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父的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本来研究这个药，也是应慕老太太的要求，没想到宋轻染居然还不领情。
陆父脾气上来，索性撂挑子不干了，他气汹汹得对老太太道：“老夫人，既然您很快就子孙满堂了，那看样子应该没我的事了。”
“辜负了您的所托，抱歉。”
话落，他没再给老太太挽留自己的机会，直接拉着陆恣懿，甩袖大步离开。
到了没人处，陆恣懿有些着急地问他：“爸！现在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去坐牢吗？”
就算没到那个地步，现在彻底和慕家撕破脸之后，慕斯年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叫人‘从重处理’的。
陆恣懿从小就是天之娇女，她的大好年华，不想就这么毁了啊！
陆父先是用力瞪了她一眼，然后才开口，言语间有几分傲慢：“放心，要不了几天，老太太会主动来找我的。”
陆父之所以这么从容不破，是因为他自信整个帝都，有能力实现这项技术的，只有他的团队。
为了下一代考虑，等慕斯年想清楚之后，一定会亲自登门致歉的。
到时候掌握了主动权，什么都好谈。
殊不知——
当初是慕斯年担心将不好的基因遗传到下一代，坚持不婚不育，老太太为了让他改变主意，才想着从根源处出，找上陆父的。
可现在慕斯年老婆孩子都有了——就算再研究一百种药出来，慕斯年也不可能换个老婆。
所以药还能不能研究出来，对现在的慕老夫人来说，其实也不是十分重要。
*
门外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终于离开，宋轻染看着监控上空荡荡的门口，慢腾腾地打了个哈欠。
盯着这个屏幕，居然给她看困了，不过，现在还不能睡。
想到陆父临走时放出的话，她看向慕斯年，没什么诚意地问：“我好像把陆先生气走了，没什么关系吧？”
显然，慕斯年只是被药物影响了情绪，并不是被药傻。
他眉头微皱，冷冷道：“走了最好，慕家不养白眼狼。”
陆恣懿就不说了，陆父仗着有一些才能，可以为慕家做一些贡献，就自信到以为是慕家有求于他了。
居然还用这个作为条件来威胁慕斯年。
然而他却忘了自己每年从慕家拿到的、远超于他劳动成果的，高额报酬。
说白了，两家的关系就像是医生和病人，一个干活儿，一个支付酬劳，属于公平的合作雇佣关系，谁欠了谁？
何况慕斯年本就不需要陆父的‘研究成果’。
慕斯年能这么说，宋轻染就知道他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她笑笑，说：“那我就放心了。”
好了，现在对外的问题处理完，该解决一下内部隐患了。
宋轻染推开慕斯年站起来，和他保持了一定距离，看着他的眼睛，一脸严肃，居高临下地问：“你什么时候装的监控？”
好家伙，居然连一处死角都没留下，那她和谢景偷偷摸摸接头的时候，岂不是都被慕斯年看在了眼里？
慕斯年丝毫不觉得心虚，想了想，大方承认：“你出去逛街，给我带了领带的那天。”
就是说话的时候不敢看宋轻染的眼睛，因为慕斯年还记得，那天，宋轻染哭了。
不过遂即，他就上前将宋轻染拥进了怀里，紧紧锢着。
因为一起涌上来的记忆里，还有那天她哭的原因——
他找人跟踪偷拍她，她害怕了，要收拾东西离开，他就把他锁在了屋子里。
从慕斯年的动作里，宋轻染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他还是害怕她会离开。
宋轻染捏了捏他的胳膊以示安抚，然后又问，这次有些吞吐：“那……那天，我和谢景……你都知道？”
“嗯，”慕斯年将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声音里渐渐显出几分愉悦：“你没有跟他走了，我很高兴。”
哦，宋轻染明白了：“所以，你当时就在监控里看着我，只要我敢表现出半点想要离开的意图，你就打断我的腿？”
不得不说，这种想法，确实很符合慕斯年几近病态的占有欲。
不料，沉默几秒后，慕斯年竟是否认了，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舍不得。”
四个字，很充分地诠释了慕斯年当时心情的纠结。
宋轻染不禁莞尔，追问：“那万一我真走了，你怎么办？”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慕斯年声音平静：“抓回来，关起来，关一辈子。”
其实宋轻染想说，不用关的，我一辈子都是你的。
但又觉得太过腻歪，于是只低低‘嗯’了一声，揶揄道：“看到我和谢景偷着接触都没有生气，慕斯年，你很棒棒啊。”
慕斯年抿了抿唇，没说话。
锁在屋子里已经很过分了，他只是，怕惹的他的染染，真的恨上了他。
门外响起敲门声，赵恪朗声道：“先生，苏城送了新的药过来，我放门口了，记得按时服用。”
没等慕斯年开口，宋轻染替他应道：“知道了！”
赵恪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处，宋轻染突然开口：“慕斯年，等你什么时候想拆了，就把这些监控都拆掉，好不好？”
宋轻染相信，正常时候的慕斯年，是不会在家里装这种东西的。
这也算是一种约定，等监控拆掉的时候，就说明慕斯年好了。
慕斯年点点头，温声应：“好。”
宋轻染弯了弯唇。
下一秒，慕斯年居然还有条件：“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吃药了。”
他点了点自己的唇，示意宋轻染亲一亲。
当初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想到慕斯年居然一直记到了现在，不过他现在都有药了，这荒谬的行为也该结束了。
宋轻染翻脸不认人，笑道：“这算哪门子吃药，我骗你的。慕斯年，你怎么就跟个傻子一样？”
没想到，慕斯年居然很配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你说傻就傻吧。”
顿了顿，两人都没忍住，默契地轻笑出声。
气氛很好，这种淡淡的温馨，宋轻染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就算现在慕斯年有很多病态的性格缺陷，可本质里，他还是以前那个温柔又有趣的人。
－－－－－－题外话－－－－－－
慕先生：比起别人眼里的疯子，我宁愿做你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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