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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下面的人撤回来暗中盯着,宇文甾返京,不可再轻举妄动。
  殿下......男子踌躇片刻低声问道:府中两位我们是否要派人看着,毕竟......殿下赎罪!
  男子接下来的话在司冀昀淡淡的目光下憋了回去,吓得他跪倒在地,司冀昀虽贵为太子治下却从不摆身份,不触及他底线一般很少冷面示人,像现在如此阴冷的模样他还从来没有见过。
  司冀昀看着他淡淡的道:童方,本殿体谅你职责所在不予惩罚,但是从现在开始你且记住。妄弟,是本殿的朋友,他与冀勋在本殿的心中一样,没有他本殿走不出九龙山脉回不了京都,今天你也见不到本殿,你......听清楚了?
  童方知罪。
  下去吧。
  房间再度恢复安静,司冀昀对着天空不知想些什么,良久,烛火熄灭,平稳的呼吸声传出。
  修长的身影从黑暗处出现,莫妄推开房门静静的看着床上睡着的人神色复杂,在童方出现时他刚好从外回来,便一直隐身在旁,以他的功力两人根本不会发现。
  司冀昀,你就这么信任我,你可知.......我不止一次的想杀了你?
  莫妄没有想到司冀昀这般敏锐,自己仅仅提起白童威的过去他便开始怀疑雷家军与当年之事。
  呵......
  他神情黯淡神色变得颇为苦涩,看着沉睡的司冀昀莫妄眼里掠过一丝挣扎最终化为落寞一笑:司冀昀......倘若一天你知道我是谁,不知会作何选择?
  师傅,北阙的将来如果是他,妄儿或许终有一天会不再抗拒去淡忘那段仇恨!只是
  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血红色的玉珏,玉珏通体血红呈麒麟状,在烛火下发出幽幽红芒,显得神秘非常。
  莫妄爱惜的抚摸着,眼中有着怀念、惊喜、还有丝丝不敢置信。
  良久,他玉珏重新放入怀中,看向沉睡的司冀昀苦涩一笑,压下心底的情绪,脸上复又一片冰冷。
  他回到房间只见司徒屏已经等候多时,扯了扯嘴角:师兄,司冀昀已经知道宇文甾秘返京都。
  妄儿你?知他莫过于司徒屏,莫妄此时的脸色明显心中有事:司冀昀做了什么?
  没什么。莫妄眼神轻微晃了一晃没有多说。
  司徒屏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神情一肃:你如何猜到宇文甾已经返回京都?
  我们刚到展凤楼,宇文菲菲便寻来,甚至于不惜暴露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是什么让她感到如此紧迫?另外,师兄可还记得那块西俟的兵器胚胎?
  司徒屏点头:记得,不过这与宇文甾返回京都有什么关系?
  九龙山脉上混有西俟帝国的人,司冀昀安全返回京都,他们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最大的棋子就是司冀崇而能够左右司冀崇的只有他的最大臂膀宇文甾,是以宇文甾绝对会返回京都。
  西境是宇文甾的根本,他一离开山上群龙无首况且还有西俟帝国的人,他就这么放心?
  师兄,他身后还有他们,论及对九龙山脉的了解有谁比的上他们。
  莫妄将剑放于桌上抓起水杯后又用力放下,杯身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有他们在宇文甾完全可以放心离开。
  真的是他们?那颜荣之死?
  司徒屏神色复杂,他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宇文甾也是当年罪魁祸首之一,他们没有道理帮助他入驻九龙山脉。
  师兄,颜荣死后最有可能得到统领之职的是谁?
  白童威!他们图谋的是京都禁军!他们这是要......
  复仇!莫妄低声回道心神不守无意识的按住怀里的玉珏。
  他们之中会有他吗?
  妄儿......
  无事,妄儿只是高兴,知道他们还在妄儿真的很高兴。
  那九龙山脉可要派几个人上去探探?
