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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雨扬后怕到红了眼眶,难以自抑的捂住眼睛。
事到如今,如果再把那场险些要了命的车祸归为意外,他就是傻透气了。
平复了下情绪,江雨扬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贺军的电话,伯父,您现在能立马来医院吗?有急事,关于鹏程的。
一旁的医生欲言又止。
既然人没事,我们家属就不会追究责任。江雨扬挂掉电话,直视着医生,严肃道:但有一点,今晚的事,只允许房间里的人知道。我不希望传的人尽皆知。
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外传。医生立刻保证。
江雨扬望着床上的贺鹏程,忍不住捏了捏他露在外面的手,还是有温度的。抬手将流到鼻尖的泪水抹掉,哽咽道:我快被你搞疯了你知不知道。哪有你这么吓人的。
给爹进去!苏恪一脚把人踹进病房,对方直接趴在了地上,看样子被揍得不轻。这人身穿一件白大褂,戴着一次性口罩,看上去跟医生无异。难怪能不动声色的混进来。
跑!再跑爹把你腿给你打折了!苏恪用脚丫子踩着他的脸,单手叉腰,喘着粗气,也不去打听打听,你爹我百米跑、马拉松都拿过冠军,还TM给我跑!
咋回事?苏恪问江雨扬。
他想往鹏程的营养液里注射□□。江雨扬双手握拳,拼命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那是啥?
医生一旁解释,剧毒,可快速致人死亡。
卧槽泥马!苏恪一听,又给他一脚,谁让你来的!给爹说!不说踢死你!
对方还挺有骨气,苏恪逼问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说。怕他没轻没重的把人打死,江雨扬出声制止,别打了,死了你还得偿命。
这种打头阵的向来不是boss,江雨扬猜测他可能连来龙去脉都没搞清。不是拿钱办事就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我给伯父打电话了,他应该快到了。江雨扬捂着肚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相信你到时候会说的。
医生不放心的问,不用报警吗?这种事,怎么着也得让警察知道啊。难不成还真跟电视上的,把人拖小黑屋里严刑拷打一番?
警察很忙,这点事就不劳烦了。贺军推门而入,目光直接锁定地上的人,农夫与蛇,蛇是出于自我保护,它不能理解农夫的善意。你呢?什么原因?让你恩将仇报。
听到贺军的声音,一直闭眼装死的人眼皮不安的动了下,但还是没睁开。
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贺军冲医生颔首致意,今晚的事该忘就忘吧。
声音不冷不热,威慑力十足。警告效果比江雨扬的要好太多。
医生护士鱼贯而出,江雨扬看着贺军,伯父您认识他?
贺军没答,收了威势走到江雨扬跟前,心疼的问,没事吧?
江雨扬摇摇头,开心一笑,我没事,鹏程也没事。
幸亏雨扬及时发现了,苏恪一旁道:要不然他竟然要往营养液里注射□□。
爹真想一脚踢死你!
贺军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跟老婆说句我爱你都得对着镜子排练一整天,更何况是面对相识不足半月的儿媳妇。
江雨扬也不善表达,更不准备掏心掏肺一番,直截了当,伯父,我想知道关于鹏程车祸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扬扬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色狼。
另外,注射的东西可能会被和谐,和谐就和谐吧,小可爱们不知道也好,反正就是能害人的坏东西。
第11章
休息室里。
死了?!江雨扬惊讶道。
嗯。贺军没隐瞒,等我查到他家找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第一次,江雨扬觉得一命的去留是这般简单。沉默了一会,试探问,是被害死的?
贺军点头,没把当时破门而入看到的情景转述给江雨扬,在他家里发现了分文未动的五百万现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道理果然不是纸上谈兵,而是经验总结。
江雨扬哑然,垂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久久不语。
刚刚那个人伯父认识?
你知道贺家之前的产业是不涉及房地产生意的。
我知道。对贺鹏程如数家珍的江雨扬怎可能不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更欣赏迷恋。
后来鹏程接触公司后,开始向这个领域发展。名义上挂着贺家的名字,实际是鹏程和他的团队、股东们在经营。我和你伯母根本不插手。贺军缓缓道来:刚刚那个人我在公司年会上见过他。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他从头到尾一直跟在鹏程身边,应该是得力部下。
所以刚刚才会以农夫与蛇做比喻。
不管是鹏程识人不清还是对方太会隐藏,总之今天的事发生了。
说起来,贺军长叹口气,镜片后的目中泛着泪光,鹏程可能知道自己要出事,提前让律师起早了一份股权委托代理协议。
没人能理解在亲儿子出事的第二天,律师找到他让他签署那份协议时他的心情。
一边恨不得把它撕了,一边又只能逼着自己签字。
贺军仰头望着天花板,无力道:他从小就是这样,报喜不报忧。
他是不想让您和伯母担心。
但什么都不说,反而更让人担心。如果之前贺鹏程稍微透露一下,现在也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
明天我让几个人跟着你。贺军对江雨扬道:医院这边我也会让人看着。
江雨扬本想拒绝,一想今天发生的事,这个节骨眼上,他即便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谢谢伯父。
这件事别告诉你伯母,免得她担心。贺军想到爱妻,眼目终于变的温柔。
嗯。江雨扬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伯父您在这休息吧,我去病房守着鹏程。
贺军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没劝,好。你让苏恪过来跟我睡。你睡鹏程旁边,或许能睡着。
江雨扬毫无防备的推开病房门,被重物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苏恪的鞋。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鞋的主人。苏恪一个弹跳从病床边的椅子上飞起来,谁!
