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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都市言情 > 胭脂枕 > 第415章 离开
  颜朱诺前脚刚回太子府,后脚书生就被人带走了,留守在那里的婢女也一起被带走了,随后整个屋子就被看守了起来。
  朱涵得到消息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嗤笑了一声:“倒也正是她的作风,似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花楹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目光里没有什么情绪:“朱姑娘,我们姑娘说了,看在你在许家军里头当兵,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提,能帮的,我们姑娘都会尽量帮你!”
  朱涵抬头看向花楹:“想必,颜朱诺这件事情,你们家姑娘推波助澜做了不少事吧!”
  花楹依旧是那副表情:“奴婢不过就是一个传话的,朱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同奴婢说就是了,大可不必在我这里套话,我若是知道些什么,我们家姑娘又怎么会派我来呢?”
  “许清墨身边的大丫头,管着许清墨所有的钱财,许清墨出征边关的时候,管着许清墨亲生母亲交托的嫁妆,那可是一点差错都没有出,贴身的丫头,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就是不愿同我说罢了!”朱涵倒也不生气,给花楹倒了一杯茶,“坐!”
  “朱姑娘也说了,我管着的是钱财,姑娘心细,舍不得我们太受累,院子里的丫头都是各司其职的,所以朱姑娘不论想要知道什么,奴婢都是不知道的,这茶,奴婢也就不喝了!”花楹站在那里,目光清冷的不带半点情绪。
  朱涵见花楹这般油盐不进,也不继续为难她了,便看了一眼身边的剑:“这把剑前些日子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缺口,我想要一把新的剑!”
  花楹看了一眼一旁的剑,并没有要查看的意思,直接就应下了:“好,我会帮你转告的!不知道这姑娘还有没有别的什么需要的呢?”
  “没了,你走吧!”
  花楹也不再留,行了个礼,转身就离开了。
  “不卑不亢,守口如瓶,是个好丫头!”朱涵坐在那里,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目光竟然有些湿润。
  她曾经也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丫头,她们从小一起长大,非常的有默契,但是因为她的一厢情愿,最后连带着她一起受罪,她被卖给了人牙子,也不知道人在什么地方。
  刚刚走到门口的花楹忽然停下脚步,她回头看向朱涵:“对了,祝姑娘,我们家姑娘还有让我转告的一件事情,你身边的大丫头姑娘找到她了,只是如今他的身子不大好,还在养着,等到你要回北疆的时候,她的身子大约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们家姑娘已经询问过她了,她决定跟你一起去北疆!”
  朱涵愣住了,但是他没有抬头,只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试图掩盖自己的情绪。
  好在花楹并没有久留,说完就离开了,一直等到她关上门,朱涵采用自己的左手握住拿着杯子的右手,她的右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眼眶也逐渐变红。
  她缓缓放下杯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在京城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她回来了,她甚至不敢多出门,她口口声声喊着要让太子付出代价,可是她很清楚如果如果没有许清墨的帮助,她在京城里面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花楹回到府上的时候,看着屋子里堆着的布帛有些奇怪:“这都是什么啊?”
  “夫人说要让姑娘做几身衣服,这些都是之前陛下和娘娘赏赐的,说要让姑娘好好的挑一挑。”曲莲站在一堆布帛中间,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应该往哪里去放。
  “怎么不去库房看拿到院子里来是怎么回事?”花楹忍不住皱眉,“将这个院子堆的人都站不了了!”
  “夫人说姑娘这些日子懒得很,要是不拿来,等到姑娘自己去库房选,那怕是黄花菜,都要等凉了!”曲莲看着花楹,满脸的无奈。
  “姑娘,今日早上不是起了吗?难不成又回去睡了?”花楹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到有没有回去睡,这会儿正在屋子里面看书呢,只是这身子发软,说是哪里也不想去,只想躺着!”曲莲叹息,“方才练剑的时候练的还可勤快了,一到让他去看看布帛就累了!”
  “姑娘这可真是越来越懒了!”花楹无奈。
  “你可别提这个了,前几日你出去采买的时候,正阳公主拿着已经绣好的嫁衣过来,想要让姑娘试试看,早上拿过来的,愣是到第三天的下午,姑娘才试了衣服!被大娘子好一顿说!”曲莲一边说着一边在面前的这堆布帛里挑挑拣拣,“我想着先挑一些姑娘平日里爱穿的颜色,到时候东西少一些,她挑选起来也就不会那么麻烦。”
  花楹在这个时候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呢?
  就在她们蹲在那里一个一个翻看布帛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掉下来一个人,趁着他们没注意用最快的速度翻进了窗户。
  曲莲觉得有些不对,等她出去看的时候,人早就已经不在那里了。
  许清墨当时也的确没有在睡觉,只是躺在软榻上,随手拿着一本书在看,前些日子她一直觉得身子疲软,这两日总算是好些了,但是也不乐意动弹,便一个人在院子里的。
  太医来看了很多次,都说她没什么事情,她一开始觉得是身子疲惫,可是这些日子,每当他睡着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不在身体上了,她总是飘在那里低头的时候还能看到自己熟睡的样子。
  许清墨是做过一段时间鬼魂的,她知道那种飘荡的感觉,也知道那种没有温度的感觉,所以他很清楚的知道她并不是累了,而是她快要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也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一日惠德大师会冒雨拦在马车前同自己说那番话,她的执念就是曾经害了她全家的太子,而她能够回来也正是因为这个执念,所有事情都快要完成的时候,她的执念也快要散了,所以她也快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