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眼里心里想的都是药神医如能治好她的身体,她也能像其他女人一样生子,不再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了。
果然,一切如同颜幽幽和云归所料,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流星便推门走了进来。
“公子,客栈来信了。”
“说。”
“颜府来人,想让神医上门诊治。”
“呵,她是哪来的自信,让我上门诊治?”颜幽幽喝了一口茶水。
“听说章大夫开了清热解毒的药,颜白氏喝了一碗又一碗,可是身上的疹子不见下,浑身更痒了,那恶臭味隔着一扇门都能闻到。”
流星勾着唇角,无奈的复述了一遍,这是一条有味道的对话。
“当然会更痒,也会更臭,那可是我的独家秘方,胡乱吃药,只会让病情加重。”颜幽幽心情愉悦。
“颜绾倾什么意思?”
“看样子,不但要给颜白氏看病,还……想查一下她自己的毛病。”
“不孕不育吗?”颜幽幽讥笑。
云归和流星双双红了耳尖,低头不语。
“回去告诉她,药神医从不上府诊治,要想活命,要想一举得男,就备下五十万两,外加两棵百年人参,我保管她药到病除。”
流星看了眼自家公子。
“按照姑娘原话回复。”
云归嘴角抽了抽,好家伙,五十万两,外加两棵百年人参,颜姑娘可真会赚钱的财神爷啊。
……
颜府,颜绾倾一听‘一举得男’四个字,欣喜若狂。
可是听到五十万两诊金,外加两棵百年人参,简直跳起来。
“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这么多钱,我去哪弄?”
他怎么不去抢?他怎么不去偷?他怎么……可是一想到药神医能治她的病,能解她母亲身上的毒,能让她一举得男……
正在她进退两难,纠结之际,院外一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
“碧荷?”来人正是颜绾倾的贴身丫鬟,碧荷。
“你鬼叫什么?怎么了?我不是让你在相府盯着吗?”颜绾倾也不问原因,劈头盖脸一顿骂。
“少夫人,出事了?北院的柳姨娘怀孕了,大少爷请了假,足不出户的陪着柳姨娘,还说……还说,如果柳姨娘这胎生下的是男孩,就把柳姨娘扶正……”
啪!彭!
未待碧荷说完,颜绾倾瞳孔一缩,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甩了出去。
“你说什么?柳姨娘怀孕?” 颜绾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抵在桌面上的芊芊玉手,紧紧的握起。
一旁,柳妈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双眼射出一片阴狠。
“少夫人不要着急,她怀了孕也得看有没有命生下来,怀胎十月,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颜绾倾咬着牙迫使自己冷静。
“对,对,柳妈说的对,我要冷静。”
一边说着,一边深深的呼气吸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一刻不停的想着各种后宅阴司。
过了好半响,颜绾倾压着低沉的嗓音道:
“碧荷,你附耳上来。”
“少夫人。”碧荷侧了侧身子,附耳听去。
颜绾倾在碧荷耳边低语了几句,碧荷虽然眼中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出了院子。
看着碧荷离开,颜绾倾霍地起身。
“去惜云阁。”
现如今她还有什么可纠结的,药神医是她唯一的希望,无论如何她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她是有私心的,母亲的毒没有药神医,还能找到那个贱女人,威逼她拿出解药,可是她的病……
颜绾倾围了三层面巾,忍着刺鼻的臭气,进了颜白氏的屋子,把药神医能给她们母女治病的消息告诉了颜白氏,也把那五十万两银子,外加两颗百年人参的事告诉了颜白氏。
颜白氏此时正忍受着毒疹和痒痒粉的双重折磨,已经生无可恋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听到有人能救她,死寂般的眼神里终于放出了光芒。
可是一听到那五十万两,外加两棵百年人参,颜白氏的心啊!
恨啊!恨天,恨地,恨儿子,要不是小儿子欠下高额赌债,这五十万两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动她的私房钱吧!她急,急的身上又瘙痒又难耐。
“去,去凑钱……柜上,账房,库房。”颜白氏扭动着身体,猩红着眼睛嘶吼着。
她能不急吗?只过了一天一夜,那加了痒痒粉的毒疹,药效猛烈异常。
以前那臭味只在屋里才能闻到,现如今连院子里都飘着一股子臭气熏天的味道。
这一天一夜的,她的哀嚎之声,从早到晚,不绝于耳。
颜绾倾一听,有门,忍着胃里的一阵翻涌,疾步跑出了屋子,趴在廊檐下哇哇的吐了出来。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那个贱女人害的,毒辣的计谋开始在颜绾倾心底滋生。
抬脚往藏匿地煞冷冢的院子走去。
……
颜幽幽离开永兴茶楼时,特意去了香宝斋给两个孩子买了菊花酥和各式点心,才返回了小院。
一踏进小院,便从西厢房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还有颜玉稚嫩又惊喜的声音。
“爹爹,你真的把这两样东西送给我和哥哥?”
“真的,只要你们喜欢,就是天上的星星,爹爹都给你们摘下来。”男人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让刚进院的颜幽幽心跳漏了半拍。
“主子回来了。”静言抱着被子,正从主屋出来,看到自家主子,高兴的喊了一声。
“娘亲”
“娘亲,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飞着跑出西厢房,一左一右扎进了颜幽幽的怀里。
“娘亲,你有没有受伤?”颜容从怀里抬起头,上下看了看。
“没有。”颜幽幽心头一暖,亲了下一双儿女的脸蛋。
“娘,爹爹送给了我和哥哥两样东西,你快来看看。”颜玉拉着娘亲的手,时刻不忘了给娘亲和爹爹创造见面的机会。
颜幽幽皱了皱眉,虽然不喜她管逸王再叫爹爹,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遂把点心递给静言,跟着两个孩子进了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