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娘子在的时候,许清墨就自顾自的拿着一本书看,只当自己与他们并不熟悉,王娴音年纪小,沉不住气,好几次都想来找许清墨说话,都被王娴语拉住了衣袖。
“别在这里干坐着了,我在花厅备了些糕点,都是姑娘们喜欢吃的,都一起过去坐坐!”许大娘子招呼着。
王娴语起身跟着许大娘子往前走的时候,却被许清墨踩住了裙摆,她愣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就在王娴语想着要用什么借口糊弄许大娘子和王大娘子的时候,他们竟然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了,甚至没有发现他们没跟上去。
“别担心,他们今天都是有目的的,我们只是个过客,她们不会一直关注我们的!”许清墨淡淡的说道。
王娴语抬头看向许清墨,眼眶微微泛红:“许姑娘……我……我是不是非得嫁给太子了……”
许清墨看向王娴语:“你怕什么?我既然敢答应你,自然是能够做到的!要沉得住气!”
王娴语特别想抓住许清墨问个清楚,她到底想要怎么做,原本她以为,许清墨让她装病,为的就是逼皇帝退婚,却不想,连带着他祖父去求两次,都是无功而返。
王娴语几乎绝望,她甚至想到了去死,可又狠不下心,最后竟然真的发起了高烧!
“花楹!”许清墨喊了一声。
“姑娘!”花楹赶紧走了进来,手里还端了两碗汤药,她将汤药放在桌子上,“这是姑娘吩咐我们煮的汤药!”
许清墨看了一眼面前黑乎乎的两碗汤药,然后说道:“喝了!”
“啊?”王娴语有些惊讶,“你是让我把这两碗药都喝了吗?”
许清墨点头:“一碗红参,强身健体,一碗姜茶,驱寒保暖,喝吧!”
“这两个一起喝,岂不是要上火?”王娴语皱眉,“这都是大热的东西!”
许清墨挑眉:“放心吧,不会上火的,这玩意儿保命,你赶紧喝吧!”
王娴语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喝了药。
一碗姜茶下肚,王娴语只觉得浑身冒汗,连带着脸颊都开始泛红。
等王娴语将两碗药都喝了干净以后,许清墨才起身:“我母亲是个讲究人,还请了人来唱南曲,一起去看看?”
“也好!”
两个人是慢慢的溜达到花厅的,王娴语和许清墨并肩走着,一个神采奕奕,一个娇弱苍白。
王娴语兴致缺缺,低着头慢慢的往前走,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却不想在拐角处,遇到了同样收到帖子而来的孟和桐,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正是谢苏钰。
谢苏钰看着面前低着头,满脸病态的王娴语,忍不住的心疼,却又担心破坏了他的名誉,伸出的手僵持在了半空:“你,最近还好吗?”
王娴语在听到谢苏钰的声音以后,猛地抬头,这才确信自己面前站着的,的的确确就是谢苏钰:“殿下……”
许清墨默默地往前,孟和桐也是心照不宣的转身往前走,孟和桐一边走还一边问道:“你给我下帖子,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吧?”
“我可没有给你下帖子,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我母亲给你母亲下帖子本来就是常事。”许清墨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还会带着殿下一起来。”孟和桐皱眉。
“因为你没事可干啊!”许清墨看了一眼孟和桐,“你每日里在京城游游荡荡的,又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让你来,你自然是回来的,再加上你又不是特别蠢,总是知道,要带着人一起来的。”
孟和桐沉默良久,然后说道:“你这个算不算是连你母亲都利用了?”
“我可没有利用我的母亲!”许清墨抬眼,“她请这些人来,是为了她的时期,我不过是趁机一起把我的事情解决了而已!”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孟和桐看向许清墨。
“不如你猜猜看?”许清墨故作玄虚,显然是没有想要将事情告诉孟和桐的意思。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配合你?”孟和桐无奈。
许清墨却是摇头:“要是你故意配合,就显得太刻意了,虽然都是做戏,但是起码也要做的真实一些,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别人抓到把柄!”
孟和桐无言以对。
谢苏钰和王娴语短短的说了几句话,便各自离开了,男客与女客是分开的,但是中间的花厅却是大家都可以去的,用了一个小小的纱帘隔着,若隐若现的也是能看到对方的。
这就是许大娘子的小心思了。
虽然这场宴会是以许清墨的名义办的,但是事实上也是为了让许二爷能相看一下她选中的姑娘,所以专门弄了一个可以让男女坐下来说话的花厅。
王娴语和谢苏钰说了几句话以后便各自分开了,喝茶,赏花,甚是没什么意思,等到南曲开唱,便陆陆续续的有人去花厅听曲子。
许清墨等到花厅的人都多了些,便带着王娴语往里走,人一多,就显得拥挤,许清墨看着身前的王娴语,低头看了看她脚边的石头。
许清墨忽然凑到王娴语身边:“憋气!”
王娴语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下一瞬,她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打了一下他的膝盖,随后她便身子一歪,直接跌进了一旁的花池里。
人才刚刚掉下去,许清墨身边的花楹和曲莲就开始大喊了:“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自从看到许清墨以后就一直死盯着她的孟和桐,亲眼看到许清墨将王娴语推下水,一个转头就把谢苏钰踹了下去:“快去救人!”
谢苏钰压根没反应过来,但是朦胧间还是知道,是王娴语落了水。
他拼了命的往王娴语的身边游,冰冷的河水冻得他手脚发寒,谢苏钰连着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才摸到王娴语的腰身。
王娴语不知道是谁,拼命的挣扎,谢苏钰只得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是我!语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