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西和温乔没有意见,两家都争着买肉买糕点,最后两家各买十斤肉、六两糕点和三斤精米,约好今天晚上在许家院子里吃饭。回村之前,温乔不放心铺子里的东西,回到铺子要把东西藏起来,木西趁人不注意在院子里丢下一株植宠的葡萄藤分支,让它帮忙看铺子护院。
四人从镇上回到木家村,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许家院子里,木西和温乔带着许壮回家去牵牛。
木家村的村民发现许壮从木西家的后院牵出一头身体壮实的牛犊子,纷纷好奇地和许壮搭话,在听到这头牛居然是许家花八两八贯银两从木西手里买来的,众人纷纷震惊。
一头三四个月大的母牛犊价格是九两到十二两银子,木西卖的牛犊的价格居然这么低?!木西把牛卖给许家,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也可以从木西手里买牛了?
搭话的众人意识到这件事,互相看了看,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势在必得的神情,察觉到威胁,纷纷撇下许壮往木西家里跑,势要跑在第一位,冲进木西家里买下牛犊!
前来买牛的村民冲进木西家院子的前一刻,木西刚和张天说完话,张天定下了木西要卖的剩下的一只小牛犊。村民们从木西口中得知他要卖的两头牛犊一头卖给许家,一头已经被张天提前定下,吵着让木西把剩下的一头牛犊子卖给他们,更有人撺掇木西把张天定下的那只牛犊卖给他们,惹得张天冲他们吹胡子瞪眼。
“我留下来没有卖的这只母牛犊是当初三只牛犊里个头最小的一只,我像伺候祖宗一样好不容易把它养大。如果有人不怕买回去牛犊养不大,尽管拿钱来买,我出价八两八贯银子,和卖给许壮那只价格一样。”
本来有意愿要买的村民听到木西居然不要脸地把价格定的和许壮那只健康的母牛犊一样,开口数落木西做事不地道,也不知道降低价格。一只有可能养不活的母牛犊要价八两八贯银子,木西也不怕遭报应。
木西对于村民的指责不置可否。
“我把健康的那只母牛犊以八两八贯银子的价格卖给许壮,是看在我和许壮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俩关系好,我家温哥儿和宝哥儿关系好,两家走得近的面子上,我愿意让许壮少拿钱。你们一个个的只会指责我,太伤人的心了,我凭什么要以比给许家的价格还要低的价格把牛犊卖给你们中的某一个人?”
“况且,我留下的这只牛犊是不是母牛犊?只要是母牛犊,没病没灾,价格都在九两银子到十两银子之间。我给你们要八两八贯银子已经是看在咱们一个村的面子上,很讲情面了。”
木西见有人面上不服气,继续说道:“现在这牛犊我也不卖八两八贯银子了,你们谁给我的价格最高,我就把牛犊卖给谁。现在想买我这头母牛犊的人全部站出来,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喊价。”
木西的话音刚路,有三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到一旁,之后又陆陆续续走出来六个人,九个人站在一边,各代表一户人家,他们都是想买母牛犊的人。
九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彼此熟识,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心思,想要合伙坑木西一把。
温乔看到九人中有六个人互相心照不宣地笑,担忧地扯了一下木西的衣服,小声提醒他不要被人坑了。
“放心吧。”木西安抚地拍了拍温哥儿抓自己衣角的手,“我心里有数。”
木西拍了拍手,让所有人的实现集中到他身上,说道:“行了,大家都别互相打量了,你们九个人散开一点。”
张天在一旁帮忙维持秩序,指挥九个人各自散开,彼此距离三丈远。
“我出个最低价格,你们从这个价格开始往上喊价。我给的最低价格是四两银子,你们现在可以开始喊价了。”
木西的声音落下,好一会儿也没人开口说话,围观的村民全都催他们喊价。在同村人的注视和起哄声中,有人率先开口,试探性地喊了一个价格,随后有第二个人往上喊,渐渐的,喊的人越来越多。
九人中那些约定合伙坑木西的人渐渐出现分歧。大家看到喊价声音停了以后,木西在一旁喊“xxx一次”“xxx两次”,价格远低于八两八贯银子,不愿意让最后喊价那人得到母牛犊,便接着喊价,九人中某些人逐渐喊价上头,价格不断往上抬高,最终达到他们预料不到的高度。
“十四两九贯八吊银子一次。”
“十四两九贯八吊银子两次。”
“十四两九贯八吊银子……三次!”
“成交!”
“我家的母牛犊就卖给喊出这个价格的人了,周大哥,你和我一起去后院牵牛犊子。”
姓周的青年汉子心跳如鼓,他越喊越上头,没想到等清醒过来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眼看着木西扭身正朝着后院走,周围人所有的目光也都紧盯在自己身上,他顿时汗如雨下,双腿僵直不敢向前迈动一步。
如果让爹娘知道他花了这么多银子买下一只有可能养不大的牛犊,爹娘怕是会把他打死,媳妇儿和家里的兄弟也会骂死他。
“等、等等!”周汉子叫住头也不回,往后院走的木西。
木西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问道:“周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跟我一起去后院牵牛犊?难不成是不想要我家的牛犊?还是说周大哥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刚才只不过是在耍着我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