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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白童威激动的两眼放光,目光灼灼的盯着莫妄喝道:好!
  一言为定!一只修长白皙一只厚实有力在空中相会。
  第68章 偷听
  莫妄回到宅子处不想司冀昀已经站在正门外,两人相望彼此眼中都有着情意,好在镇子偏僻人稀又是晚膳期间没有人,要不然两个男人含情默默的对视任谁都能看出问题。
  用膳。司冀昀含笑伸出手。
  莫妄看看淡笑握住:好。
  一切尽在不言中。
  莫妄接过他递过来的汤碗默默饮下:可是离开?
  今晚回宫一趟见见母后若无意外明日即可离开,你呢?
  莫妄淡淡一笑:自然随你。
  司冀昀眯眼,今日的莫妄真的太不对劲了,情感外露竟然还会甜言蜜语。
  今天发生了什么?妄儿,告诉我。他凑上前在他耳边问道,看着他耳尖渐渐转红轻笑的咬.住他的耳垂。
  莫妄僵硬:白叔都说了。
  哦司冀昀故意拖长音调随即又轻轻咬了一口故作伤心道:本殿还以为尊主大人是情.难.自.禁呢。
  司冀昀!
  用膳!
  莫妄顿时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司冀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直到一只晶莹剔透的虾饺出现在嘴边,他才反应过来。
  他愣愣的张嘴吞入,盯着一桌的吃食抿抿唇,继而面不改色的拿起旁边的大空碗将近乎一半的食物倒入,然后静静放到司冀昀面前。
  这么多不用吃看都看饱了!
  一阵饱腹感传来,司冀昀咽咽口水顶着莫妄扫过来的目光硬着头皮一口接一口的送入嘴里。
  好吃吗?莫妄淡淡道。
  好吃!接过异军送上的消食茶,司冀昀生不如死的拍着胸口苦笑。
  夜幕时分,两道人影从皇宫中窜出,无声无息快如闪电,向着北面的二皇子府射去。
  二皇子府除了书房亮着昏暗的烛火其余已经黑沉沉的犹如一张织开的大网,两道人影静悄悄的落在书房的屋顶上,来来去去的侍卫竟然一个都没有发现。
  两人对视一眼挑开一块瓦片,书房里的一切尽收眼底,里面赫然是司冀勋与秦逸凡。
  司冀勋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手里拿着瓷盏喝得漫不经心,而秦逸凡则相反神色紧张眉目紧皱显得坐立难安。
  舅舅,你到冀勋这里只为让我看看你坐立难安的样子?司冀勋放下瓷盏眉未抬拿起搁在桌上的书翻了起来。
  秦亦凡看着他如此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冀勋,舅舅见你也是聪明的,怎么冀崇与冀昀都离开一段时间你
  司冀勋眼里冷光闪过但抬眼看时又恢复温文尔雅的模样,他笑道:原来舅舅是后悔选择冀勋了。
  不是舅舅后悔,是你应该给舅舅交一个底好让舅舅安心。
  即使秦逸凡后悔的要死现在也已经绑在司冀勋这条船上了。
  舅舅想知道什么?其冀勋撑着头嘴唇含笑看向秦逸凡。
  冀崇与冀昀远在西境,朝中又有宇文甾与皇上相互牵制,舅舅实在不明白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毫无动静。
  呵呵司冀勋直起身:还是那句话,舅舅对如今朝中局势如何看?
  宇文甾表面是支持司冀崇实则谁都能看出他不臣之心,孔泽一脉纯臣与舅舅所在的一脉表面上支持的是冀昀又有皇后的地位,皇上的目光也一直被冀昀吸引。
  秦亦凡说到最后颇有些气急败坏:冀崇暂且不论,孔泽一脉看似实力庞大却没有任何实际权势,现如今齐家也投靠我们,舅舅真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
  父皇同意削减粮饷舅舅不觉的奇怪?司冀勋依旧一副淡淡的笑容,然而在秦逸凡不注意的时候眼里时不时流露出的不屑说明的他此时真正的态度。
  国库吃紧皇上又忌惮宇文甾在九龙山脉的势力,此时趁机削减粮饷打击他的声望也在情理之中。虽然西俟此时出兵在即但是九龙山脉防线一向固若金汤,西俟要冲破无疑痴人说梦。
  司冀勋笑道:舅舅认为父皇是盲目自信用江山做赌注的人吗?
