感知今年年关的红火氛围，自然也无法回到美国和家人团聚。
“半夜偷偷的去机场回来也不行吗？”崔恩星担忧女儿一个人在国外过节会难过，总是希望她可以回家，“我们佑佑不做大明星也可以的，回到美国，我们也可以做别的什么的，前阵子我遇到了琼，她也说你设计的衣服很多人喜欢……”崔恩星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她只是作为母亲担心自己的孩子。
孟熹佑摇了摇头，她现在不想回到美国，害怕大家会询问起她在韩国的一切。
“那你去你舅舅家过年呢？”崔恩星只是害怕她孤独，春季全都背影成双、阖家欢乐的，就她自己一个人，会难过的。
孟熹佑根本没敢说，崔孝爱的咖啡店玻璃被不知名的人在晚上砸碎了，虽然报警抓到了人，重新装了玻璃，但是孟熹佑就是觉得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 d z. co m
“人总要学会长大啊！”孟熹佑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崔恩星只看出了勉强。
挂了电话后，孟熹佑看着“B.S.B”聊天小组内，金知元刷屏式的信息和金韩彬时不时@她的信息，孟熹佑挑了一两句回复了一下。
禹智皓有邀请孟熹佑和权革去他家里过年，但是被孟熹佑拒绝了，她已经为禹智皓的新专辑带来了不少负面的争议了，不想自己再被拍到和他一起过年，到时候禹智皓的事业就不是可以用“坎坷”二字形容了。
“你回头也回家过年呗？”孟熹佑一边给Hyun梳掉换掉的胎毛，一边和坐在沙发上弹奏吉他的权革说话。
权革摇了摇头，又怕专心给小狗梳毛的孟熹佑看不到，便开口道：“和你一起过，或者我们一起回家过？”
孟熹佑抬眼看着他，“回家？你家吗？”她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她不想让自己影响他人过年的情绪，也不希望他的父母问她网络上到底怎么回事，同情、偏见、愤懑，她都不想要。
“那我就在家陪你过年。”权革换了个曲子弹，是孟熹佑很是喜欢的《La Foule》，荒诞的法式浪漫舞曲，孟熹佑每次听都觉得自己在看《猫和老鼠》里杰瑞跳舞。
“我眼前的城市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孟熹佑只会开头一句的法语，后面全是哼哼唧唧的蒙混了过去。
她不想权革这么疲惫，似乎她是为他带来痛苦的那个人，自己的糟糕情况好像在无止境的吸取周围所有靠近的人的能量，最后搞得大家都精疲力竭。
或许，等风声过去，她该离他稍微远一些，让他的生活回归正轨，脱轨的火车只会车毁人亡。
“那我带着Hyuni一起去，可以吗？”孟熹佑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扭捏，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家里过年，“要买什么吗？”
权革弹吉他的手停了下来，甚至眼睛都亮了几分，他长了一张一说话就显得很善良的脸，面上的笑意都遮掩不掉，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他开心极了，语速又快又急，“不用，到时候和我一起就好了。”他其实礼物什么的早就买好了，只是一直在纠结怎么劝服孟熹佑。
孟熹佑这阵子除了见过权革和禹智皓，就属见到外卖人员最多了。岁除当日，她一时还有些紧张，总是焦虑自己的仪容仪表，以及Hyun的状态。
“很好的，都很好的。”权革张开双臂抱住她，在她紧蹙的忧愁的眉心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像点水的蜻蜓一般，轻不可见。
孟熹佑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因为权革还没拿到韩国的驾照，出行是孟熹佑开的车，Hyun乖巧的趴在后座玩它的玩具，孟熹佑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着它，担心它有什么应激反应。
除夕稍微有些堵车，所幸他们出门比较早，车子停在居民楼下时，比预计的时间多花了十五分钟，孟熹佑从后座把Hyun抱出来时，权革在拿后备箱装着的礼品。
孟熹佑换成单手抱着Hyun，“我来帮你拿点吧？”
权革买了不少保健品、水果之类的礼盒，这些他一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他摇了摇头，估摸着自己拿得下的。
权革开门的时候，孟熹佑站在楼梯口，还是有些紧张，口水咽了又咽，心脏突突跳个不停，莫名觉得自己不该来的，人家合家欢乐的时候，她个外人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啊，脚不自觉动了动，想离开这里。
门开了。
Hyun叫了一声，吓得孟熹佑回过了神，连忙哄着它。