  不用,宇文甾返京都想必司寇也查到了。静观其变,他们之事暂不宜打草惊蛇。
  你决定好即可,时间不早了,这两天你每晚前往王府查探,如今已经确定宇文甾就在忠勇王府,今晚便好好歇息吧。莫妄从进门便神似恍惚,知他定是发生了什么,既然他不想说他司徒屏也不想逼他。
  直至司徒屏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莫妄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静静地靠在床柱上。
  司冀昀的一番话不停的在脑海中翻腾,渐渐的他的脸上浮现不耐之色怒意隐隐,周身气势大涨,气势气势笼罩之下,所有的东西发出呲呲开裂的声音。
  眼看桌椅就要被这些看不见的利芒粉碎,莫妄的气势突然又像潮水般迅速退去,沉重的叹息声从他口中发出,睁开双眼眸中恢复清明。
  司冀昀
  第7章 拔剑
  连续几日莫妄一直住在司冀昀处一如往常静待京都的动静,而司冀昀毕竟是太子,在府邸待了不久便返回皇宫,每天除了派人送些东西一直没在露面,莫妄也落得自在,打坐练剑恢复在碧水宫的日常。
  到是宇文菲菲化名前来几次,因为在莫妄等人面前已经暴露也不再掩藏,喜欢缠着司徒屏切磋。
  莫妄看着院中上下翻飞的两人,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经过几天的相处他能看得出司徒屏对宇文菲菲略有好感,不管这好感是不是同情居多,这对他都是一件喜事。
  这些年司徒屏的生活一直围着碧水宫与他,自己本身的生活忽略不少,三十来年也没看见有那个女人走入他心中。
  碰!
  宇文菲菲一个后仰向后跌去,扬起俏脸,微乱的头发耷拉在脸侧,水盈盈的眸子印着不服气:再来!
  司徒屏双眼含笑伸出手将她拉起:过犹不及。菲菲,你师承何处,以这几天的观察你的功夫似乎与我有些渊源。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司徒屏诧异:此话怎讲?
  咳咳......
  迎着他专注的双眼,宇文菲菲看见自己的身影印在那双温柔的双目中,心中一丝奇怪的感觉涌现,俏脸一红不自在的轻咳两声
  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师傅的样貌,他说与我有缘便交了我几招丢下一本秘籍就走了。我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强身功夫,直到我化名现身江湖才认识到自己功夫的高深之处。
  你重新武一遍。莫妄突然上前毫不客气的吩咐。
  你......放肆!
  宇文菲菲柳眉一竖,她是皇上亲封的端和郡主又是忠勇王府最尊贵的三小姐,虽然和离却也没有人能够轻慢,想不到此人第一次见面差点杀了她不说现在竟然要求她为其舞剑,当她是风尘女子不成?
  莫妄面色不变似是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刺了出去,宇文菲菲无奈只能迎剑而上,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她便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但是内心的骄傲又让她不甘愿认输,正当骑虎难下时莫妄却在此时收剑退开。
  果然与他有关!莫妄剑眉微扬唇角扯起冷冷一笑:师兄可还记得当日伤我之人?
  那个神秘人?司徒屏一惊,据莫妄所述那个神秘人功夫深不可测,以碧水神功的特性竟然让他多日内力不得恢复,即使到现在内伤也未能痊愈。
  想到当日的男子莫妄双目中泛起丝丝寒意:不错!当时我便发现他的武功与我同出一源。
  说到这里莫妄冷冷的看了一眼宇文菲菲嗤笑道:师兄,看来我高估了这位忠勇王。
  你什么意思?
  宇文菲菲俏脸一沉,顾不得莫妄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拦住想要离开的他怒声道:莫妄,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莫妄低头只见宇文菲菲脆弱而又强装坚强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冷冷道:宇文菲菲,有司冀昀在只要你不牵扯忠勇王府与皇室的争端他自会保你,而且......你即便想插手也无能为力。
  说罢他挥开她的手冷漠的转身离开,宇文菲菲怔立当场俏脸一片惨白:即便知道又怎么样,什么都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
  菲菲,司徒屏不知如何宽慰:妄儿并无恶意。
  司徒大哥我没事。宇文菲菲头轻扬甩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泛红的眼眶令她看起来有几分娇弱:菲菲挺羡慕你与他之间的感情。
  妄儿是我看着长大,他的一切都是我在照料,在我心中妄儿就是我弟弟。司徒屏温和一笑,眼里也有几分怀念。
  宇文菲菲看向莫妄离开的方向:大哥还是伴读那些年,大哥,二哥,冀昀哥还有我,我们四个几乎形影不离,冀昀哥又素来喜欢将身边的人护在身后,所以那些年我们四个没少闯祸。
  说着她落寞一笑:大哥战死沙场,二哥随父王镇守西境,忠勇王府与皇室也水火不容,我与冀昀哥感情不似从前。如今被他护在身后的到成了莫妄。
  司冀昀护着他?司徒屏一愣失笑道:妄儿与司冀昀相识不足两月,何来护着他一说?
  冀昀哥诚心待人,即便时间短暂他也会尽全力护住你们。
  此话怎讲?
