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萧清瑜恍然大悟,有些尴尬的调整了自己的坐姿,却见面前的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萧清瑜心下有些忐忑,当然明白他话中所指的不仅仅是她不雅的坐姿,当下只得不着痕迹的将话题移开,带着几分好奇看向了面前的人:“皇上之前也经常出来吗?”
尉迟封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了然,却没有揭穿她的伎俩,挑了挑眉,反声问道:“爱妃觉得呢?”
萧清瑜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下,也顾不得彼此的身份,语气轻快的说道:“看皇上如此见怪不怪,想来也常偷偷出来吧?”
尉迟封的目光微微一顿,将眼中的笑意隐了下来,抬手将她搂在自己怀中,似笑非笑的说道:“说的不错,不过朕出宫还需要偷偷的吗?”说话间,嘴角噙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对上尉迟封射过来的眼神,萧清瑜想也没想便乖巧的告罪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当然没有人敢阻拦!”说完却微微侧了侧头,眼中满是玩味的看着面前的人:“只不过,过去怎样臣妾可就不知了。”说完轻咳一声,意有所指的问道:“
臣妾瞧着方才那倚翠阁,外边很是热闹啊?”
说完这话,萧清瑜莞尔一笑,不依不饶的看着面前明显被噎住的尉迟封。
倚翠阁?萧清瑜瞧着牌匾上的闪闪发光的几个鎏金大字,再看看门口妖娆妩媚的女子,想都不用想便猜出了这是什么地方。所以说,不管到了什么朝代,青楼这东西,还真是无论如何也少不了啊。
不过,这倚翠阁能在天子脚下堂而皇之的做起这种生意,可想而知,背后之人,定是有通天的手段。只是不知,这幕后之人,与朝堂扯不扯的上关系?
尉迟封侧首看着她,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爱妃可是越来越大胆了。”
萧清瑜毫不躲闪的对上了他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说今日不分君臣的?”说着有几分恼意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朝车外努了努嘴角,坏笑着说道:“皇上若要忘了,薛公公可替皇上记着呢?”
尉迟封无奈的看着她明显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突然失笑,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这样鲜活的一面,他倒觉得才是真实的她。
他的手无意识的摸了摸她的发丝,眼中燃烧着灼灼的亮光。也许,正如三弟所言,既然在乎,不妨花点儿心思好好宠着。只是不知,这宠,会不会让人越来越上瘾?不仅是她,还有他。
好在,现在的局面,是他乐见其成的。他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也许此刻,他便早已放不开了。
车子微微摇晃一下,稳稳地停住了,薛公公带着几分恭敬的声音从车外传了进来:“主子!”
萧清瑜跟在尉迟封的身后踩着凳子下了马车,一阵清冽的酒香传入鼻中,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瞧了瞧身旁的人,脚步微微一滞。她可不认为,他带她出宫,就是为了喝酒?
“怎么,怕了?”尉迟封像是能看出她眼中的意思,饶有兴致的调笑道。
萧清瑜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伸手拽上他的衣袖,扬声说道:“怎么会?”前世的她得老爸真传,可是千杯不醉,每每出去能打倒一片。不过,似乎自己也就这么一个引以为傲的本事了。
她不知道,她下意识的动作,几乎将身旁的几人都惊呆了。按照宫中规矩,她的此番动作便是大不敬之罪。待两人走进去后,跟在身后的羽林军副统领高炙朝薛公公使了个眼色,只见那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朝他意有所指的说道:“方才那位,便是凝芷宫的主子。”
高炙的眼中掠过一抹了然的神色,怪不得,原来是贤妃娘娘。今日出宫时,只是知道皇上带着女眷,没想到却是这位。不过,也只有这主子,才能惹得皇上动了这番心思。
他跟随皇上多年,皇上的性子多少也有几分了解,此次并不是第一次随着微服出宫,可皇上从来都不会带后宫的哪位娘娘出来。看来,皇上这一回,怕是陷得不浅啊?
