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动也不动。
闷的人有点昏昏入睡,这样的天气,一点水份都没,干燥异常,好像整条街都变的干巴巴的。
大大小小的商贩来往不断,伸长了脖吆喝着,嘴唇都裂开了白皮。
街边一角,一窝人凑在一起,在说着什么,声音却不大。
“喂,你们听说没,前两天,这老天爷心里可不大舒服”一名穿着寒酸的百姓夹杂在人堆中,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天,表情神秘至极。
那人刚说完,身边诸人猛地发出一阵哄笑,其中一人不屑地说道:“我说张鳌,这老天爷发怒难道还会告诉你这个穷丁不成,我看你定是没饭吃,又想骗哥几个请你。”
张鳌也不在意,摇摇头指着那人笑道:“你懂个屁,我张鳌何时骗过人”
“你自是不会骗人,不过是骗吃骗喝而已。”那人笑道。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张鳌鼻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冷眼看了下几人,摇头说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爱信不信,我这消息可是从朝廷的邸报得来的。”
“朝廷的邸报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众人惊问道。
好像很满意这种效果,张鳌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邸报上说,五月初六那天上午,京城上空突然发出一声炸响,紧接着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齐沉听说死了上万人,你们说,这不是老天爷发怒又是什么”
“有这等奇事”有人惊问道。
“这还不算奇,奇的是在爆炸的中心的地方却没人受伤,只是不知何故衣物齐飞,寸丝不挂,听说就连那宫里的宫女都被脱光了几个,你们说这怪也不怪”张鳌接道。
“张鳌我看你定是饿的发慌说癫话,净在这里胡说道”听了张鳌的话,周围几人显然不信。
见几人做出要走的架势,张鳌急道:“你们把我这肚给填饱了,我才有力气给你们接着说邸报的事儿。”
“听说沈家悬赏五十两银要枚熊胆。张鳌,你去猎头熊,得了赏银估计这辈都不用愁了哈哈哈”几人也不理他,边走边笑道。
张鳌向前追了几步,忽然定定的站在路口,半晌才骂道:“猎熊猎你妈的蛋,鳌爷我要是能猎熊,还用的着你们请客吃饭”
李景自从那漩涡中出来后,便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中,这个世界跟视上演的古装片一样,个个都是穿着奇怪的衣服,而且都是奇怪的发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在这个地方,李景已经转悠了很长时间了,
记得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李景是全身精光的来的,而且身上的战术装备全部都不见了,仅剩下的只有当时他努力抓住的铁盒和那把军用多功能匕首。
就在昨天,他来到了这个叫林县的地方,而且看到了城门处贴的一张告示,只是那告示上写的都是繁体字。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景当时听见念告示的人说那告示时间竟然是大明丙寅年五月初七。
李景当时就无语了,大明谁知道都是明代,可是丙寅年是什么
一切都没头没脑的发生了,李景在街上晃悠的时候,张鳌说的话,他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张鳌说的五月初六京城大爆炸通过他的描绘,这很有可能就是明朝历史上发生的天启六年发生在北京王恭厂的奇异爆炸事件。
虽然李景不敢确定时间,可是事情发生的地点和情况都一模一样
如果是的话,那么今天就是大明天启六年五月初了
李景正琢磨呢,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快跑,徐老三出来了”随着一声惊呼,街上顿时鸡飞狗跳,众人纷纷四下逃窜。
李景一愣,心道这徐老三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把人吓成这样。
回头一看,只见一群人纵马急奔而来,为首一人,身着华服,手握马鞭,年纪约摸二十上下,一脸兴奋地神态。
“前面那厮,徐老三来了,还不快让开”有人见张鳌站在路口,急忙叫道。
张鳌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吓得,眼见马到了跟前,却硬是挪不动脚步。
那华服少年却像没看到张鳌一样,根本没有勒马,骑着马直接朝张鳌撞去
被马撞上,是何等的力道,张鳌根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可是偏偏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把张鳌使劲往后一扯,将张鳌整个人甩了出去。
