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婶子的样子看起来比南菱还要生气,南菱知道她要好好的给这个儿媳妇立规矩了,就带着穆轻寒离开了,免得凑在跟前惹人厌。
回到家里,尚且还早,南菱就躺在大床上舒缓一下身心。
连大叔做的这张新床比之前那张还要好,南菱觉得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不用去想南记能否赚钱,也不用想别人是不是抄走了她的方子。
没一会儿,她就觉察到有东西在她的脸颊上摩挲。
睁开眼就看到穆轻寒盯着她,黑色如湖水一般深幽的眸子里珍视的看着她,如同看着稀世珍宝一般。
“累吗?”他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还好,习惯了。”南菱淡淡的说道。
“要不我们离开大旺村吧,我带你去锦州。那里是青石板的路,那里的屋子都是带着院子的,四四方方的。我给你买一个河边的屋子,你闲暇的时候还能和孩子们钓鱼,再给你买两个丫头。”
穆轻寒说着一边轻轻的抚着南菱的发丝。
他这段时日一直跟着她,知道她忙得像是个陀螺一般,她似乎都不会累。
“那是你原本的生活嘛,还有下人伺候?”南菱抓着穆轻寒的手问道,目光与他对视,如果可以,她也想了解他的过去。
穆轻寒黑眸闪烁,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道,“不,我只想金屋藏娇。”
南菱眼底一抹失望一闪而逝,他还是不想说,即便他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也不能说嘛?
“怎么了?”穆轻寒敏锐的觉察出自己媳妇的怒气。
“你去金屋藏娇吧,藏个十指不占阳春水的娇娇女,我怕是没这个福气了。”南菱揪了被子就蒙住自己的脸。
穆轻寒一起和南菱钻到了被子里,环住她的纤腰也不吭声。
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起,南菱不知不觉的就睡去了。
听到浅浅而均匀的呼吸声,穆轻寒睁开了自己的眸子,眸子里倒映出南菱的模样,想到自己的事若是打搅她的安宁,真的好嘛?
这时,窗外一阵鸟雀扑棱着翅膀的声音。
穆轻寒看到了一只灰鸽子,而它的爪子上带着信,锦州那边回信了,他小心的起来没有将南菱弄醒。
走到窗外一把抓住信鸽,在它的脚下抓过密信。
那位重病,可成事否?
穆轻寒将密信撕碎丢进灰膛,看了一眼信鸽,信鸽圆溜溜的眼睛也看着他。
穆轻寒将信鸽丢进了箩筐里,信鸽扑腾了一会儿,就没做声了。
南菱这一觉睡得不舒坦,梦里还和蔡氏在打架呢,无所顾忌的打架。根本不用担心打了蔡氏会给连婶子添什么麻烦,或者给连秋实添麻烦。
一觉睡醒,她倒是神清气爽的。
开门看到穆轻寒在门前踱步,南菱抱怨道,“你也不看看外头的时辰,你竟然不叫我。”
已经是午时了,南菱忙得团团转,赶紧冲向灶房里了。
她准备简单的吃个快的面食,正在揉面的时候,穆轻寒指了指放在一旁箩筐里的信鸽道,“刚抓的鸽子,你煮了吧。”
“你上山砍柴了?”南菱问道,以为这是他的猎物
穆轻寒已经走开了,南菱瞧了那鸽子一眼,就继续做饭。
晌午吃的是一个炸酱面,简简单单,酱里还有肉沫,在大锅里炒出来的时候特别的香,怕炸酱面太腻了,南菱还水煮了一把小青菜。
最后再撒上几颗花生,完事儿。
南菱把炸酱面装进食盒的时候,突然后背被人从后面给深深的抱住,感受着比自己略高一些的体温,南菱知道是穆轻寒。
“媳妇……”他的语气里露出些许疲惫。
“刚才我睡觉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一起睡,还上山砍柴干什么?”南菱嘀咕道,还问她累不累呢,他干嘛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
“我是家里的男人。”穆轻寒落在南菱耳边一个吻。
南菱身上一阵战栗,若是不把这个男人甩开定然是会出事儿的。
“我还是家里的一家之主呢,我命令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南菱赶紧从穆轻寒的怀抱里逃脱,像一根泥鳅一样的溜开。
穆轻寒看着南菱拿着食盒抛开的样子,低声的说道,“我只有你和欢欢了……”
……
京城。
一间酒楼外头梨花木的匾额,红木的门,内里上好的汉白玉铺的地,可谓是雕梁画栋,尽显气派。
屋里一个男人盘着手里的小葫芦,那葫芦已经被他盘的油光水滑,包浆包的极好,他对着跪下回禀的人道,“老五还是没有消息吗?”
“卑职已经努力搜寻五少爷的下落了,但是只知道五少爷在锦州一带曾出没过,锦州那边的人已经正在联系五少爷了。”侍卫事无遗漏的回禀。
那男人气得将那葫芦怒摔在地,“废物,一个老五都找不到,我养着你们有什么用,给我掘地三尺也要将他和小公主给我找回来!”
“是,是……”侍卫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男人瞧了一眼地上已经断了龙头的葫芦,冷声道,“既然白费了我这么多的功夫,那就重新换一个。”
他刚踏步出门,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定远侯,你怎么也在这白鹭楼里啊,正好我们许久没遇上了,来,小酌一杯小酌一杯。”定远侯被另一男人给拽进了包间。
另一个男人乃当朝的苏尚书。
“苏尚书今日得空了来这白鹭楼?”定远侯扫了一眼这桌上的饭菜,油焖熊掌,金池燕窝,粉蒸鲍鱼,还有这白鹭楼里的特色白鹭鲜汤。
这一桌没有一千两银子都下不来,这老东西贪得真多。
“这难得今日不上朝也是要来享受一二的,再说我们苏家族人都有出息,今日又给我送来不少银钱呢。”苏尚书的意思是,别多想,这都是我族里人的钱。
“呵呵。”定远候干笑一声。
只见那苏尚书还不肯放过他又道,“自从王莽之乱后,定远侯痛失爱女,那名震京城的幼子又下落不明,你们穆家真是人丁凋零啊。要不定远侯你再去哪个寺庙里拜拜,求求子啊!哈哈哈……”
说完又是放肆的一声大笑。
定远侯脸色微微扭曲,他本是异性候,祖上传下来的爵位,并无实权,所以这朝堂之上看不起他的人甚多。
但是一旦等那件事后,大业将成,看他们还敢不敢此般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