联想到这几个月来宫里前前后后发生的好些事情,高炙就愈发觉得自己得好好伺候这位主子,保不准,这中宫,就出在右相府了。
不过,若真是如此,不知皇上日后对待右相府时会不会有所顾忌?相府分权,向来都是帝王的大忌,尤其这位主子,更是个手段狠厉的,不知到了那时,会是怎样的局面?若真让中宫出自右相那里,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这边,萧清瑜饶有兴致的瞧着四周的人,酒楼茶肆向来是最能了解风土人情的地方,达官贵人,俊秀书生,江湖人士,最复杂的地方往往掩藏着最真实的一面。
不过,她也发现,来这儿的人,即便是看起来身份贵重,也都是极懂礼数的,转念一想却又明白过来,连尉迟封这样的九五之尊都选择此处,想来背后之人也跃然纸上了。天子脚下,多是皇亲贵胄,为官之人谁又敢在此处放肆?
萧清瑜将头回转过来,便对上尉迟封明显有几分调笑的目光,她接过他推过来的酒杯,目光朝杯中扫了一眼,莞尔一笑,举起酒杯便喝了一口。
入口异样的口感让萧清瑜有些意外,她又将酒杯拿到身前轻轻的嗅了嗅,这才确定,尉迟封给她的,竟然是水!
萧清瑜有些不满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却见那人朝薛公公示意一下,轻声说道:“酒倒不必了,这里的茶不错,你可尝尝?”
说话间,桌上的茶杯便倒满了,远远的透出诱人的香气,绿色的茶水清澈见底,却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血色。
萧清瑜眼中闪过一抹惊奇,反射性的看向了面前的尉迟封,只见他朝她微微示意,萧清瑜抿了抿嘴,伸手将茶杯拿到自己面前,轻轻的抿了一口。顿时,一股淡淡的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更为诡异的是,这茶的后味,竟带着微微的涩意,却不至于让人难以忍受,甚至还让人生出一种清晰的留恋。
“这茶?”萧清瑜目光微怔
,心中愈发的迷惑,朝尉迟封露出一个不解的眼神。
“主子有所不知,这茶原先只是东海龙舌,不过与云雾春另加制作,便有如今这番味道。”薛公公堆起笑容恭敬的解释。
没等萧清瑜开口,尉迟封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面前,饶有深意的说道:“这茶,最独特之处,在于亦茶亦酒。”
经他一说,萧清瑜才又将目光看向了桌上的茶盏,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眼睛所到之处有些微微的闪烁。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几分,却听尉迟封轻笑一声,眼中有着清晰的笑意,压低声音说道:“看来爱妃的酒量也是点滴即醉。”
说话间,便有小二端上菜来,萧清瑜虽是吃了不少,可脑中却是愈发的迷糊了。她只记得有人将她抱在怀中,轻声的问了句什么,只感觉一切都飘飘忽忽的,就像站在了云端上。可那样的滋味,却是让人无法忘怀,亦醉亦醒间的迷离,让她突然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惬意。
......
强烈的阳光斜斜的射过了窗户,萧清瑜疲累的躺在床上,挣扎了好久才微微睁眸,强忍着身上的酸痛坐起身来,低垂的帷幔下,散落着几件薄薄的纱衣。萧清瑜脸上一窘,将锦被裹在身上才要走下去,便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主子,您起了吗?”宫女琳琅隔着纱幔恭敬的开口。
“进来吧!”萧清瑜的目光朝那边看去,柔声说道。
片刻的功夫,两名宫女就将内殿收拾干净,而萧清瑜,也在琳琅的服侍下泡了个汤浴,全身上下都觉得清爽了几分。
“主子,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燕窝羹,您快尝尝吧!”穿过屏风,走到外殿,就见荣姑姑端着什么东西从殿外走了进来,眼中的喜色藏也藏不住。
萧清瑜微微颔首,任由琳琅扶着坐在榻上,却瞥见琳琅眼中如何也掩藏不去的笑意。她的脑中还依稀残留着昨夜的记忆,她面色微窘,若真是那样,那她不是?
“昨夜,本宫是不是很失礼?”萧清瑜终于按捺不住问了出来。
她的话音一落,荣姑姑和琳琅的面上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哪里想得到,主子任性起来是那副模样,平日里的清冷温顺竟然一丝也无,只扯着皇上的衣袖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怪不得昨夜皇上如此把持不住?
