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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至尊孤凰:倾天下 > 第306章 232 想要的国家
  倘若这腾风不求饶璟尧敬他是忠心之臣倒还欣赏他几分,说不定将他劝说纳入麾下也不无可能,然而如此脓包模样,他心中生出憎恶之意,连亲手料理都觉得会玷污了自己的双手。
  但是若说杀他,势必会给天下人留下口舌,言道落尘大军蹿上谋逆,斩杀驱逐魔族的有功大将,因此就算再厌恶此人,也只能暂且饶其性命,便对侯云道:“给他一匹快马,让他回王城,顺便给当今的那位王带信,就说她窃夺的王位,想必坐得也够久了,也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久占其位可莫自招祸端!”
  侯云不明为何璟尧要放过此人,但圣君之令,不可不从,便按照他的安排备了一匹马,送那腾风出城。
  那腾风起初以为这璟尧不过是为了作伪,并非真心留他性命,所以一路上都战战兢兢,惶恐如鼠,直到一直上了大道,他见确实无追兵跟来,才放了心,但却也不敢久留,立刻召唤出自己的坐骑,弃马乘飞骑御空赶回王城,向王复命。
  侯云回来后询问璟尧,疑惑道:“圣君何以放这卑劣小人?这岂不是放虎归山,遗祸无穷么”
  “首先此人是鼠不是虎,便不存在放虎归山一说,再者若杀了此人,必会引起其他城郡的敌视,认为我们公然杀害除灭魔族的功臣,便会失去民心,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民心,还有三城四郡的支持,若不然,推翻暴政之路将异常艰辛!”璟尧娓娓道来,耐心向侯云解释,毕竟如今侯云在聂臻的调教下,已然成为军中颇有威信的大将,他作战勇猛,机智锐敏,将来将是不可或缺的倚重之将。
  “圣君所虑周详,是在下愚钝,未明就里!”侯云心中一直敬仰璟尧圣君,对他向来唯命是从。
  将王城军队驱逐出城廷后,聂臻便清点将领,攻击俘虏王城将士一万余人,这一万余人聂臻还是按照落尘所吩咐,若不愿投靠大军可自行领干粮回家,若愿投靠大军便需誓死效忠,许多将士想到之前的将士败亡后回到王城,并未得到善待,有些甚至被斩首示众,有了前车之鉴,大多兵士就不愿离开愿意留下效忠落尘,只有几百人兵士因为惦念家中亲人,借此不想再参军打仗,便领了碎银和干粮离开金昭城,各自回家去了。
  然而这一仗下来,却死伤近万,尸骨成山,设置的灵冢都将金昭城外的秀灵山占满,看着那满山的坟茔,落尘心中郁结难消,整个人也变得消沉起来,不太爱言语。
  入夜时,璟尧专门做了几道可口的小菜,亲自送去落尘的房中,见落尘正捧着战策认真看着,璟尧将菜肴端至她面前,将她手中的书夺了过来,道:“你虽已是神之身,但毕竟经历了几次大战,伤了元气,又吸了血魔魂气入体,便该当安神静养,不要再如此操劳!”
