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老人将羽令交于落尘:“孩子,这羽令交于你保管,不管天玄门是谁接任掌门之位,此人必须由你任命方可,当然倘若有朝一日你不愿要那无谓的天下,愿做这天玄门小小的掌门,为师也是欢喜的!”
落尘不敢接羽令,此羽令可是众师兄拼命也想拥有的东西,她何德何能可以越过众师兄得此珍贵之物,所以跪在那里不敢接令。
然而无尘老人所想的却是,落尘身为王城公主,若有朝一日她能破万难最终登上王位,那天玄门得王廷庇护自然是再好不过,而即便她将来欲放弃王位之争做一个普通人,那她便可接任天玄门掌门,想必未来那新王绝不敢为难天玄门的掌门,便可替她挡下被诛杀的劫难,这也是自己作为师父唯一能替她做的事了,只是现今的落尘又如何能懂得他的深意。
无尘老人也不想现在就将她真实的身份告诉她,毕竟她现在还过于年幼,无法承担这泱泱大国,所以等自己五年后飞升时再告诉她身份。
“师傅,此生你都不会离开尘儿的对不对?所以我不接这羽令!”落尘想到师傅终将有一日离开自己,心下悲痛,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无尘老人抚摸着落尘柔软的头,将她扶了起来:“这世间都许多告别,告别朋友、父母、爱人,当然就会有师傅,未来我飞升成仙,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你何须悲伤,听话,接下羽令,这是师傅的命令,你不可违抗!”
落尘只得含泪接下羽令,她将羽令放于体内,擦了擦泪,平复了情绪,她突然想到一事:“师傅,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同你说起?”
无尘老人看她神色颇为迟疑,便拍了拍她肩膀:“放心说吧!”
落尘才提道:“这次出行,我遇到一个叫沧旻的人,他说让我转告你,此番拜师盛典他会来参加,师傅,这沧旻是何许人也?我是在昆仑山时遇见他的,他说是为封印冥界结界口才会去那里,他仿佛又是在寻找何人,但我也不知他到底在寻找谁?”
无尘老人神情微窒,叹道:“该来的始终会来的,告诉你也无妨,这沧旻乃御灋组的少君,是掌管国主更替之人?他一旦从神山中出得凡尘来,便说明血瀛国的王位将进行更替了!”
御灋组是天人设置的一支军队,此军队皆是聚集的天下能士,传说御灋组一直住在无妄神山处,只有两种情况才会使得他们出神山而来凡尘,一时国主暴虐残害苍生时,御灋组便会遵天命废除暴君令立新主,二是国主病危托孤时御灋组便会出神山扶助新主登基。
如今这御灋组出动,那只能是当今国主病重所以才请他出神山立新主为王。
落尘从未想过他竟然是御灋组的少君,怪不得他身上的气息总是异于常人。
不知为何,落尘的心沉了下去,突然之间觉得与他的距离好遥远,可是为何会这般想,落尘不知道,但哀戚之色总是难掩。无尘老人见她此番模样,颇为忧心:“尘儿,怎了?”
落尘回过神来:“无事,师傅,如今血瀛国的王上病重了么?”
无尘老人叹了口气:“并非是国主病重,而是王妃病重,如今的王上虽德政兼备,但却是情种,对王妃用情至深,自王妃病重之后,他便无心理会朝事,朝臣不满,便欲立新主。”
“但我下山时听说王的嫡子已亡故,那岂不是王位便后继无人了?”落尘不免疑惑,追问道。
无尘老人看着面前这个女娃,心想此番她还不知那病重的就是自己的娘亲,但他也不能此刻告知她如此密事:“此事御灋组少君必会自行处理,你不必担心,天色已晚,你回碧落峰去歇息吧!”
落尘想到清远的伤势,心下愧疚,忙跪下朝无尘老人叩头行了一礼:“师傅,我…清远他因我受了重伤,你知道的,后日便是拜师大典,倘若他不能医治好,便无法参加,师兄很是疼爱清远,若如这般他定会十分伤痛的,所以求师傅能否给我一粒丹药,我…”
无尘老人瞧落尘神色凄凄:“鸣凨是否为难你了?”
落尘忙摇了摇头:“不…师兄待我很好。”
无尘老人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取了一粒丹药给落尘:“此丹药你为他服下一粒,也便好了!你快回去吧!”
落尘回到碧落峰,却感人声寂静,显然因清远受伤门中弟子都忙碌去了。
落尘想到师兄对自己的呵责,心下难免惴惴,心想倘若再见到师兄,他是否还是会赶自己走呢?她悄悄来到清远所住的听风阁,但见屋内一片漆黑,看来师兄师嫂他们已回自己房中了。
落尘想推门而入,却见门关上无法进入,她瞧见左侧的窗户留了道缝隙通气,便将窗户拉开,跳了进去,轻脚走到清远床榻边,但见他呼吸羸弱,此刻显是已熟睡了。
落尘推了推他肩膀,清远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借着窗外淡淡灯光,隐约见来者是落尘。
他心下欢喜,想立刻坐起来,但这一动牵扯到伤口,竟疼得他眼冒金星。
落尘忙按住他不许他妄动:“你快别折腾了,你现下觉得如何?”
清远不想落尘担心:“不妨事,这点伤不算甚么的,并且父亲定会设法医治好我,你不用担心!”
落尘想到他那时竟不顾自己性命安危相救自己,多少总有几分感激,她嗔怪起来:“你这人没几分功力就不要逞强,现下弄成这样,倒让我受师兄好一通责骂!”
清远一听,甚为紧张,突然抓着落尘手:“父亲为难你了么?我去跟他说去,说此事跟你本不相干,再说了你还屡次救我性命呢?”
落尘见他抓着自己手,脸突然红了,顿时有些心慌,忙将手拽了出来:“胡说些什么,谁让你跟师兄去说了,我来是给你师傅给我的丹药,师傅老人家的丹药可治天下百病,你这点伤不算什么,明天也便好了!”
她掏出丹药,便喂他服下,果然刚一服下,清远只觉身体暖暖的,无比受用,伤口处也犹如新肉在生长般,竟有几分麻痒的感觉,不由得欢喜起来:“师尊的丹药果然厉害,我觉得精神气都好多了!”
落尘一听,终于呼了口气,拍了拍他脑袋:“那就好,要是你因伤参加不了拜师大典,估计师兄得拔了我的皮!他可心疼你这个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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