看着她们的脸色,萧清
瑜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面上也不由得发烫起来,原来,她还真把尉迟封给“强”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包子快来了......明天回家,大学四年就这么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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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时辰不早了,皇上那边该等着了。”琳琅瞧了瞧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的萧清瑜,带着几分笑意提醒。
好半天萧清瑜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斜睨了面前的人一眼,不满的说道:“就你着急!”
发生了昨晚那样尴尬的事情,萧清瑜这会儿自然是能躲多远便躲多远,可是尉迟封就好像是能猜出她的心思似的,好巧不巧的又派了薛公公传她去明光宫伴驾。所以说,此刻的萧清瑜,真是避无可避,就算明知前面是悬崖,也不得不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早知道这样,昨日就是说什么也不瞎喝那什么劳子的茶了,她现在都有些小小的怀疑,是不是尉迟封那厮在杯中动了什么手脚,要不怎么他喝了那么多都没事儿,难道还真就是自己没用到这个地步,一杯茶就晕头转向搞不清自己什么身份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实在没有这个必要。毫不客气的说,在尉迟封面前,她就一陪客,陪吃陪喝陪那啥,即便他真想怎么样,她也只有乖乖顺从的份儿,哪用得着这般大费周章?再说,以尉迟封的性子,也不大可能做出这么跌份儿的事情来。
唯一的答案,便是她不胜“酒”力,真真切切的将尉迟封当做美色给毫不留情的享用了。
更让她凌乱的是,昨夜,她竟然主动了,甚至还有些蛮横的将尉迟封推倒在床上。脑海中残留着断断续续的记忆提醒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那一刻,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反正不至于很正常便是。
只要想到此处,萧清瑜就不止一次痛骂自己的所作所为,干什么不好,怎么就对那厮动手动脚上下其手了。虽说尉迟封的确是有几分美色,可她也没必要这么急不可耐吧?难道,她其实就是个/色/女?
此刻的萧清瑜当然不会承认这一点,她有些弱弱的安慰自己:“都是那杯茶犯的罪,要不是他给她喝,她才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候在身侧的琳琅微微笑了笑,不甘示弱的回道:“主子哪里的话,奴婢这是替主子着急,主子也不怕皇上等急了吗?”瞧着皇上如此看中主子,可主子却从早上到现在一整天都不在状态,能不让人着急吗?
跟着萧清瑜这么长时间,她们也算是看明白了,主子的心思,与常人就是有那么些许与众不同。至于是什么,她们就不好说了。不过,皇上只怕就是喜欢主子这点吧?
想
到昨夜皇上竟然一路抱着主子回了凝芷宫,她现在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众人都知道皇上是个严厉的人,朝堂自不必说,对待后宫妃嫔更是有几分无情和冷漠。纵是如当初的德妃那边得皇上眷顾,都未有如此的殊荣。不得不说,皇上待自家主子还真有几分特别。
闻得琳琅的话,萧清瑜装作恼怒的瞪了她一眼:“瞧,一个个都向着明光宫那边去了,也不知道皇上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她的话音刚落,倒是一直默不做声的荣姑姑笑出声来,上前几步,掩不住笑意的说道:“奴婢们可没有这个意思,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旁人求都求不来呢,主子就不要多想了。再说,奴婢们最大的好处,不就是主子能得皇上看重吗?”
对上荣姑姑的视线,萧清瑜只得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那便动身吧。”
“是,娘娘!”琳琅脸上堆起笑意清脆的应道。
看着越来越近的殿门,萧清瑜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心里也愈发的忐忑了。
“娘娘,快进去吧,皇上都问了好几遍了!”薛公公见到来人,带着笑意恭敬的行了个礼。也就是这位主子,皇上才有这份儿耐性,要换做旁人,只怕便就此失宠了。不过有些东西,还真就是一物降一物,古怪的很。
萧清瑜微微颔首,朝薛公公点了点头,这才缓步走进殿内,一眼便看到坐在龙案后的尉迟封,他的脸在淡淡的灯光下显得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和,看在她的眼中,有种特殊的感觉。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龙案后的人将朱笔放在案上,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四目对视,萧清瑜便觉得有些紧张和尴尬,只得规矩的福下了身子,恭敬的开口:“臣妾给皇上请安!”
