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他今天夜里无端做的噩梦,木西出了养殖场急匆匆往村里跑,一路跑到村口,他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村子太安静了。
往常一有动静,村民家里养的狗便叫个不停,可今天养殖场的大狗跟在他身后一路狂叫不止,直到他走进村子也没有听到村里养的狗的叫声。
他担心温乔的安危,飞快往温乔家里跑去,还没有跑到温乔家门口便看到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温乔家燃起熊熊大火,黑夜里,只有那一处是光亮的。
“温乔!”
木西跑到温乔家门口呼喊温乔的名字,里面只传来几声芋头低不可闻的叫声,养殖场的大狗冲着着火的房子狂叫。
他唯恐温乔葬身火海,急切地左顾右盼,看到自家房门前的大水缸眼睛瞬间亮起,快步跑过去跳进大水缸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打湿,随后毫不犹豫地拿起家里的斧头劈开大门冲进火海。
木西跑到温乔的房间想要推开门,却发现房门从里面反锁,窗户也都里面锁死了,木西叫了几声温乔的名字没有人应声,脑海中瞬间产生不好的念头。
“哐!”
“哐!”
“……”
木西使出全身力气,不停地扬起斧头想要把房门劈开。
“温乔!”
木西一边劈门,一边试图唤醒躺在里面睡觉的温乔,可喊了很久迟迟没有人回应。
“木西!”房间里突然传出温乔的声音,木西听到温乔的声音眼睛酸涩,差点当场落泪。
“温乔,你从里面把门打开,我这就救你出来!”
“好!”
温乔不知道家里的房子怎么突然走水,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居然一直都没有醒。
温乔看着着火的房间又惊又惧,唯恐房梁突然砸下来不敢前去开门,但想到在房门外面的木西心里又涌出无限的力量,把被子披在身上跑过去把挂锁的房门打开。
木西看到房门打开连忙把温乔从房间里扯出来,两人刚走出温乔家,身后传来“轰”一声巨响,温乔家的房子塌了。
“汪汪……”芋头它们站在房子外面冲着倒塌的房子不停吠叫,帮温乔看家护院的三只大狗身上的毛发都有火烧的痕迹,露出里面的皮肉。
这里只有木西家和温乔家两座宅子,距离两家最近的房子也有二十米远,大火蔓延不到其他人家里。
大火往木西家里蔓延,好在木西家里的房子已经推到重新盖,现在只用青砖垒出房子大概的轮廓,木西和温乔用大缸里的水将青砖石瓦和木西房子周围全都浇湿,大火没有再往外蔓延。
木西扫视周围,看到除了他和温乔两个人以外,再没有人出现,心里疑惑。
“刚才房子倒塌的声音那么大,居然没有把村里人吵醒。”
“我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睡得特别死。以前听到狗叫的声音都会醒过来,今天家里着火了也没有醒过来。要不是你刚才一直叫我的名字,拿斧头劈门的声音又太大,再加上屋里的浓烟让人喘不上气,说不定我现在还在睡觉。”温乔也觉得奇怪。
“那不是有人故意给你们下药,让你们都睡死过去。”木西也觉得事有蹊跷。
家里的房子着火,养的三只大狗不可能没有反应,以往浅眠的温乔直到他过来也没有醒。
房子倒塌和狗叫的声音那么大,直到现在也没有其他人过来瞧瞧是怎么个情况。
木西带着大狗们去追放火的歹人,一路追出五里地也没有找到歹人的踪迹,无奈只能沿路返回木家村。
两人一直在房子前坐到天亮,看着温乔的家变成废墟,火焰一点点变小,村里也传来鸡鸣狗叫以及村民起床做饭的声音。
“啊——哪个杀千刀的偷我家的银子!”
一声尖叫声响起,村民们听到别人家的银子被偷,也纷纷检查起自家的情况,随后木家村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愤怒的吼声。
“啊——我家的银子也丢了!”
“偷银子的王八蛋!我日你祖宗!”
“哪个王八犊子偷老娘的银子?别让老娘逮到你,否则老娘非打死你不可!”
“啊——我家的牛被偷了!”
“快起来!都赶紧起来!睡个屁呀,咱家的东西都被偷光了!都赶紧麻溜地从床上滚起来!”
“……”
“……”
木西和温乔坐在地上,平静地听着村民们的叫骂声。
不管家里昨夜有没有遭贼的村民都纷纷从家里走出来,询问邻居家里有没有遭窃,嚷嚷着要报官,自然地也有人循着浓重的烟火气一路搜索看到温乔已经变成废墟的家和灰头土脸坐在地上的木西和温乔。
一炷香的时间,村里人全都集中在晒粮场上,大家都义愤填膺地骂着昨天夜里的小偷,更有人当场绷不住情绪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
村长家里昨夜也遭了贼,幸亏刘芳平日里不喜欢把钱全都藏在一个地方,这次他们家丢的钱相比较作为大头的五百两银子相比只是小头,村长家里一共丢了四十二两九贯八百六十二文,其中也包括两人往镇上酒楼送家禽攒下来的四两八贯一十五文。
不仅如此,村长家里还丢了一辆牛车,连牛带车全被偷走了。
村民们叫嚷着要报官,要让县太爷把贼人碎尸万段。
木文作为村长安抚好村民们的情绪,派人去衙门报案,他则将各家丢失的财产详细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