  落尘抬起那双优思的双眸,静静地看着璟尧,良久才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璟尧有些不解,不知道为何落尘突然变得消沉起来。
  “师傅常说,与魔鬼相斗的人,最终也会很易成为魔鬼,今日我一念起,欲夺皇权,便死伤数万将士,我仔细研读兵书,现其实有更好的办法避免伤亡,可是我还是选择了最差的法子,璟尧,我害怕有一天我会为了权利变得跟龙毓晞一样,残忍暴虐!我…”落尘话还未说完,璟尧便用手按住其唇,让她不要再言。
  璟尧深知落尘自小心地仁善,在无尘老人的教导下不存一丝恶念,但是那时的她只是天玄门中一个修道的小姑娘,不曾涉世,不曾肩负责任,所以便勿需心存恶念,但是如今,她选择走上这条路,就等于要跟谋算深层的人相斗相较,要胜过对方,除了比对方更加睿智聪明外,有时候还要学会舍弃,学会牺牲,这牺牲不是牺牲自己而是牺牲拥戴她的人,皇权之路上本就沾满鲜血,更沾满了**与权谋,谁也改变不了,谁也避免不了,若心存一丝犹疑,便只会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不要想太多,你今日的牺牲是为了将来更多的百姓得到安定,所以现在的牺牲的值得的,现在是第一场正面与王城相抗,以后会有几十次甚至几百次战争,我们不是神人,不能次次都能料敌机先,更不会次次都能打胜仗,所以不要过多自责,你已经尽力,与其在这里思考如何减少伤亡,还不如你想想你到底想建立怎样的国家,只有让人拥护的国家才可以得民心,安天下,传万世!”璟尧细心劝道,言语间温柔而细腻,处处都直击落尘内心,让她本有些惶惑不安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甚么样的国家?”这个问题落尘从未仔细想过,但她想建立一个人人生而平等的国家,人人都可拥有姓氏的国家,一个自由的国家,一个不受神掌控的国家!
  在血瀛国,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能拥有姓氏,其他人只能有名不能有姓,所以落尘也好,清远、弘鼎、盈秋等人也罢,都是无法拥有姓氏的人,更别说普通的百姓了,所以从名字上就能体现出对方的身份,导致等级分化严重。
  落尘想破除这种等级,人人都可拥有平等的机会,她内心深处其实很想破除三城四郡这种体制,让三城四郡各自为营,又世代世袭城位,她想能者居之,可是这样一来,自是得不到三城四郡的相助,所以这想法也只是想想,并不能实现。
  落尘心中想到这些,突然觉得为王者的重任,夺权之路已艰辛,但坐上这王位却又岂是那般容易的,自己确实该闲暇时想想未来到底想建设一个怎样的国家,才不负师傅所托。
  “我才疏学浅,那时想必也只有让夫君相助,才能开创血瀛盛世,你说呢?”落尘心情已大好,不由得与璟尧说笑起来。
  “在这之前,夫人可还记得,待夺回金昭城后,我们便举行婚礼!我总是要给夫人一个名分的,不能如此便让夫人这般跟着我,岂不是委屈了夫人!”璟尧拉着落尘手,款款而笑,眼中满是温柔与柔情。
  落尘脸突地红了起来,娇羞地低下头,“如今金昭城重创,岂有时间…”
  “正是因此,我们才更需要一场盛大的婚礼给这座城带来喜色,并且这也是我们正式昭告天下,我们不再做王城的罪臣,而是名正言顺的王与王君!”璟尧靠近落尘,抵着她的额头,捏着落尘下巴,言语温存,却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落尘有些惊讶,“你是想在婚礼上正式宣布登位为王?这恐怕…”落尘觉得这样是否太过草率,会树立许多敌人,如今根基未稳,只有金昭城一城支持,并且金昭城已重创不堪,早不负曾经的繁华,所以能相助的其实也微乎其微,若此举让那龙毓晞震怒,调动四郡两城的兵力齐攻金昭城,恐怕他们无法应付,只有败亡。
  “乱世下要当机立断,不然反受其乱,你本就是先王嫡女,又与本君结为夫妻,便是真正的名正言顺,宣告天下你我夫妇称王,便是告诉三城四郡,夫人才是正统血脉,这样起事才可有因由,不然,无故起事,反而会引起他城不满,尘儿,此事不宜托,以前万事便听你,就此事你听夫君可好?”璟尧柔语软绵,让落尘有些心乱,她很少听到璟尧如此相求,但想璟尧向来睿智,他的考虑也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那便依你所言,不过,我想让聂大哥和牧荑姐姐的婚礼与我一同举行!可好?”
  璟尧有些诧异,惊道:“牧荑是神鹿族人,这样做岂不是让她暴露了身份,让天下人都知道牧荑背叛少君和聂臻统领在一起,这会给他城留下口舌,作为讨伐我们的借口!”