  慎言!隔墙有耳!秦逸凡惊慌站起陡然间明白司冀勋的意思惊疑道:你说皇上
  啊他惊呼出声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冀勋,他在朝中混了几十年如果还不明白他的话这个文相也是白做了:皇上确信西俟不会出兵!为什么?
  司冀勋淡淡一笑:是啊为什么?这个问题不仅我们在疑惑,只怕孔泽等人也在疑惑。舅舅,万事切莫心急,这一次或许正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
  削减粮饷是由宇文甾提出舅舅难道不奇怪?宇文甾有如今地位凭借的就是九龙山脉那十余万精锐,这等自损实力可不是我们这位忠勇王的作风。
  秦亦凡摆手:冀勋这就有所不知了。宇文棠因为宇文朗之死一直怪罪宇文甾,朝廷只知宇文父子镇守西境却不知两人一直不睦,这几年宇文棠成长惊人已有取宇文甾而代之的趋势,否则他兵符也不会上交的如此干脆。
  舅舅的消息来源真令冀勋钦佩。司冀昀勋似笑非笑的看向秦逸凡。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这些年秦逸凡一直与西境有秘密来往做两手准备。
  秦逸凡也知情急之下失言笑容讪讪:舅舅还不都是为了秦家。
  舅舅说的是。司冀勋也没在这上面多做纠缠淡淡道:所以舅舅认为宇文甾是因为要打击宇文棠才出此下策。
  要不然呢?
  舅舅也说了父皇他确信西俟不会出兵,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宇文甾其实也知道西俟不会出兵。
  你说宇文甾知道?秦亦凡皱眉惊疑道:但是宇文甾为什么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相信他?
  哈哈舅舅,司冀勋起身安抚秦逸凡笑道:所以冀勋才说这是我们一个机会!
  冀勋你就别卖关子了!
  秦逸凡一点都不喜与司冀勋打交道,每次面对他都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不说还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这种完全被动毫无把握与胜算的感觉总能令他无比憋屈。
  宇文甾与西俟有联系!
  什么!秦逸凡豁然站起压低声音:你的意思是他勾结西俟!那皇上皇上正因为怀疑他所以将计就计!
  秦逸凡恍然大悟,宇文甾的不臣之心可以说是朝廷中人无人不知,但是碍于西境兵祸之乱有没有实际证据不能贸然处置。
  现如今宇文甾上交兵符,皇室两位皇子抵达西境,只要有宇文甾勾结西俟的证据,哪怕已经十万精锐都是宇文甾的亲兵也不可能随他造反。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背负卖国之罪,况且西俟与北阙的仇恨历来已久。
  舅舅认为冀勋说的有理?
  当然!这简直就是天载难逢的机会!宇文甾若真勾结西俟冀崇失去最大依仗不说,武将一方也必大受牵连,到时只要我们好好运作一番安插几个人绝对不成问题。哈哈
  说到最后秦逸凡兴奋的控制不住大笑起来,仿佛看到武将在自己面前俯首朝廷尽在掌握的盛景。
  舅舅!司冀勋等他笑够了方道:可还记得前日里冀勋写的两个字?
  呃东南?秦亦凡笑声戛然而止愣愣道。
  国库吃紧,东南两境,庞费两家!司冀勋神秘一笑:冀勋只能提示这么多,接下来可要看舅舅的了。
  东南两境?庞费两家?难道
  秦亦凡激动的看向司冀勋眼神越来越亮:冀勋提醒的好,庞费两家可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上次舅舅将他们作为弃子想让他们再为我们出力还要费一番心思。
  商人重利,东南两境的利益加之舅舅的有利条件庞费两家必会答应。
  量他们也不敢与本相做对,舅舅先行离开,此事还要好好计划一番。
  有劳舅舅。
  书房的门打开又关上,司冀勋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拿起已经冷掉的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
  出来吧。
  屋顶两人一惊相视一眼正想下去,却听里面传来脚步声,原来这间书房还有一个隔间。
  一人着青衣一人着灰衣相继从隔间走出对着司冀勋施礼恭敬道:二皇子!
  你们都听到了?
  听到了。青衣男子道:庞费两家一定会与文相大人好好谈一谈。
  很好,你们由暗处转为明处虽说行事便宜但是目标也大,文相给你们撑腰也不要浪费他一片好心。
  是!
  事情做妥了?