“啊、你就是HeeYu吧？快进来吧。”说话的是权革的母亲，孟熹佑曾经在权革的手机里看到过她的照片，见到本人后，确实和权革有几分相似。
小姑娘抱着自己的小狗鞠躬进了屋，“是的，伯母、伯父，晚上好，打扰你们了。我是孟熹佑，叫我HeeYu或者Siegrid都可以。”她抱着小狗，有些不知所措。
权伯父也看出了孟熹佑的尴尬，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缓和一下这个氛围。
权革刚把东西全部放进屋内，就看着三人面面相觑的场景，“你们为什么不坐着？”他接过孟熹佑怀里的Hyun，“来、Hyuni，aba抱抱。”
权革的母亲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后，便拉着孟熹佑到沙发上坐着。
晚餐的时候，是很丰盛的家常菜，孟熹佑看出来了，权革肯定有提前说过自己的口味偏好，他们甚至还包了饺子。
自从网络上anti言论发酵起来后，孟熹佑经常食不下咽的，今天是她吃的最多的一次，多的让她有些忍不住干呕了，她强忍着发酸的眼眶，笑着又吃下伯母夹的菜。
晚上是孟熹佑开车带着权革一起回家的，本来孟熹佑是想让权革留下的，但是伯父伯母也让他一起和她回去。
车子从郊区驶向繁华的富人区，开着开着，孟熹佑发现天空似乎在下雪，鹅毛大雪突兀乍来，不是初雪，但还是惊起了内心的波澜，孟熹佑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着对Hyun说着，“宝宝、下雪了。”
Hyun回复不了孟熹佑，但是Hyuk可以。
权革拿出手机，拍下了短视频，“下的大的话，明天可以带Hyuni玩雪。”他把视频发布到私人IG上，不一会儿就有了熟悉的好友点赞。
回到家后，可能是玩累了，Hyun碰到它的小床就睡了，权革给它盖上了小毯子，刚开空调，屋内还是有些冷的。
没有Hyun闹腾的跑来跑去的声音，孟熹佑莫名又开始觉得有些疲惫，权革在研究等会儿看什么节目，孟熹佑则呆坐在沙发上。因为家里有小狗她最近都没怎么抽烟，从权革挂在玄关口的衣服口袋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她进入了开放式的阳台。
因为脱下了大衣，站在开放式的阳台，只觉得冷风呼啸，连呼吸道都变得冰凉。
捏碎万宝路里的两颗爆珠，孟熹佑叼住烟嘴，点上了火，蜜桃味混合着薄荷味，冰凉的甜味霎时间在嘴巴里横冲直撞，烟从咽喉下去，一度凉到了肺，冬天抽有薄荷爆珠的烟有些不合适。
权革进来的时候，孟熹佑已经抽完了一支烟，在纠结要不要抽第二支。
“以前我还说你，抽烟抽多了会早死的。”孟熹佑像是回忆着什么，悠悠开口，“现在我也要早死了。”
“那我们正相配。”权革给孟熹佑披上外套，笑着回复她，“别担心，天堂应该很好玩的。”他其实很想让孟熹佑别再抽烟了，但张口说出的话却大不相同。
“是吗？”孟熹佑低头准备再点一根烟，权革快她一步，给她点上了，吐出的烟雾和说话的热气混杂，迷迷蒙蒙的让人看不真切，孟熹佑再次道：“反正，总好过现在。”
太悲观了，悲观的都不像孟熹佑了，她以前从不谈论死亡。
权革伸出手抚上她的脸，脸颊冰凉，估计手脚也是，他靠着栏杆，低头想要仔细辨别出她的神情，但是似乎是这久久不散的烟干扰了他的判断，孟熹佑脸上的神情不该是如此的认真与悲伤的啊。
“天堂一点也不好。”权革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说法，他还是觉得人世间更好些，起码他们是在一起的。
孟熹佑对着他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眼角的泪却先滑落了。
权革搂住她的腰，低头吻她。阳台外是漫天飞雪，凛凛寒风吹得人头脑发昏，但是炽热的吻裹挟着汹涌的爱意，并非自己的眼泪滴落在了手背上，烫的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孟熹佑的心脏被热意席卷。
——不要想着死亡，我还在这里。
这是这个吻的含义吗？
那眼泪呢？
旧正日甫一结束，Dispatch就在官方平台发布了一条视频，出镜人是Crush，是一条关于现下正热门的Siegrid校园霸凌相关事件的视频。
“大家好，我是Crush。”视频中站在白墙前面的申孝燮，看起来有几分憔悴，不复往日搞笑男形象。
“关于最近熹佑深陷校园霸凌的事件，我有话说——以下是个人方面的经历与想法，与公司方面没有关系。”申孝燮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在帮公司撇清关系。
“大家认识我们两个，大概是从《我结》和我们的一些合作歌曲。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但是为了节目效果，没有直接说出来，我们其实是高中同桌。”