萧清瑜敛下眉去,刻意避开头顶上压过来的充满审视的目光,却听那人有些不快的问道:“怎么耽误了这么久的功夫?”
许是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捏在手中的绣帕不由得紧了几分,萧清瑜思忖片刻,似真似假的说道:“皇上传召,臣妾总要装扮妥当了才好,免得惹皇上厌烦。”
话音刚落,便见尉迟封的嘴角慢慢地浮起一抹邪邪的笑意,意有所指的瞧了过来:“装扮?爱妃也知道女为悦己者容吗?”说着便站起身来,几步从龙案后走了下来。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萧清瑜心跳动的越来越快,连出口的
气息都轻了几分,脚下不着痕迹的朝后边挪了几步。
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抬起了她的下颚,萧清瑜身子一颤对上了一双饱含深意的眼睛,带着一丝笑意却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联想到昨夜的事情,萧清瑜愈发觉得忐忑了。
“皇上!”他手下的力度重了几分,萧清瑜低呼一声反射性的抬手向前推去。
尉迟封凤目慵懒地凝视着面前不安分的女人,半晌才轻轻的开口,意有所指的道:“昨夜,爱妃可不是这么叫的。”
他的话音刚落,萧清瑜的眼睛便睁的老大,不敢置信的对上了他的目光。最后却是有些胆怯的动了动唇,将目光移向别处。尉迟封话中的意思,萧清瑜稍作思索立马便明白过来,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啊,前世谁会有事没事的一口一个皇上一口一个臣妾?
他有些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嘴角微翘,不辨喜怒的念道:“尉迟封?叫的那么顺口,朕倒是没想到爱妃平日里还这么惦记着朕?”
“我......”萧清瑜马上改口,半真半假的说道:“身为后宫妃嫔,臣妾自然挂念皇上。”说完还怕他不信似的点了点头。
尉迟封的目光落在萧清瑜的脸上,半晌才似笑非笑的说道:“爱妃可知道,朕最讨厌的便是口是心非。”没等萧清瑜开口便继续抛出几个字来:“不过,爱妃这般口是心非,朕只觉得有趣的紧。”
萧清瑜在心中没好气的暗骂一声,无语的瞧了眼面前目光灼灼的男人,好半天才咽了咽口水,引来尉迟封的一声轻笑。
尉迟封的眉眼微挑,随即低沉的说道:“看来,需要朕来提醒爱妃了。”萧清瑜捕捉到他眼中的坏笑,转念间,一阵温热的气息伴随着邪魅的嗓音传到了她的耳中:“爱妃可还记得昨夜......”
萧清瑜的身子蓦地一怔,却被他轻咬着耳朵,低声的威胁道:“再叫一声!”
萧清瑜有些恼羞的扭了扭头却被尉迟封死死地控制在臂间,他的目光微蹙,只一瞬间,她便觉一种尖锐的刺痛细细的传来。
“嗯,还嘴硬?”他的唇齿在她的耳边来回的摩挲着,不时轻咬一下,一种微痛中又带着点儿舒服的感觉,让萧清瑜忍无可忍的□出来。许是她的每一寸肌肤早就熟悉了他独特的气息,所到之处,激起阵阵涟漪。
萧清瑜闭上眼睛固执的想要回避这种快感,却让面前的
男人生出更大的征服欲。她越是不说,他越要从她的嘴中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名字。
萧清瑜突然感到胸/前一凉,一只手邪恶的捏上了她的柔软,她的身子猛地一震,几乎是有些惊慌失措的睁开了眼睛。
“如何?”尉迟封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目光带着几分笑意看到了她的眼中,说着掌心突然毫无预警的收了收,将她的身子贴在了自己身上。
到了此刻,意识到处在下风的萧清瑜有些挫败的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面前的人便在这一刻猛地袭上了她的嘴唇,带着一种清晰的灼热肆无忌惮的索取着她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