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爷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带着一股男人生当如此的决绝,落到温文耳中,他却不怎么相信,温文脸上涌起一丝嘲讽,玩味儿的看着熊爷说道:
“你和我妈一般岁数,她是jn白城人,你虽然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原籍。口音也有些变化,可是一些用词习惯和我妈差不多,我想着这该不是巧合吧?”
温文此话一出,熊爷脸色大变,半晌,熊爷挣扎着坐起,望着依旧俯视他的温文苦笑:
“我对你妈说过,在你三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带你回老家,我当时就知道,你这孩子以后不简单,我见过各式各样的人,唯独没见过只有三岁就会思考的孩子,一直都知道你很聪明,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聪明,我一直都隐藏的很好,却没想到早就被你发现了不对。
你妈和我是同学,从小学一直到高中,你妈漂亮,追的人多,都被我给打的不敢多看一眼,我也喜欢你妈,但是我不敢追,我敢杀人,我敢一个人和十多人血战,但是我不敢对她说我喜欢她,她也一直不知道。
当时我胜负重伤,还以为要交代,临死之前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再看她一眼,只看一眼我就满足了,谁知道晕在你们家门口。
你爸认识我,早就认识,他和你妈读大学就知道你妈有一个哥哥,她所谓的哥哥就是我,她真的把我当哥哥,后面的你就知道了,与对家杀了整了中国,也不再想杀了,就在你家住下,看看她的模样我也知足了……”
“住口....不许你提她,她是个婊子,贱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和你发生了什么?我爸做生意失败,她哪儿来的钱给我爸?我爸为什么死的?恐怕不是车祸那么简单吧?你还有什么秘密不可说的……”
一贯温文尔雅的温文愤怒了,他双眼凸起,脸色铁青,两排白牙咬的咯吱作响,右手忍不住将腰间的短刀出鞘。
“不准你这么说你妈,她从来都是纯洁的,干净的,没有被任何污秽玷污过,她的钱是我借给她的,她不想要,是我硬逼着她要的,去年你父亲出车祸,是他的生意对手干的,那天你生病,我在医院照顾你,没顾上,杀你爸的十三个人,全家老小,只要有直系血缘的亲戚都被我杀了,一共七十七个人……”
温文不想再听熊爷的辩解,他一直认为他爸是被他妈害死的,当熊爷说道一半,他一刀捅进了熊爷的心口,一向有洁癖的他,任有鲜血顺着短刀的血槽涌到手上,身上,将他雪白的衣物染成红色。
“呵呵....没想到,我会死在她儿子手上...罢....”
熊爷喷着鲜血说出这几个字,最后的字眼没有吐出来,全被嘴角里涌出的鲜血淹没,他直直的盯着温文,眼中的神采慢慢消失。
温文望着慢慢咽气的熊爷,脸上的铁青变成潮红,继而悲伤,他将短刀留在熊爷的胸口,双膝跪下,凝望着熊爷黯淡的双眼,轻声说道:
“知道么.....我一直都以为你才是我父亲,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只有你才关心我,爱护我,保护我。可我不得不杀你,因为我姓温,不姓熊……”
温文说着说着,拉起熊爷垂在一边的右手,将其抚摸在自己的脸上,微不可闻的说了一个字:
“爹……”
张小强郁闷的回到营地,今天毫无所获不说,好不容易找到袭击他的凶手,在他打成半残的情况下又逃走了,逃走之前还搞得他灰头土脸,这也罢了,可在全聚集地搜查的时候,其中一个配合营地搜查的小势力居然上报,他们在搜查的过程中失踪了两个手下。
这下所有的势力哗然,这可是将整个聚集地所有势力视如无物啊,一时间,整个聚集地动了起来,派出加倍的人手拉网排查,一个个咬牙切齿,非得将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找出来。
张小强跟着手下在外面瞎忙了半天,围着聚集地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儿,无奈之下,他让黄泉负责民兵的搜索,自己索然无趣的回到营地。
“啪....”龙泉青瓷茶杯狠狠地摔在地面粉身碎骨,琥珀色的茶汤溅起半空洒落在地面的灰尘中,滚出一个个包裹着尘埃的小泥球。
张小强胸口急速起伏,坐在木椅上喘着粗气,就在刚才,又有人汇报,钱开喜那边失踪了一个警察,这不但是在打整个聚集地的脸,更是在打张小强的脸,这起搜索行动是他发起的,却没想到失踪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他已经怀疑,那个吴扬就是一个进化者,如今整个聚集地接到命令,只要遇到吴扬无需逮捕,直接射杀。
张小强被这股邪火给冲的失去了理智,还好他已经学会控制,做了几个深呼吸,随手取过身边配套的青瓷茶壶,将一壶茶水连着茶叶残片一起灌倒肚子里。
站起身,张小强准备到营地中心十多米的岗楼去看看,他就不信,他站在岗楼上盯着,还有人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踪?