申孝燮翻出一台老旧的CCD，看样子一副快报废的模样，却仍旧可以清晰的读取多年前的照片。他展示了一下CCD上的图片，是在课桌前尚且穿着高中制服的两个人。
“高中时期，她经常会被不认识的人堵在学校门口，前一天可能还是向她表白，但是后一天可能就是强迫她要谈恋爱了。”申孝燮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格外严肃，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大相径庭，“因为她韩语不好，总是听不懂别人说话。”他继续补充着，“因为是中国出身，她在来读书之前是没怎么接触过韩语的，所以也并非不说敬语。”
“另外，她的本贯按照她母亲那边来说的话也不是济州岛，而是庆州崔氏。年龄方面，也没有造假，她以前说过自己读书太早了。”似乎想到什么，申孝燮笑了一下，“她的脑子很好用，读书的时候很厉害。”
“言归正传，身为熹佑xi在韩国读书的见证人之一，我想说的是！她绝对没有霸凌别人！”
“与其说霸凌别人，她一向是被别人霸凌的那个。”
“如果我不和她一起走出校门，第二天见到她时被校服遮掩的位置肯定会有青青紫紫的伤痕。”申孝燮皱着眉，不得不回忆过去不太好的记忆，“很多人会当因为她不懂韩语，而蒙骗她。”
“其实在事件刚开始的时候，她和我说，孝燮啊、不用给我解释的，清者自清，现在和我扯上关系并不是个好选择，她们拿不出来我校园霸凌的证据的，因为这是虚假的。”申孝燮眼角也有些湿润，看起来泪眼汪汪的，“但是，别人空口无凭的事情，却真的让大家都以为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了。”他哽咽了几下，像是打嗝的声音，多少有些打破悲伤的氛围。
“我不希望大家被欺骗，而去伤害到一个无辜的人，如果一定要说孟熹佑xi参与校园霸凌，请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非常感谢……”
孟熹佑看完视频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她颤抖着手给申孝燮打了通视频电话。视频那边的申孝燮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似乎刚刚被电话铃声吵起来。
“呜呜呜、孝燮！”孟熹佑的眼泪连成串的从眼中流出，她抽了抽鼻子，似乎也开始流鼻涕了，权革贴心的递过去了纸巾，孟熹佑一边呜咽着擦着鼻涕，一边继续对着申孝燮刚睡醒的丑脸道：“你真是疯了！呜呜呜！干什么、这样！”
悲伤的情绪和感动的泪水交融，孟熹佑哭得毫不顾忌形象，只是担忧申孝燮的未来前途，“你这怎么办呜呜，我万一连累你，被一起网暴怎么办？”
申孝燮刚睡醒还有些头脑发懵，他抓了抓脑袋，“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难受，至于其他的……啊、实在不行就让革儿和智皓养咱俩就好了。”
权革从另一边探头过来，“那不可能养你的。”
“呀！权革！”
……
李敏儿半夜爬起来跑进书房，电脑几个月前就被放进了这里，搞得她不得不做贼一样查看关于自家姐姐的新闻，白天听堂姐说Crush实名为Siegrid正名了，事件似乎是反转了，她还开心了好久，她决定还是看一下自家姐姐的insta，万一有更新呢。
孟熹佑有截图发布了D社的那条新闻，并配文，如果一定要指责我校园霸凌，请务必拿出证据。
李敏儿转发了这条动态，她注意听了一下书房外的动静，确定没人后，又继续刷着insta。A社的艺人、Zico、Dean、Millic、Penomeco、Staytuned等等都有转发这条动态，甚至参加SMTM3的一些选手也有转发。
李敏儿感觉这事情是要结束了吧，有一种“终于”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她刷着页面，突然一张照片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扭头看向了镜头的、更为稚嫩的短发少女和拉着她向前跑着的男孩，纤细的手臂上有着明显的淤青，校服短裙在空气中荡漾起了弧度，是十代时期的Siegrid和Crush，像是什么偶像剧的剧照。
他们是彼此学生时代的爱情。
文案也青春浪漫的不像样——
*2014-2017崔子和雪莉在恋爱
*年轻时的革说话很多也很快，不像现在
*忘了说这章会见到家长了→反正感觉他俩就算结婚了也是这种感觉
*孟熹佑有明显的躯体化症状，其实从很早之前就有开始写，经常干呕、头晕、头疼、流眼泪等等【说实话我是一个躯体化症状很频繁的人，写这些东西我还怕太现实没艺术感有做一些处理来着
*没写到首尔读书时的回忆，下一章吧，再下一章我们就要去赚钱咯【韩国配不上她了（暴言）
*标题的意思其实不是成语本意，我想表达的是“虽然还有些冷，但是已经是春天咯”【竟然已经49章了，好快
*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