不过由于速度太快,张鳌虽然脱离险境,那救他的人却向奔马撞去,
眼见就要撞上奔马,那人突然一拳击向奔马的脖颈,借着一拳之力,身体一侧,轻轻让了过去。
那奔马受此一击,猛然止住奔跑,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抬起,差点没把马上的华服少年给掀下去
华服少年急忙抱住马的脖颈,拼力稳住坐骑,半晌才安抚住马匹,上来便骂道:“你好大的胆,竟然挡着本少爷的路,还敢打我的马,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救张鳌的人
正是李景,他救张鳌也是为了等下向他问话,好来解下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一两天没吃饭了,李景这一拳打了出去,顿时觉得有些发虚。
听了华服少年的喝骂,李景冷眼看了过去。
那华服少年与李景的目光一碰,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
“,找死”
见李景竟然完全不理会自己的主,旁边的仆从顿时急了,抡起马鞭便要抽向李景。
“住手,先不管他,别误了少爷我的正事,咱们先去沈家,嘿嘿,我就不信这次沈家还不答应”那少年挥手拦住下人,然后打马前行。
李景摇了摇头,突然张鳌跪在身前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口中不住道:“恩公,适才幸亏有您相救,不然小人此时已被撞死”
张鳌刚才差点被马撞死,半天没缓过神来,幸好身旁有人提醒说是李景救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磕头答谢。
李景皱了皱眉,伸手把张鳌拉了起来:“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张鳌说话半文半白,李景也只好随着说话,说完之后,只觉得十分的别扭。
李景不愿多话,张鳌凑了上来,边走边道:“恩公,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不知要到何处”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李景哪里有什么去处
见李景神情有些茫然,张鳌接道:“恩公救了小人的性命,小人无以为报,想请恩公喝一杯,聊表寸心。”
听张鳌要请喝酒,李景顿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张鳌一番,心道:“你丫自己都靠骗吃骗喝才能填饱肚,竟然还想请我喝酒不会是想让我请吧要是想让我掏腰包,你这眼力见也太差了”
想想自己刚才救了他,他总不至于让自己掏腰包,另外自己也需跟人探探口风,当下点点头说道:“喝酒就不必了,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恩公请问,小人知无不言。”张鳌急忙说道。
“刚才那个恶少是什么来头竟敢当街纵马狂奔。我听说他要到沈家,听口气好像有些不善,这沈家又是什么来头”李景淡淡说道。
张鳌急忙四下看了几眼,见周围无人,这才说道:“恩公不是本地人,不知本县的事,恩公说的那恶少本名叫徐斌,家里排行第三”
要说张鳌这张嘴确实能讲,把沈徐家两家的家世讲的清清楚楚。
林县的富户首推沈家,另外还有一家虽没有沈家有钱,但势力却更大,这就是徐家。
徐家也是经商之家,不过这一代家主徐老爷的弟弟却中了进士,并且投靠了阉党,现在已经升任卫辉府知府。
而且为了拉帮结伙,在徐大人的撮合下,徐老爷的大女儿嫁给了彰德今安阳知府的公。
这一下可不得了,官商勾结之后,数年间徐家的势力迅速壮大起来。
徐家有财有势,顿时忘乎所以起来,尤其是徐老爷那三个儿。
这三个小是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县城里出的案,十桩就有桩跟他们三个有关系。
而徐氏三兄弟中尤以老三徐斌为恶最烈,虽未正式娶妻,却已强娶了四房小妾,而且仍未收敛,只要见了稍有姿色的女便要调戏一番。
据说只要徐斌出门,没有一次不闹的鸡飞狗跳。
以至于县城里只要出现徐三公的身影,路人便纷纷躲避,唯恐惊恼了这位瘟神。
而首富沈家据说是明初巨富沈万三的后人,家大业大,不过沈家行事一向很低调,从不仗势欺人,还经常干些修桥铺路,舍粥散财之举,在林县的口碑非常不错。
沈家现任的家主沈老太爷年事已高,近年来已把家业交由长沈正打理,沈正虽有经商之才,却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
而这次徐斌兴师动众,为的就是沈家的千金沈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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