“报告,蟑螂哥,有个叫温文的男人带着一具尸体来找你....”
门外传来大门警戒队员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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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强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熊阔山的尸体,尸体上还差着一柄精致的短刀,温文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双手低垂,等着张小强发落。
“你是什么意思?你说他是你的手下,你又杀了他,再带着他的尸体找我赔罪?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和这件事儿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说道这里,张小强刷地抽出了鼠王刃,横在胸前,用宛如镰刀,锋利无匹的爪刃轻轻滴削着指甲,温文望着那把奇形怪异的鼠王刃,眉头微微皱起,他看到张小强手中的鼠王刃没有用出一毫力道,只是轻轻滴将指甲搁在上面就自然的断成两截,毫无一丝涩感与牵强。
“怎么不说话了?看到我手中的刀了?给你看个仔细吧。”
说完,张小强向温文甩出了鼠王刃,鼠王刃旋转的落向温文,温文不由的伸手接去,哪知道鼠王刃突然便向,斜斜地擦过温文的手指尖落向地上的熊阔山,在他胸口晃了一圈又顺着原路返回落到了张小强的手中。
张小强的这一手让温文脸上很难看,他以为张小强是在故意耍他,用回旋镖的手法操作半弯的鼠王刃。
“卡擦····”插在熊阔山胸口的短刀应声而裂,只剩半截插在尸体上。
“你看到了吧?我扔给你,你不一定能接得住,你带他过来赔罪,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你该如何向我做出解释?”
张小强说这话时,眼睛微微发寒,亮盈盈的瞳孔也在收缩,身子发紧,他不想在和温文玩儿下去,一旦温文给出的理由不满意,他就会当场格杀,堂堂第三大势力的首领在他眼中与一只土狗一般。
“他是我名义的副手,是我势力的首席执行官,一切大小事务都是他在过问,我一般不出面,抓你的事儿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只是张队长的侄儿,是能换武器的筹码,他提供意见,我没有反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后面的事件我不知道,他也没有和我说过,我连我手下有多少手下都不知道,我是进化者,唯一能做的,是他解决不了的对手让我出马,仅此而已。”
温文当着张小强三两句将事情的原委说的清清楚楚,说完之后他就坦然了,温文知道张小强的身手如何,张小强单枪匹马杀掉巨型大黑鱼,打退大黑鸟他都知道。特别是大黑鸟与张小强在地面上的交锋,他都看在眼里,他承认,真的到了生死搏杀,他不一定能杀掉张小强,自己死掉的几率要大得多。
张小强翘着腿,右手拿着鼠王刃,左手手指轻抚着眉间,眼睛不时瞟着一脸淡定的温文,他有点纳闷,温文的样子似乎不像作伪,而且他还很聪明,一些话当面说清,倒是让张小强找不到借口发难。
张小强又开始纠结,杀了温文很容易,可是杀了之后造成的影响不小,要是没有人员失踪的事儿,杀了也就杀了,相信再大的震动,其他势力也会箴言,现在不行,整个聚集地因为莫名其妙的失踪已经架到了火堆上,再闹出消灭第三势力,无异于引爆了火药桶。
“你很聪明,选择的时机也不错,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让我对杀掉你产生了很大的顾虑,但也不是绝对,凭着受到一点小小的损失,我想要杀你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说,你要用什么理由打消我杀你之心?”
