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他们二位年老体衰,要是进了牢狱,可就有去无回了。”
“这是县太爷的命令,你敢抗命?”捕头面露冷色,将腰间的刀抽出半寸,如果对付想抗命他便用手里这把刀将对方押回衙门。
“不敢,不敢。”木文讪笑着把捕头抽出来的刀小心推回去,“只是他们二位年纪大了,不知道县太爷准备怎么处置他们?”
“县太爷说温有财一伙人入室盗窃又蓄意杀人,毁人房屋,情节恶劣,温有财一伙人跑了,要让温有财的其他家人为温有财一伙人赎罪。温有财的小儿子温达如今是废人一个,没办法干苦力赎罪,只能由他的爹娘代劳了。即使受害人温乔写了谅解书,但县太爷说,温有财一案情节严重,遭窃人数众多,他们的罪行不是一张谅解书能抵消的。”
“县太爷给温有财爹娘安排了两个适合他们做工的轻松活儿,包吃住,每月一百文,我们这次来便是带他们去上工的,估计这两个人七八年之内是回不来木家村了。”
“那……温达怎么办?”有人提出温达的安置问题,总不能让他们木家村养活温达吧?
“县太爷不忍心看他们爷孙三人分离,允许温达和老温李氏夫妻俩住一起,两人的住处地方大,多住温达一个人没有问题。”
听到捕快这样说,众人松了一口气,不是让他们木家村一起养就可以。
捕快们将温达爷孙三人带走,温氏长老逼迫温乔给老温李氏夫妻俩养老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等到捕快们带着人离开,众人将木西团团围住,“你到底是怎么和县太爷说的?捕快们怎么把温家那三个人都带走了?”
“就是呀,怎么突然把人带走了?”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温哥儿毕竟曾经是温有财的亲侄哥儿,追究温有财一家的罪行对温哥儿名声不利,温哥儿也顾念和温有财他们多年的亲情决定写份谅解书,房子被烧这件事就当作是自己倒霉。”
“县太爷在得知温哥如今父母双亡,被断亲的大伯放火烧房子也依旧顾念亲情选择原谅,把温哥儿好一顿夸赞,决定赏赐温哥儿十两银子用来盖房子。至于村民们被温有财一家人偷走的银子,县太爷说温家老两口明明知道温有财的计划还选择隐瞒,落得如今这个下场纯属活该,两人是温有财一伙人的同伙,理应得到惩罚,在温有财一家没有被抓到之前,温家老两口要用每月的工钱偿还村民们的银子。”
话音刚落,木西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温乔,众人看着那锭银子眼红不已。
单单只是写一份谅解书,居然便能得到十两银子?!
“木小子,如果我们也写谅解书,县太爷会给我们银子吗?”
“有银子的话,我也可以写谅解书!”
“……”
“你们和温有财又不是亲大伯和亲侄哥儿的关系,即使你们写了谅解书估计也得不到县太爷的赏赐。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在家安心等着温家老两口赚钱还你们银子吧。”
对于县太爷赏赐温哥儿银子的事情,木西也很惊讶,他和温哥儿一开始商量的便是用一份谅解书换取县太爷写下温乔不用赡养爷奶的书面证明,没想到县太爷对于温家留下的三口人早有安排,更是自掏腰包奖励温哥儿十两银子,说要拿温哥儿当全县仁孝的典范,在全县范围内宣传他的仁孝事迹。
众人听到写了谅解书也没有银子顿时心灰意冷,一些眼热温乔得赏银的人心中更是忍不住冒起酸气,真他娘的倒霉,怎么什么好事都被温乔遇上了。
“太好了,有了这十两银子,温哥儿你就可以重新盖房子了!”有人眼红温乔有钱拿,当然也有人真心为温乔高兴,比如许宝。
老温李氏三人一走,便有人把主意打到温有财家的房子和地皮身上。温乔有了县太爷给的赏银,他们这些深受温有财那伙歹人阴谋影响的苦命人也需要有东西来弥补他们的损失。
房子只有一个,地皮只有一份,遭温有财那伙歹人毒手的村民却有二三十户,大家都吵着要把温有财家里的房子和地皮放在自家手里,当作自家的损失,谁也不肯退让。
有关温家房子和地皮的归属问题,大家争论半个月之久,每日都有人去找温氏长老和村长哭诉自家的不容易,温氏长老和村长皆不堪其扰。最后经过村民们的一致同意,村里决定将温有财家的房子和地皮收归公有,属于村里的共同财产,等村里将温有财家的房子和地皮卖掉,所得的钱用来偿还那些家中失窃人家的银子。
***
进入十月份,天气转冷,温乔认为自己不能一直住在宝哥儿家里,收到县令赏赐的十两银子的第二天,温乔便去村长家里和村长商量盖房的事情。
如果盖青砖大瓦房,不仅耗时耗力而且也耗费钱财。如果盖青砖大瓦房,温乔不能确定自己能否在冬天来临之前住上新房子,他也不想把手头的钱全部投入到盖青砖大瓦房的工程中。
思来想去,温乔准备盖三间土房子——一间厨房,一间平常招待人的堂屋和一间用来住人的房间,后来又在木西的提议下准备请建房子的人挖一个抽水厕所。
盖土房子不仅用时短,一个月便能完成,而且花费的银两也比青砖大瓦房少,温乔只需要花费二两银子便能拥有可以住上几十年的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