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特那木彭苏克,这是一个作者狂喜的名字。
不过为了方便叙述,称其为索特那。
此人正是我堂堂大清应世界列强法兰西之邀,前往东瀛平叛的大军统帅。
今年五月,大清国国之柱石,八里桥战神,蒙古最后的勇士僧格林沁被捻军小卒张皮绠斩杀于山东菏泽的一处苞米地中。
僧王之死,代表着满清失去了手中最后一员能战的满蒙系将领。
此时的清廷虽然惊惧,不得不请汉人地主领袖曾国藩北上剿捻,但内心中依然没有放松对汉人的警惕。
清廷组建前往东瀛平叛的国际维和部队,底子无奈之下只能选用北直隶的汉人绿营,但统帅和督战队便肯定不能用汉人。
之所以索特那木彭苏克王爷会被给予厚望,是因为他乃是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和硕达尔罕亲王。
简单来说,索特那正是博尔济吉特·僧格林沁的同族晚辈。
僧格林沁被斩于苞米地之前,曾向朝廷力表索特那熟读兵书、弓马娴熟,为索特那谋得了哲里木盟长之职。
至于为什么当僧格林沁上奏之后,他们家族的银库里会多了许多达尔罕的银子,草场上会多了许多达尔罕的牛羊,这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因为这件事,朝廷上下一致认定索特那英雄善战,勇武不在僧王之下,是大清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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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啾!”
索特那王爷看着满天的雪花落在甲板上,冷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拼命紧了紧身上的貂皮大袄,想要低声咒骂两句,但来自脚下的颠簸令他一开口就想呕吐。
作为一个蒙古人,他如果有一个属性面板的话,海战适性一定不会超过20点。
毕竟总所周知,蒙古海军虽然强大,但只能有七个人,而索特那并不在其列。
他胸口一闷,便有两个奴才连忙将准备好的尿壶小心翼翼地捧上。
索特那对着尿壶干呕了两声,最后只吐了口痰。
“娘的,今年的雪怎么下得那么早!”
被鲸海上的冷风一吹,索特那觉得自己的晕船已经好了很多。
“一会洋人找我,就说本王依然病重,你们替本王好声招待!”
“另外,给朝廷的平安折子上记得写,本王身染重疾,却知国事王命之重,以为国捐躯之必死信念,前往扶桑为我大清挣回脸面!等到了东瀛,一并把折子寄回去!”
向副统领等人交代了几句,索特那便在奴才的伺候下,摇摇摆摆钻进了船舱,去找小炭炉烤火取暖一番。
今年的天气确实冷得不寻常啊!
副统领等人也是无奈。
本来大军7月就该开拔的。
结果因为索特那王爷一会说要操练本部兵马一番,好在东瀛扬我大清天威,一会又说要为僧格林沁老叔爷丁忧尽孝……
总之前前后后耽搁了三个多月,他这才扭扭捏捏踏上了远征之路。
要说临阵操练本部兵马,这事虽然离谱但也罢了。
可这索特那王爷一蒙古人,丁个屁忧啊!
按照祖制,大清朝汉臣必须丁忧满足足二十七个月,满蒙大臣根本不需要丁忧,或者在家待一个月装装样子就好。
之所以满汉官员丁忧制度差别如此之大,背后缘由除了确实存在文化差异外,当然是打击汉臣了。
一个颇有权势的汉臣,因为丁忧而回乡两年半,仕途当然要大大受挫,这空缺不就正好给满臣补上么?
结果这位索特那王爷倒好,要不是朝廷催促,他怕是真能在哲里木盟窝上两三年。
当然,这种事情最终还是拖不过去的。
毕竟洋人的船队也是花银子雇来的,一天天的,花的都是万岁爷的鸡蛋钱啊!
万岁爷的鸡蛋老贵了,四十两一个呢!
咱做奴才不得给主子省点钱?
于是索特那王爷几乎是被架着上了船,统领5万绿营赴倭平叛。
至于法国人方面会不会着急,那应该不至于。
毕竟说是说,受法兰西邀请赴倭平叛,朝廷也将此事作为同治朝中兴的第一件武功,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绿营是去日本是当苦力、挑夫和捕快的。
这只不过是法兰西人要以华制倭,想出来的法子而已。
早到几天晚到几天并不打紧,只要能帮忙善后就可以了。
这次大清这次还真是下了功夫的。
所选5万绿营都是相对来说年轻貌正,身材长硕,品行纯良的农家子弟。
毕竟,若是随便招了一批老丘八去,他们一会儿来个杀良冒功,一会来个掳掠乡里,怕是不好收场。
人没了倒是无所谓,可万一惹得友邦惊诧,洋人发怒,这可是捅了天的篓子啊!
所以,这支绿营军纪算是不错。
甚至就连索特那王爷出征,也罕见的没有带上侍妾美姬,只带了几个面白的小相公,可以说是相当自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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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原本是想问法国人借船出兵的。
不过法国在远东根本没有那么多船。
所以这一次的运输队是朝廷向英国人借的船。
英国人在远东同样没有那么多船,但在印度有。
这些来自印度的运输船本来9月份就可以返航的,结果被拖到了10月份才出发。
但好在根本没有远洋贸易常识的清廷是按日计算的工钱,所以他们非但没有赔,反而赚了。
英国水手们载上清军后,不但压低航速,还选取鲸海过虾夷海峡再到日本岛东岸的远路,以便多赚一笔。
当然,再远的航程总会有终点,11月中旬,他们的目的地,日本福岛港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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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地,陆地终于到了吗?”
索特那裹着裘衣,望着远处的建筑,眼中满含热泪。
他发誓,当年忽必烈老祖宗没有打下日本实在是太明智了。
否则我大蒙古岂不是要保留海军传统?
这是人干的活吗?
“主子,是陆地,是陆地,咱到倭人的港口啦!”
奴才们也拍手称好,忽然一个眼见的兔儿爷翘着兰花指指向远处,道,“咦,大家快看呀!这些日本人,还有洋人,他们都好热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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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福岛港码头上。
昔日神神秘秘,自称神祗的天皇;掌控着实际权柄,高高在上的幕府将军;怀揣着大量地契田契的公卿武士;还有大约300人的法国顾问团和外交团,都挤在狭小的码头上,对着慢慢靠近的船队发出饿狼般的目光。
后世敦刻尔克发生的事情,如今提前70多年,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