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接到程茗玉的电话还有些意外。
之前没搬出来，程茗玉在家骂她骂的厉害，后来搬出来，程茗玉把她的东西都扔出来。
她以为两个人差不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没想到程茗玉居然先联系她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南烟还是把电话给接了。
结果程茗玉一开口就是骂她。
程茗玉骂的话很难听，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字眼都用上了。
南烟愣了一下，按道理来说她都搬出来了，程茗玉的火应该越来越小才对，怎么突然之间又飙上来了。
她捏着电话，听程茗玉在那边骂骂咧咧半天。
程茗玉说她贱，说她这辈子就没见过男人，看见个男的就迈不动步，毁了自己不说，还把家里人的名声都搞臭了。
南烟一直听着，等到程茗玉空闲下，她才开口，“怎么了，又有人给你寄什么东西？”
“什么寄什么东西？”程茗玉在那边喊，“你到底有多少把柄在别人手上，是不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那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
南烟语气淡淡的，“那怎么了，怎么突然又想着打电话过来骂我了？”
程茗玉哪里好意思说今天去给郭家人道歉，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连屋都没进去。
她只能再用出之前撒泼的劲儿，也不解释，就只是对着南烟一通输出。
她说就当没生过南烟，让她以后滚得远远的，不要再回南家，南家的公司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就当南烟那两年死在国外。
她说的话比较狠，南烟想了想就嗯了一声，“行，我知道，那就这样吧，你骂够了吗，骂够了就挂电话了。”
她这样的态度又把程茗玉气得够呛，程茗玉在那边你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个一二三。
南烟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手机放下后一转头就看到周泉在盯着她，南烟笑了一下，“刚才电话里的内容都听到了。”
离得这么近，再加上程茗玉骂的声音又那么大，怎么可能会没听到。
周泉挺心疼她的，唉了一生，“没关系，以后有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南烟说，“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周泉嗯了一下，“是，我相信，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多余的他也不劝了，一看南烟这样就知道她根本没放心上。
等了一会儿，周泉自己电话响起来，他看了看就起身去外面接了。
南烟把手机又摸过来，给南希发了条信息，只说她自己有些难受。
南希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她回了信息，问她怎么。
南烟见状，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南希电话接的有点慢，估计是在犹豫要不要接。
不过好在最后还是接了，声音也听平常的，“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南烟说，“不是，心里不舒服，憋得慌。”
她这么说南希就没什么话说了，正常来说她确实应该心里不舒服，干了那样的事，如果真的能心里顺顺当当，那就奇怪了。
南烟等了等又说，“刚刚咱妈给我打电话了，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自己想来想去觉得心里还有火，过来骂我撒撒气吧。”
南希说，“这也没办法怪她，她当初为了你跑到郭老师学校去闹，人丢的干干净净，咱妈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被打脸成这样，心里能没有火就怪了。”
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个胡搅蛮缠的脾气，南烟让她丢脸至此，她怎么可能会轻易原谅。
南烟嗯了一下，“是啊，所以我在电话里一句都没反驳，任她骂，她能消气最好，不能消气，我也没别的办法了。”
南希不太想聊这个事，就转而问南烟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南烟说，“还行，腿现在能活动一下，主要就是盆骨的手术比较大，现在还不能坐起来，估计还要再躺一段时间，我真的觉得自己都快废了。”
南希说，“为了恢复的好一点，暂时就先忍忍吧。”
这话她自己都说腻了，可除了这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南烟问她，“这两天咱爸咱妈有没有联系你？”
南希说，“也有，咱爸公司那边可能出了点问题，他日子也不太好过，咱妈那个脾气你也知道，咱爸现在属于两头忙，内忧外患，我是没办法，帮不上忙，看着也挺心疼的。”
南烟抿着嘴，不说话了，公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她不太清楚，不过最近南家公司效益确实没那么好。
有几个项目出了纰漏，她之前统计数据的时候就察觉了，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他也没有什么心思管工作，估计现在情况更糟糕吧。
南希又说，“咱妈前段时间卧床不起，应该是被气的，她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我还想着哪天让咱爸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气性那么大，指不定身体会出什么毛病。”
程茗玉一直以来脾气就不好，导致身体也没多好。
她之前去医院检查倒是有一些小毛病，可能是自己没当回事，后来体检也没按时去，也不知道现在身体成什么样。
今天中午在顾家吃饭，穆婉问了她一下，她也说了说自己最近哪里哪里不舒服，听着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南希作为医生不敢怠慢，还是想让她抽空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
南烟说，“这样也好，那边也就只能你去督促他们，咱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要跟我断绝关系，以后他们那边的事儿不让我掺和，那我也就不管了，你多操心操心。”
南希说，“你也就听她这么说，她那么疼你，不过是在气头上说一些狠话，可其实她最舍不得你了。”
南烟呵呵一声，“也说不准，你不知道，我这好一段时间跟她关系不太好，因为我和周泉还有跟郭云北的事儿，跟她没少吵架。”
说到这里南烟停顿了一下，又说，“咱妈现在对你印象好，之前还说这么多年你就没让她操心过，你才是最省心的。”
南希听到这里就觉得有些搞笑，程茗玉从来没关心过她，不管她出什么事儿，她都没在意，所以何来操心一说。
是因为她比较在意南烟，南烟有什么事儿她都当成大事来处理，所以才觉得南烟让她操心。
她摇摇头，啧啧两声，但是没说别的。
南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知道的吧，我现在跟周泉住在一起，他照顾我。”
南希说知道，想了想又说，“其实说句实话，周泉这人还行，虽然之前做过糊涂事，但对你也算是一心一意，你如果没那么介意，也就在一起吧，目前看这男人对你是真的。”
南烟轻笑了一声，像是自顾自的嘟囔，“在一起，怎么在一起，如果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