温文刚才对张小强直言,张小强也对温文直言,他想杀掉温文,这一点他毫不隐瞒。他也知道杀掉温文的后果,同样对温文直说,他想要温文给自己一个交代,用什么样的利益才能打消张小强的杀心。
温文听言一愣,随后他理解了张小强话中的意思,利益,关键还是利益,只要有了利益什么都好谈,没有利益一切都是空话,当然,粮食不在成为解决问题的方法,张小强的粮食足够,每天还在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囤积到湖心岛。
思来想去,温文抬头盯着张小强说道:
“有你在一日,我永远不会与你为敌,有营地在一日,我的部下永远听候调遣。”
温文这句话看似很没有诚意,也很苛刻,但,正是这没有看似诚意的话让张小强沉吟,作为一个单独的势力,温文差不多向营地亮开了胸口。完全丧失了自主性,比希望得到钱开喜庇护的女兵营还要不如。
“你走吧,带着地上的尸体一起离开,聚集地里出了事儿,我希望你能找出源头···”
张小强最终决定放温文一码,说实话,他在熊阔山身上没有吃什么亏,反到得到不少好处,熊阔山就想一个会掉宝箱的小怪物,不断给张小强送来各种好处,如今失踪问题成了营地的头等大事儿,他希望能用上每一分力量查个水落石出。
到了下午,整个聚集地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张小强发了火,与三大势力和其他小势力一起商量,决定将聚集地所有的人迁移到营地边上的空地上,搞一场空前绝后的大排查。
无数人被赶出家门,什么也不准携带,到营地边接受检查,首先放过女人,只检查男人,随着夜晚降临,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这时张小强纳闷了,他相信失踪者就在聚集地里,而且作案的家伙也在里面,他与其他人一起商量,决定在聚集地里四处布点,将整个聚集地监视起来,各个势力首领一起上阵,亲自监督自己手下的队员。
张小强也下了大量的本钱,凡是监视的势力,每一个他都提供一万发子弹,张小强的大方让其他势力买足了劲儿,他们都知道,营地完全不用这么做,虽然有收买人心的嫌疑,对于弹药缺到极限的聚集地来说,别说一万颗步枪子弹,就算只有一千,五百,他们同样愿意配合。
在聚集地一角,穿着补丁军服的小兵默默地带着三个手下巡视,他的势力总共只有三十支步枪,人员却达到了三百,算得上比较寒酸的势力,一万颗子弹小兵同样放在心上,以前在聚集地,子弹可以用粮食来换,自从武器库行动失败之后,聚集地损失了大量的枪支弹药,一时间,子弹成了有价无市的珍宝,谁都不愿意用子弹去交换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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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弟兄们打起精神,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我们这不出事儿,就算完成了任务,等到明天换班,那边会给我们送鱼肉过来,到时候大家再吃顿好的。
还有,不管是谁遇上陌生人,只要不回答口令,立刻吆喝,不要想着去单独抓,目标不简单,步枪未必管用。”
小兵身边的跟的三个人是他目前的副手,这些人都是以前当过兵的,作为同样当过兵的小兵,他们之间维持的关系要比其他势力维持的要强,所以小兵交代,他们都在点头,准备一会儿就去下面交代。
“是谁?口令……”
一声吆喝从他们身前不远的地方传来,他们的一个手下喊出了口令要求,之后再没听到一丝声音,仿佛刚才只是一场虚幻。
“你们去召集人手,我过去看看。”
说罢,小兵冲了出去,在他身后的几人纷纷散开,大声呼喊着,将一个个躲藏在暗处的手下唤出来。
小兵握着手枪冲到刚才问话之处,手中的手电照射,那里却空无一人,刚才他还记得自己的一个手下在这里执勤,现在却不见了踪影。
小兵心脏猛地发紧,手电光四处横扫,在地上看到一只钢刀,钢刀的样式是直口斜背刀,是小兵用粮食给他的手下统一定制的刀,这种样式还是他亲自设定,和聚集地其他势力乱七八糟的武器相比,他们的刀样式更加统一,如今刀在这里,人却不在,只能说明他的手下遭到不测。
小兵一手握着手枪,一手举着手电自出寻找,沿着道路,他冲到了下一个监视点,那里是别的势力的任务区,一声吆喝:
“口令!”
“秦时明月夜!”
“分令!”
“五岳第一峰!”