  “我们在殿前举行婚礼,牧荑姐姐和聂大哥便在后殿举行,虽然有些委屈了他们,但我想将他们婚事早些定下,以免夜长梦多!”虽然沧旻答应了落尘不会再强娶牧荑,但是她终还是害怕会突生变故,所以早定下他们的婚事,也算是了了自己的忧虑。
  “你可曾问过聂统领可愿娶牧荑为妻?”璟尧见平时聂臻对牧荑虽是关心,但却总是刻意保持距离,他虽不曾过问,但心中还是知道聂臻有顾虑。
  “聂大哥对姐姐的情义那自是至情至性的,只是聂大哥以前顾虑牧荑身份,怕连累了她,所以故意怠慢,但他心里定是十分想娶牧荑的,这我可以肯定!”落尘就这么一个结义大哥,而聂臻又待她可说是恩义两全,所以落尘岂能不为他多操心一些,也算是对聂臻的报答。
  “恩,夫人总是操心他人姻缘,今晚便该好生陪陪夫君,你如此冷落夫君,也不怕我会生气?”还未等落尘反应过来,便将落尘打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落尘欲推拒,却被躺下的竟要一把揽入怀中,轻轻吻了她一下,道:“放心,在我们的孩子出世前,夫君就这般每晚抱着夫人入睡,可好?”
  落尘脸红得更甚了些,点了点头,便躺在落尘怀中,安静地熟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时,金萱等人已派人将子崎还有盈秋和韵竹师嫂等人从南岳郡接回了金昭城。
  回到金昭城,子崎虽看不见,但闻着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却还是心中忧伤,知道这场战争的惨烈,他性子仁善,见不得百姓受苦,却又无计可施,只恨自己太过无用,无法像父亲一样让金昭城成为最富庶安泰的城池。
  盈秋经过这十几日的调养,虽然灵力还未复原,但也能恢复了两三成,两人相别多日,今朝相见,不由得喜泪参半,两人在殿阁中叙话许久,却也是伤感莫名。
  落尘不想再提这些伤心事让本就重伤初愈的盈秋再添优思,便打趣道:“这些时日我听闻你的金阙师兄在你伤重未醒时日夜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看来他对你实在用情至深,姐姐可莫要辜负了他一片心意!”
  盈秋一双碧泉般的眸子忽闪,诧异莫名:“小师姑怎的打趣我,我自醒后连金阙师兄的影子都未曾见到过,那些道听途说你也放在心上?”
  落尘有些疑惑,心想金阙确实这段时日一直照顾盈秋,还屡次为她输送灵力疗伤助她复原,何以盈秋全然不知?看来自盈秋醒后,金阙便隐身不出,不愿让盈秋知晓这一切!
  “我记得在六年前的拜师大典,你被金阙所伤,那时金阙便甚是紧张你,后来我们前往神鹿族,你护送神鹿途中被龙毓晞所伤,昏睡了整整一年,我去瞧你病情时却也正好遇见金阙看望你,难道金阙对你的心意你当真半分感觉不到么?”落尘觉得盈秋以前的心思都在弘鼎身上,可如今弘鼎已经成了箩曼的夫君,更甚者已经有了孩子,那便跟盈秋再无可能,她也不想盈秋为此事而心伤,心想金阙对盈秋有意,并且金阙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与盈秋正好相配,若两人能结合在一起,那也是一段妙缘。
  “金阙师兄与我自小便疏离得紧,每次见到他我欲向他打声招呼,他都默而不言,对我避之不及,虽说算不上他讨厌我,但若说对我有意那决计是不可能的,弘鼎的事我已知道,我心中也为他甚感高兴,所以小师姑不必担心我会因此而难过,便硬要将我和金阙师兄联系在一起!”盈秋言辞灼灼,态度果决,并非作伪。
  落尘见盈秋如此神态,心想看来她确实是不知金阙对她的情意的了,而这金阙也是奇怪,既然对盈秋有意,何不大方说出,偏要如此暗中思慕,若错失良缘,岂不可惜?但是此刻再怎么劝说盈秋也不会信,也只能暂且不提,想必以后金阙自会对盈秋吐露情意,自己就不必多事,反而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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