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南菱就把剩下的毛肚都带县城里去了。
南菱卖了烧肥肠就先去望湖楼里了,结果就瞧见在后厨里摇着扇子的老张,后厨里静悄悄的,只有炒菜切菜的声音。
“张叔,你怎么在这里?”
“凌丫头没告诉你?”
老张还有些傲娇的拍拍他躺椅边上的凳子上。
南菱就过去坐着,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凌如霜给拽了起来。
“南菱,我跟你说,我赶走了姓范的那个大老鼠,他还找了我姑婆去我家说情,把我爹给气的。我现在肯定要做出一番成绩让他们瞧瞧,我半点也不比那些个只会吃吃喝喝的臭男人差。”
听着凌如霜的充满信心的话,南菱也点了点头。
她也相信,就凌如霜对赚钱的热情,简直不输于她,发财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走,昨天的凉皮你还没有教给覃大厨呢。”凌如霜拉着南菱就走向小厨房里去,一边道,“昨天那个套餐也卖出去了十来份,套餐里的酸菜非常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你看那些个人还不要吃酸菜肥肠,结果一吃就给吃完了。”
“凉皮能卖,我还想到了另一个菜,就是烤鸭。”南菱也把自己发财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准备这一次都教给覃大厨。
“南菱,你真是我的小财神。”凌如霜听完南菱说了的烤鸭的另类的吃法,捧起南菱的脸,和她头挨着头说道。
“那就一起赚钱吧!”
南菱教完了覃大厨之后,就离开了酒楼里。
这时候,一个人又 在墙后露出了脸,正是范管事。
小帮厨小扈跑过去将他喊来的,说是新来的那个管事是南菱认识的人,好像二人的关系还很不错。
今天一些卖相不太好的蘑菇和菜,都白送给了南菱。
“就知道我的事儿和你这个小娘皮脱不开干系!我弄死她!”范管事阴测测着脸,面上是一片仇视之色,他撇下小帮厨就跟上了南菱。
南菱拿着菜篮子,看着里面的蒜头,只是有个虫孔就不要了。大酒楼的管理真是严谨,若不是管事的换了老张,这些东西还不是被范管事拿出去卖了。
望湖楼离南记有两条街的距离。
南菱走过一条街,朝东边望了望,那边是回春堂的位置。其实徐大夫和小药童对她都挺好的,偏生因为那个表里不一的苏少爷和他们断了联系,南菱想想还很是惋惜。
正想着的南菱,殊不知危险已经靠近。
她正准备抄小道的时候,这时,一股大力袭来,南菱的脸就贴在小道的墙上了,墙上石头摩擦脸的感觉,以及被摁着头不能动弹的感觉,叫南菱难受到了极点。
“是谁?”南菱努力开口说话。
“你说我是谁?”范管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就出现在南菱的眼前,他“啪”的一巴掌就打在南菱的颧骨上,一边掐着南菱的后颈让他无法动弹。
“范。范管事……”南菱叫出了范管事。
脑子在飞速的转动着,先前凌如霜准备在月底将他辞退,就怕他会牵连到自己,现在千算万算,他还是找上了自己。
“把我赶走,现在换了你的人进酒楼,这都是你一手算计好的吧。我老范一把年纪了,算是栽在你这个小丫头的手里了。”
范管事一边摁着南菱,一边伸手摸向自己的靴子。
他摸出了一把匕首,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就抵着南菱的脸。
范管事狞笑着说道,“你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往日吹捧我的,现在一个个视我为过街老鼠。凌员外这个老东西连我奶奶的面子也不给了,你说我这口气要从哪里出呢,我要毁了你的脸,让你尝尝人人厌弃的感觉。”
“范管事,你不要冲动,老张我只是认识而已,你被凌小姐赶走的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我可以发誓!我发毒誓,若是有一句是假话,那就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南菱熟练的发起了毒誓。
范管事手上的动作愣了愣。
随即又冷哼一声,道,“我的怒火不是你来承担,就是那个凌家的小婊子,既然她这么看重你,我就先拿你开刀!”
范管事拿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南菱吓得闭上了眼睛,睫毛轻轻的颤抖着。
但是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南菱反而感觉自己脖颈上一轻,还有什么重物掉到地上的声音。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南菱虽然觉得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她睁开眼眸的时候就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正是苏景宜的小厮,纪炎。
他平日里说话都是连吼带骂的,现在正常说话南菱听不出来也是正常。
“他……”南菱指了指躺在地上如同死猪一样躺着的范管事,以为他死了,吓得心脏都挺跳了一拍。
“我这样,给他打晕了。”纪炎做了一个手刀的收手势给南菱看。
南菱松了一口气,只是晕了……那太不解气了。
只见南菱过去对着范管事那个油腻的大猪头就是一顿踩,踩得他的脸都变形了,真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转打脸。
最后想想不解气,南菱一脚踩在他的双腿之间。
“啊——”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原来晕过去的范管事被痛醒过来。
眼里满满的都是红血丝,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有多痛苦。
南菱吓得后退了一步,后背却被纪炎给托住了,他再次过去给了范管事一个手刀,可怜的遭受摧残的范管事又晕了过去。
“你快走吧,等他醒了又要找你的麻烦。”纪炎催促道,然后准备转身走。
南菱扭头,第一次正视了纪炎,道,只见他生的一双浓眉大眼,鼻子却不是很高有点像女性一般柔和,更是长了一张娃娃脸。
年纪不大,顶多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比自己还稍小点。
“纪炎,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就交代在这里了。”南菱拉住了纪炎的袖子,杏眸里满满的一片都是真诚。
纪炎看着南菱,很奇怪她竟然还能好好和自己说话。
本以为她知道了自家少爷的本性,会连带着自己也一起讨厌的。
他道,“我也不是特意救你的,只是刚好路过。”
“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被你救了,你也别怕我不是要以身相许,我已经有男人了。我就是想感谢你,我觉得我这条命值钱,你恰好救了我,我想要报答你。”南菱还轻松的跟纪炎开了个玩笑。
随后又认真的道,“要不我帮你赎身?在苏少爷这样阴晴不定又城府极深的人的手下讨生活,应该极为不容易的吧。”
“赎身?”纪炎错愕的看着南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