小兵与三个举枪向他瞄准的武警一问一答,将他势力的身份说了出来,五岳是他第五势力的称号。
“为什么过来……”
武警显然谁都不相信,继续盘问着小兵。
“我的手下在那边失踪,他离你们不到百米,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小兵有些着急,随着时间的逝去,他手下生还的几率将会越来越小。
“没有,你是第一个出现的人,你往别的方向找找,这里不允许通过。”
武警的职责就是坚守在这里,不管是谁,都不会被放过去,听到武警的回答,小兵也不纠缠,随口说道:
“那边只有一条路通向这边,你们小心一些,对手可能是进化者,特别要小心头顶。”
小兵也只是随便说说,地面上没有痕迹,那么对手肯定从房顶上走的,一个人带着一个人从房顶上悄无声息的离开,能做到这种地步的绝对是进化者。
三个武警各自表情不同,小兵身穿的军服补丁摞补丁,与杂牌军差不多,两个武警很是不屑,只是眼热小兵背上的九五式步枪和他手中的九二式手枪,心中有些发酸,一个小势力的杂牌用的武器居然比他们还好。
还有一个武警是个活泼的,他喜欢凑热闹,听到有人说头顶上可能有危险,抬头就往上看,随即他真的看到了东西,一只手臂垂在屋檐一角慢慢移动,随后手臂消失,就像有什么东西拖着手臂。
“我看到了,他就在上面,我看到了一只手,在哪儿……就在那,我真的看到了。”
那名武警大叫起来,手中拉动着枪栓,就要朝那边开火,眼前人影一闪,手中一轻,步枪被人一下夺走,随后被夺走的步枪又扔回了他的怀里。
“先别开枪,我的人还在他手里……”
说罢,小兵冲了出去,跑到墙边跳起,单手攀在屋檐上,翻身上到屋顶,两只小腿在屋檐哪儿一晃,整个人就消失。
“怎...怎么办?”
另一个武警看着小兵用了不到三秒钟就上到屋顶消失,扭头望着目瞪口呆的同伴说道.
“鸣枪..示警,目标出现,呼叫支援....”
三支步枪一起向天空开枪,清脆的枪声中,数道流光甩上夜空,聚集地里其他势力一起听到枪声,各种声调的命令中,一队队预备部队纷纷出动,冲向枪响处。
小兵一翻身上到屋顶,入眼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拖着他的属下,向远处的屋顶移动,他的属下要比那身影重,所以人影的速度不快,离他只有不到十米。
小兵的动静被人影听到,扔掉生死不知的队员,正面迎向小兵,那人穿着一件厚重的长袍,头上也用一块破破烂烂的布片围起,一时间看不清那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家伙长的什么样。
小兵不知道这家伙的底细,先一步开枪,枪焰闪烁中,三颗子弹无声的向那家伙射去,那个家伙只有两条腿加一只胳膊,小兵希望能将他打得毫无反抗能力活捉。
三颗子弹的流光在夜里初现即逝,突然,小东发现那家伙转瞬间就到了他心口前,一只白森森的爪子向他的心口窝掏了过来,刚才发射的三颗子弹竟然无一能中,全都落到了空处。
小兵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危险地步,爪子已到他的心口窝,只差一线就要插进胸口,抠出他的心脏,所幸的是小兵举起的手枪尚未放下,他发出惊恐的大叫,将手枪中的子弹全部射空,不在刻意的压制枪声。
十二颗子弹全都击中在那家伙的身上,在布片飞散中,那家伙连连颤抖,将所有的后坐力照单全收,却又死活不后退,那支白森森的爪子还在向小兵的心口抓来。
后坐力让那家伙暂时不能动弹,小兵却是能动地的,在最后一颗子弹发射出去的同时,他踹到那东西的心口,向屋下的街道落去。
小兵只觉得这一脚仿佛踢在铁板上,那家伙的身体没有一点弹性,凭借反弹力,他头下脚上的向地面落去,下坠的时候,他眼角的视线扫到那家伙冲到他之前站立的地方,高高跃起五六米,向他身后坠下,那只白森森的爪子依旧伸在半空向他的后心窝抓来。
小兵急了,右手反射般,反手扣在背上的步枪扳机上,一连窜的子弹射出,步枪发射的后坐力让他险险的避开了那只爪子加速下坠,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