  司徒大哥,此次西境之行满朝文武皆知,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你们从西境返回,朝廷却没有找上你们,是冀昀哥压下了这一切。
  宇文菲菲看向坐在房顶上瞭望天空的莫妄,又是羡慕又是落寞,也没有心思在央求司徒屏指点失魂落魄的离开。
  原来如此。司徒屏满目疼惜。
  莫妄坐在屋顶上,以他的功力司徒屏两人的对话全数听在耳中。
  他从怀中拿出血玉麒麟眷恋的摩挲着:师兄,宇文甾比我想象的还要丧心病狂。
  司徒屏脚下轻点也上了屋顶在他身旁坐下:神秘人的武功与碧水宫同出一源,而碧水宫的前身源自于西俟帝国古族欧阳家族,那神秘人极大可能也出自欧阳家族。他现身九龙山脉,又能教导宇文菲菲,看来也只有宇文甾勾结西俟才能解释。
  想不到这个宇文甾比他想象的还要短视,勾结西俟谋夺帝位无疑与虎谋皮。
  师兄,你见过地狱吗?
  莫妄仰起头目光落在远处声音凛冽刺骨:四周全是刺目的寒光,漫天的鲜红,凄厉的嘶吼,每个人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麻木的看着他刺入敌人的身体,无数的人影向你涌来,前一刻还在你身边大笑的人,下一刻却身首异处的倒在那里,眼里只剩下不甘的灰白。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阴谋、贪婪、战争,这一切罪恶产生的后果却全由无辜之人去承担,师兄你说可笑不可笑?
  司徒屏叹息看向他手中的玉珏柔声道:这段时间相处你也看出来了,司冀昀豁达、正直、坦诚、不喜弄权,他与司寇不一样,将来会是一个好皇帝。
  气氛瞬间凝滞,莫妄沉默不语气息渐渐变得不稳,良久方起身站起纵身一跃,远远的传来他郑重的承诺:师兄放心,若将来那位置是司冀昀,司潇白永远不会出现。
  司徒屏欣慰一笑,此承诺一出几乎说明莫妄放下仇恨的决心,他知道此事对于莫妄有多艰难,但是至少这是个希望。
  司冀勋刚踏入府邸见到的便是一副心事重重的司徒屏,打量了两眼并没有见到莫妄笑道:江湖豪侠都这么不拘小节?真是羡煞冀勋。
  司徒屏一愣低头见他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清澈的眉眼含着戏谑,俊脸微红急忙起身从屋顶跳了下来拱手道:江湖人士自由惯了不懂规矩,二皇子殿下见笑。
  司徒兄不必见外,唤我冀勋便好。司冀勋摆手示意他不必在意:莫兄可在?皇兄可回来过?
  妄儿出去片刻,至于太子殿下还未回府。不知二殿下找他们可有要事?司徒屏没有将司冀勋的话放在心上,微微施了施礼。
  他们与司冀昀有过命的交情,对这个二皇子可没有什么交情,一些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还未回府吗?司冀勋眼神微暗一时间竟给人凌厉的感觉:没什么要事,一些朝廷琐事罢了,既然皇兄还未回府,我便在这里等上一等,我想皇兄很快便会回来了。
  司徒屏不笨,当然知道司冀勋都是些客套话,一进门就打听莫妄的去向,现在又说找司冀昀,显然这件事与他们两人均有关系。
  他没有点破,莫妄两人不在,只能陪他一起在大厅等候,只可惜直到月落西山两人都未曾回来,见司冀勋脸色越来越沉,最后一丝笑容都消失。
  司徒屏不由心下一沉,能让一个不管朝廷纷争的二皇子等候这么长时间不见到人誓不罢休的,看来这件事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既然皇兄两人还未回来,冀勋也只能暂宿皇兄府邸了。
  说罢,不给司徒屏回答的时间甩袖离开大厅,司冀勋一脸淡然的神情终于打破,素来平静无波的眼神破天荒的带着恼怒,只是不知这怒意是因莫妄还是司冀昀。
  师兄。
  司徒屏惊讶回首见莫妄正斜靠在廊道的柱子上,因为逆着光他的表情看不真切:你......一直都在?
  莫妄点头:我刚出去便见到他,一直跟在他后面,只是没有现身。
  他前来找你与司冀昀应该有重要事,你何不见一见。
  不用。莫妄垂眸拔出利剑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听到发出悦耳的剑鸣声方冷笑一声:我知道是为何事。
  司徒屏怔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大惊失色:妄儿,你是说......
  师兄,今晚司冀昀会回府,你当什么都不知道,我想听一听他怎么说。莫妄说完这句话神情更冷,眼中情绪皆无。
  司徒屏见他如此,心中忧惧更胜,司冀昀的出现终于令莫妄的心结有所缓解,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只怕莫妄将再也没有放下仇恨的可能。
  他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想要劝解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满腹心事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