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煞心知自己大势已去,也知道自己惹怒了这个杀神王爷,但他心有不甘,不甘的结果就是疯狂。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爷,为了俘获我这个江湖杀手,竟不敢与我直面相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废我内力,毁我武功,算不得真本事,真男人。”
“放肆。”什方逸临眼中夹着碎冰,周身寒气凝结。
颜幽幽一把拉住什方逸临的手,嘲笑着看向地煞。
“你想用激将法刺激王爷,然后让王爷放了你吗?”
“兵不厌诈听说过吗?成则为王,败则为虏听说过吗?还有一句。”颜幽幽低下头。
“无论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诚然,无论是下毒,还是对打,只要让你输,只要能抓住你,让你臣服,就是本事,你有本事你也对我们下毒啊!你不是没本事下毒吗?在说了,抓你还用得着王爷亲自动手,这一圈暗卫就能打的你爹你娘都不认识你。”
诛心啊!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噗!
地煞被她一通‘歪理邪说’气的,生生吐了口血。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咱们言归正传,你解了狼蛛毒之后又去了哪?”颜幽幽语气忽然冷硬。
见地煞梗着脖子不说话。
“你不回答?可以,那就只能让冷冢吃了这颗药丸,你们的一切我便知道的一清二楚。”颜幽幽作势要起身。
“不”地煞咬牙。
“解了毒之后的那段时间,颜绾倾把我和冷冢一直藏在颜府后院,然后就是蔷薇山庄那次,我和冷冢的主要目的就是保护颜白氏母女,再杀了你,但没想到逸王爷会搅和进来……”
地煞心有不甘,想他风光江湖数十载,没想到,最后竟然着了一个女人的道。
“呵,你应该庆幸,那次我为了着急救回孙书,而没有杀你们。”
老虎不发威,都当她是病猫,一个个的还想一如五年前那样,把她当软柿子捏。
“那这次又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她可以肯定,她的真实身份,除了什方逸临的人,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颜绾倾查到了你的落脚地,但因为有逸王爷的人保护,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直到今早守在暗处的人看到你出了城,我们的计划才得以实施。冷冢装扮成你的样子,假意被追杀,逸王的暗卫必定会出手相救,然后另一波人进院掳走孩子。”
“呵,杀不了我,就掳走我的孩子,在用孩子逼迫我,束手就擒。”
颜幽幽一边冷笑,一边摇头。
“颜绾倾果然和她母亲一样是个狠绝的毒妇,不过很快,她也会承受那种痛苦。”
“颜白氏母女俩,可还让你做过其他杀人越货的事?”
地煞沉默,他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生擒的这一天,甚至被废了内力和武功,他更没想到此时此刻,他连想死都死不了,只能受人摆布。
“说,你如果不说,我就把药塞到冷冢的嘴里。”
颜幽幽吼了一声,她似乎察觉自己触碰到了某个真相,某个让她心痛的真相。
“不要,我说……”地煞无力的垂下头。
“颜白氏曾经让我扮成山匪,劫了颜府的几批货物,然后再运往她的仓廪。”
颜幽幽惊讶,与什方逸临相互对视一眼,颜白氏竟然让人劫持自家的货物,这是傻还是别有用心,难道想要做空颜修洪的财产?
“她让你劫颜府的货物?什么货物?她的那个仓廪又在哪?”
“就在京郊的一个山坳里,所劫的粮食、布匹都有,颜府的产业不少,每次的货物数量庞大……”
地煞为了冷冢能活命,所有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甚至还给了颜幽幽一张去往那个山坳仓廪的地图,是他自己手绘的。
颜幽幽豁然站起身,语气冷硬,目光冷淡,死死的盯着地煞。
“除了这些,她是否让你杀过人?”
地煞身子一震,心知瞒不过去了。
这个女人太可怕,会武功,会用毒,甚至……
“七年前,她给我飞鸽传书,让我半路截杀颜府的前大公子,颜天康。”
轰!
颜幽幽身子一晃,眼前一片灰暗,心口沉闷的疼痛撕心裂肺,就好像有人用利刃一刀一刀剜割一样。
什方逸临忙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腰肢。
“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孩子,还有本王,你的仇本王帮你。”
颜幽幽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一双噙着泪的眼睛看向他,靠在他怀里,她觉得自己找到了支撑点,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扛下所有。
“娘,还有我,还有玉儿,还有静言。”
颜容抱着娘亲的大腿,仰头看着她。
他虽然看不到娘亲的脸色,但他能感受到从娘亲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悲痛欲绝的伤心。
他心疼,他也难受。
跪在地上的地煞不可置信的看着颜幽幽,他就算是在不明白她是什么身份,但是听到他杀了颜天康,那个女人浑身的悲伤和眼里的泪水却是骗不了人的。
“你是谁?你是颜天康的什么人?……”
“颜天康是我哥哥。”颜幽幽一步步走向地煞。
“你是怎样杀的他?是用刀,还是剑,他死时可有痛苦。”
地煞心惊的一步步往后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颜白氏告诉我,大房一脉全都死绝了。”
“五年前,无论男女,无论老幼,全都死绝了,没有人会来找我报仇的。”
“呵”颜幽幽冷笑。
“颜白氏还告诉你什么了?她是不是还告诉你,五年前她和她女儿颜绾倾诬陷我给宋家大公子下药,在一番毒打折磨下,给我灌了双重媚一药,然后想要找人玷污我,把我扔到京郊乱葬岗……”
随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口,什方逸临身躯一颤,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心里对这个女人的疼惜更甚。
“北溟,抱着容儿进屋。”
“是”北溟知道她要干什么,抱起颜容进了屋子,然后捂住了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