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一觉睡到了上午，睡得这叫一个舒服。
醒来的时候翻了个身，条件反射的想要去搂顾延之。
结果床的另一边是空的。
南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满屋光亮，外边太阳都挺大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缓了缓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窗帘是半拉开的，明明昨天晚上阴着天，看起来像要下雨，但今天是个大晴天。
她摸了一下被子下面的自己，依旧光溜溜。
随后她又想到昨天顾延之缠着她没完没了的样子，那家伙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结婚后的前几个月，顾延之每次有这方面想法都是等到半夜，一句话不说，直接压上了。
她很多时候都是在睡梦中惊醒的，然后条件反射的挣扎。
顾延之有的时候可能觉得扫兴就会停下来，而有的时候态度也挺强硬，一直坚持到自己发泄完为止。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他都属于那种一声不吭闷头做事的。
从来不会像最近这段时间那样，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甚至中途还会说两句情话。
南希想到这里就笑了，然后扯过来一张毯子裹着自己去了浴室。
她先洗了个澡，出去换了衣服后没有马上下楼，而是走到窗口把窗帘完全拉开，看了看楼下。
顾延之的车子并不在院子里，南希有些意外，看样子他是出门了。
时间并不是很早，出门倒是也能理解。
南希转身下楼，顾延之买了早餐，已经热在了厨房的锅里。
南希盯着看了看，随后把手机摸出来，直接给顾延之打了过去。
如果放在之前她是不会打这个电话的，她这个人一向别扭，很讨厌自己过于主动。
但是看着锅里热着的早点，也就是带了一股冲动劲儿，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顾延之那边很快接了电话，不等南希开口，他先说，“醒了？锅里我热了早饭，别忘了吃。”
南希嗯了一声，“我看到了，你去哪儿了？”
顾延之那边很安静，没有什么别的声音传过来。
她这么问顾延之就笑了一下，有些调侃的说，“放心吧，不是出来乱搞的，跟老潘出来见客户，客户也是男的。”
南希眨了眨眼，也分不清他这话说的是真是假，只能哦一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延之似乎犹豫了一下，“还不太确定，可能时间要稍微久一点。”
南希又问，“中午会回来吃吗？”
顾延之似乎是有些思索，过了几秒钟才说，“我尽量中午回去吃，客户的话介绍他跟老潘认识，接下来让他们两个单独接触应该也可以。”
南希看了一眼时间，说了句好，然后又说，“那你回来之前给我打电话，我准备东西。”
顾延之语气带着笑意，“好，我知道了，乖乖的在家等我。”
电话挂断，南希把早饭拿出来，刚到餐厅那边，家门口就有车子停下的声音。
她一愣，还以为是顾延之回来了，以为顾延之刚才故意在电话里骗她，其实车子已经要开到家门口了。
结果南希跑到客厅门口，一看大门口停的车子，眉头就皱了。
这车子不是顾延之的。
车里的人没有马上下来，南希站在门口看了看，转身就进屋了。
不下车，难不成还等着她过去请？
她回到餐厅，刚把牛奶的吸管插好，那人就过来走到了客厅门口，从餐厅这边转头能看到门口的情景。
程茗玉站在客厅门口，还是四处打量了一下，估计也是觉得客厅里的东西多了很多。
南希也没说话，自顾自的吃饭。
程茗玉等了一会儿进来，“你这生活还挺有情调的。”
这话说的，南希觉得自己不回复也行。
程茗玉又去鱼缸那边看了看，抓了旁边的鱼食扔进里面一小撮，“昨天延之我们两个见了一面，他回来跟你说了吧。”
南希嗯了一声，没有别的回复。
她们母女两个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之前南希在青春期的时候跟程茗玉也会经常吵架。
那个时候她们就经常好几天不说话，看到彼此就像没看到一样。
所以即便是现在南希不搭理程茗玉，程茗玉觉得也正常，不是特别的生气。
她等了一会儿，过来进了餐厅，“延之不在？”
南希还是嗯了一声，似乎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程茗玉拉开椅子坐下来，哼笑了一声，“看你们俩好像过得还不错。”
南希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就把牛奶放下了，转头看着程茗玉。
程茗玉叹了口气，“昨天家庭医生过去看了你姐，说是食物中毒，她现在在家里躺着，只能喝清粥。”
南希哦了一下，忍不住开口，“心疼了？心疼还不留在家里照顾她，你这么出来了，她在家里有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别到时候又赖到我头上。”
程茗玉自然听得出来，南希是在嘲讽的。
她盯着南希看，半晌之后才说，“你说我们俩怎么就是母女呢？”
南希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她也挺讨厌这种身份的。
但是这个事情，她又没有办法选择。
程茗玉靠在椅背上，姿态还是挺随意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说话我也不藏着掖着，我确实不像喜欢你姐那么喜欢你，你没她懂事听话，我这一碗水也确实是端不平。”
说完这句她叹了一口气，“但是我认为我没有到后妈那个地步，对你也还算是可以。”
南希一听她说这个话都笑了，“是吗？你是这样觉得的。”
她这么说，程茗玉也听得出来，南希是不太赞同她的说法。
她自己想了一想也扯了一下嘴，“可能每个人衡量事情的标准不一样吧，或许你觉得我对你是真的不太好，但我也确实是尽力了。”
她说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儿，“那个时候我是没打算生你的，有一个你姐我觉得就够了，但是你爸想要儿子，磨了我很长时间，我有些犹豫，没有马上答应，可是后来有了你，我想那就生吧，兴许是天意，而且你爸对你期待也挺高的。”
她说到这里南希差不多就能想象的出来后边的事情了。
结果她生下来是个女孩，程茗玉没面子，南城也失望。
原来从她一出生有些事情就已经是注定了的。
程茗玉又说，“你爸后来还想再拼一个，反正又不是养不起，但是我觉得算了，若再是个女儿，他没怎么样，我可能要崩溃了，后来你慢慢长大，性子也不如你姐，你说你要求我对你和对你姐一模一样，你扪心自问一下，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
南希想不出来这个问题，便也就不说话。
程茗玉换了个姿势，随后又说，“我过来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过来瞅一瞅，看看你过得怎么样，顾延之昨天看到我，可是一句好话没有，他好像很在乎你，所以我看看你们俩的日子过得是好是坏。”
南希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程茗玉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砸吧了一下嘴，“看样子你过得还行，那也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