江雨扬没被他虎视眈眈的样子吓到,反而很感动,打开门口的灯,放柔语气,我。
苏恪松了口气,嘴欠道:你再晚点,我这42号的大脚丫子就招呼上去了。
江雨扬一脸无奈,你跟伯父去休息室睡吧,我在这守着。
你可饶了我吧。苏恪举手投降,我最怕贺叔叔,和他睡会做噩梦的。
你睡吧。苏恪指了指旁边的床,我守着。
不用了,我
不用啥不用。苏恪不客气道:万一再有人来,你是能打过他还是能追上他。
江雨扬哑口无言,似乎只有被打的份。
让你睡就睡,再磨叽天都亮了。苏恪大赤赤的瘫到椅子上,不再鸟他。
江雨扬只能听话的躺到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贺鹏程。出了这事,他全身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睡意全无。
虽然哥长的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苏恪见他不睡,但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你不是哥的菜,看多久我也不会爱上你
江雨扬立马狠狠地闭上眼睛,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宝宝。
苏恪笑出鹅叫,冲贺鹏程der~了一声,你媳妇真有意思。
不得不承认,这是目前为止苏恪说的最合江雨扬心意的一句话。只为那句媳妇,江雨扬决定不讨厌他了。
好在这不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的送。剩下的时间安全度过,直到第二天一早。
江雨扬看着面前的四位保镖先生,伯父,一个就够,用不了这么多吧?
他们是四胞胎,分不开,一起跟着你吧。贺军道:你们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大宝。
我叫二宝。
我叫三宝。
我叫四宝。
从左到右,四人依次自报家门,声音洪亮,气势磅礴。震的江雨扬耳朵疼,你们好,我叫江雨扬。
魁梧的体型配萝莉的名字,反差感不是一般的大。
四兄弟异口同声:男神,请给我们签个名吧!
江雨扬:
怎么有一种遍地是粉丝的感觉。
我的车可能坐不开这么多人。到了医院门口,江雨扬依旧不死心,试图赶回去一两个。
男神放心,我们有车!有证!
江雨扬心累的吐出口气,认了。
小优瞧着偶像身后四个一毛一样的大汉,统一黑西装黑墨镜。这架势,不像是去拍戏,是去干架的啊!
伯父给我配的保镖。没等小优问,江雨扬主动坦白。
小优竖拇指,由衷赞美,伯父真酷!
张丙辰看着后视镜里紧跟其后的车子,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以前也做过保镖,认出了他们胸口上别的胸针,那是某保镖公司的logo,带着等级评定的意思。这四个人身手很好。当然,价钱也很高。
江雨扬点头,嗯。具体我不方便细说。
小优圆溜溜的眼里带上惊恐,试探地问,那都没事吧?
有惊无险。
到了片场门口,江雨扬对四兄弟道:你们在外面等就好,或者去哪里随便逛逛。总之不能跟他进去。
我们要贴身保护男神的安全!
江雨扬:
让他们跟着进去吧。僵持不下之际,张丙辰劝道:防人之心不可无。等出事再叫他们就晚了。
于是,从不摆架子、耍大牌的江雨扬在今天,让整个剧组为之震惊。他们的队形是这样的:前面俩后面俩,江雨扬被夹在中间。最后是张丙辰和小优。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进了片场,真的很像砸场子的。
江雨扬正在化妆,导演进来了,满脸忐忑和不安,这是怎么了?
没事。江雨扬欲哭无泪,您就当他们不存在吧。
导演也不傻,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从江雨扬对自己的态度上大概知道不是剧组的原因后,顶着四个虎虎生威的大汉,开始和江雨扬研究戏。
对了导演,江雨扬忽然道:我联系上郑源睿了,他不出一个星期就能回国。
还是你有招。
江雨扬笑而不语。我不是有招,是有游戏。
这场戏是在外面拍的,当然也是搭的景。
大将军脱下盔甲战袍,身着粗布麻衣,蹲在菜园里,手拿着锄头,仔细而小心的给白菜除草。一举一动间哪里还有昔日将军的半分影子,完全就是一名普通小老百姓。
忽然,他目光一阵柔软,盯着白菜上的小虫子,自言自语,我不伤你,也不赶你走。这么多白菜,我一个也吃不完。这颗就送给你了。
里面长势良好的青菜和羸弱的主人形成鲜明对比,给这闲适自得的生活里添了抹悲伤。
或许,他的生命,还没有这只小虫子的长。
男神演技真好。
我也觉得。
好想要签名。
还想要照片。
要签名照。
江雨扬在认认真真拍戏,守在外围的四兄弟在认认真真咬耳朵。小优被他们一人一句的说话模式逗笑,凑过去悄声问:你们也是偶像的粉丝?
四兄弟齐齐点头。
小优赞美,真有眼光,我也喜欢偶像。
五个人一拍即合,开始小声讨论起江雨扬自出道以来所有的作品。
等江雨扬拍完后,正好看到聚成一堆的五人和站在一边略有些无奈的张丙辰,走过去不解地问:干嘛呢你们?
四兄弟立刻立正站好,小优及时递上保温杯,笑的兴奋又开心,偶像喝水。
这种表情江雨扬太熟悉了,作势要打她,又YY我!
小优忙闪到张丙辰身后,矢口否认,没有没有。偶像已非单身,小优我现在只有祝福。
江雨扬调转矛头,你也不管管她,都不吃醋的?
不吃。张丙辰一针见血,你是她这辈子都得不到的男人。
小优想踢死他,怒道:我也是你这辈子得不到的女人!
张丙辰:不可能。
小优:
江雨扬被他俩逗笑,阴郁的心情终于得到缓和。
下场戏的景还在搭,闲下来的江雨扬坐在椅子上,心里又开始想贺鹏程。虽然知道有保镖守着不会有事,但还是想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
出神间,手机忽然响了,来电显示:郑源睿,江雨扬忙接起来。
兄dei!我才不在几天啊!你就这么把自己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