  银量已经系数分发给一些贫困灾区。二皇子属下一事不明。青衣男子想了想还是问道:二皇子有心皇位为什么这些善举要以太子的名义发出,这样我们岂非
  司冀勋打断他的话:庞锡,有时候声望太盛并不是一件好事。
  是属下见识短浅。
  两人退下书房只剩下司冀勋一人,没有旁人在场他的神色渐渐变得恍惚,似是想起什么脸上一会儿露出笑容一会儿又是愤怒还带着些许悲伤。
  母后皇兄
  冀勋,你并不开心。
  司冀勋眨眨眼呆愣的样子与刚才判若两人,终于确定眼前的两人并非因自己思起过往而产生的幻觉:皇兄?
  他们不是在西境何时出现在京都,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收到消息。
  冀勋,我们是不是应该谈谈。
  时光似乎格外优待司冀勋,同样及冠多年他的容貌并没有多少改变,时间的打磨反而令他多了成熟与高贵,怪不得京都盛传二皇子乃神仙人物。
  皇兄秘密返京难道不怕父皇怪罪?司冀勋恢复原本淡然的神情避开司冀昀的问题。
  他们之间自从自己暴露已经没有什么好谈,自己不会放弃而他作为太子更没有机会放弃。
  无关父皇,无关朝廷,我们聊聊彼此。司冀昀淡淡一笑随手选了一个位子坐下欣喜道:冀勋,哥爱上一个人。
  哥!这个称呼自从他成为太子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样像寻常兄弟一样称呼。
  不过
  你有中意的太子妃人选?他惊讶的看着司冀昀,他一直以为他在这方面还没有开窍。
  是爱人!冀勋,你可爱过?
  第69章 缘由
  司冀勋摇头惊讶无比,只因司冀昀脸上的笑容太奇特,无奈宠溺又甘愿,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复杂的笑容。
  爱上他,你的眼里你的心里你想的你念的都是他,他会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景色。
  唯一?皇兄,至亲都能放弃还有哪种感情比得上至亲之间的血脉相连吗?
  司冀勋低头掩藏在阴影里的面容有期待有讽刺更多的却是嫉妒,他嫉妒司冀昀得到这样的一份感情而他
  那件事后他已经失去了去尝试寻找这样感情的勇气,他的世界里只分有无利用价值。
  司冀昀深深看了一眼他笑道:冀勋,在你眼里皇兄是幸还是不幸?
  幸与不幸?
  如果今日之前他会毫不犹疑的回答:不幸!
  生于皇室身为太子,父皇忌惮防备、兄弟不睦、亲人背叛,最信任的母后与胞弟都是暗怀心思满腹算计。
  今日之前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选择,甚至于一直庆幸自己的选择,而今
  他怔怔的看着司冀昀满脸幸福,不可否认他嫉妒他羡慕,这样的情绪在看见司徒屏为莫妄抛弃傲骨弯腰求人是也有过,却没有此刻来的那么强烈。
  他苦笑到底做不到自欺欺人:皇兄,冀勋甚是羡慕。
  好!
  司冀昀起身走至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你我是一母同胞的至亲,你也是我看着长大,我的弟弟我了解,他从来不是贪权恋势的人,也不屑算计暗害他人。冀勋,哥想知道原因,至少让哥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司冀勋沉默眼里有挣扎,司冀昀这些年为自己与母后做的他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今日他说了这么多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想起司冀昀刚才幸福的神情,司冀昀默默转身站在窗户口,抬头愣愣的看向夜幕下的圆月。
  皇兄还记得十八年前那场行刺?司冀勋的声音阴冷又充满伤感。
  记得!那一年我刚封为太子,先皇旧人误会父皇谋夺皇位刺杀父皇,冀崇的母妃为救父皇而死,你我也先后身中奇毒。
  司冀昀皱眉,时间太久远他只记得当年那场行刺他与司冀勋都很危险,好在最后无为老人突然现身救了他们,那枚碧水宫令也是因为此次机会得到。
  皇兄可知奇毒并非无解,只是皇室只有一粒,剩下的皇兄应该猜到了
  司冀勋的眼神变得迷离,记忆回到十八年前。
  他的毒没有司冀昀深,迷迷糊糊间他还是听得清外间的交谈,他听见他们再为救谁而争执。
  幼小的他虚弱的躺在床上,承受奇毒带来的痛苦耳边还要被迫听着至亲之人像是估算货物价值般的讨论他与司冀昀那个更有价值,司冀勋不止一次的质问上天为什么要让他听见。
  感受胸口传来的阵阵涩痛,司冀勋转身面对司冀昀冷笑:因为你是太子,母后与其身后的秦家选择了你,而我只能听天由命,大概我真的命不该绝,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