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火中取栗,自取灭亡。
一想到这,巧翠游离的目光中便多了一抹坚定。
“好好想想,我等你的好消息。”
颜幽幽看着她的眼神,起身回头,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月十二。”
“属下在。”
门外,月十二推门走了进来。
“你亲自,把巧翠安全送回家。”
“是”
巧翠被送走,刘武被锁在了柴房里,巧翠的弟弟被关进了后院。
熬了一夜,连眼都没合一下,颜容的精神头显然不足了,被南离抱着回屋去休息。
站在院外,看着东方的旭日缓缓升起,颜幽幽深吸一口气。
“主子,熬了一夜,你也歇息一会吧?”静言站在她身后。
“不知道云归那,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云掌柜办事,自是错不了。”静言给她披了一件薄衫。
“现如今所有的证据,咱们都已经拿到手了,主子也安心歇息几日吧!自从黑市回来,您一天也就睡两三个时辰,总是这样熬着,身体也受不住啊!”
“在等等吧。”颜幽幽抬头看向三进院的方向。
自从那夜大火过后,最漂亮的院子,如今只剩下一片焦土,以及空气中那似有似无的烟熏味。
“因为我的一时疏忽,差点让你和两个孩子命丧火海,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亲手宰了她。”
颜幽幽语气平静,但眸底却冰寒一片。
正说着话,院外守门的家丁小跑了进来。
“颜姑娘,云掌柜来了,正在一进院等您。”
“这人真是不禁念叨,这正说着他呢?他到来了。”
三人一前一后往一进院走去。
一进院的大厅里,云归一见到颜幽幽走了进来,忙站起身。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有急事?”
颜幽幽示意让他坐下,然后又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了静言。
“是事情有变?”
“不是。”云归摇头。
“是我得知了另外一件事,觉得对你会有帮助。”
“什么事?”
“关于颜府兆管家。”
“兆管家?”颜幽幽很意外。
“嗯。”云归点头。
“还记得你初回京城时,颜修洪为了给他儿子颜天宝还清赌债,卖了城外的一处庄子。”
“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难道兆管家从中作梗?”
“他的确从中作梗了,不过,是为了自己,因为那个庄子真正的幕后买主,就是兆管家。”
嘶!
“他一个管家,竟有那么多钱买下一个庄子?”颜幽幽何止是意外。
云归摇头“你以为他只是个管家?他跟着颜修洪这么多年,生意场上的事儿早已经摸了个门清,他不但帮着打理颜府,自己名下也有两家铺子。”
“况且,自从颜府和丞相府攀上儿女亲家的关系,又有太子背后撑腰,颜修洪在生意场上的地位水涨船高,想要通过颜修洪结交丞相和太子的人,多不胜数,而这些人想要结交的第一步,就是走颜修洪的这条捷径,但想见到颜修洪,想要与他攀上交情,兆管家就成了巴结的对象。”
“呵,真是想不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个兆管家可真是狗胆包天,不但玷-污了颜修洪的几房姬妾,还惦记上了他的财产,而颜修洪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是不是很可笑。”
颜幽幽看向云归。
“谁说不是呢?当初,颜修洪卖那个庄子的时候,买家可是压了最低的价,生意场上,两方之间的博弈就看谁能沉得住气,但那时,发生了孙魅儿的事,再加上一品香幌子被摘,玉巷园闹鬼事件,颜修洪的名声一落千丈,最后,卖庄子的钱加上颜白氏从白家带回来的钱,才勉强堵上颜天宝的赌债,可想而知,这个兆管家是有多狼心狗肺。”
“呵!这一切,还不是颜修洪自作自受,不过?兆管家损公肥私这件事,颜白氏应该也不知道吧?”
“应该不知道,如若她知道在她跟前唯唯诺诺,任她呼来喝去的兆管家有如此豺狐之心,真不知她那脸会是个什么颜色。”
“想必,会引起不小的动荡。”颜幽幽看向云归,心里早已有了主意。
“你说,兆管家会把这么重要的地契放在哪?”
云归眉头一挑,心里知晓她是动了心思。
“听说,兆管家有处外宅。”
颜幽幽一拍桌子“想办法找到那个庄子的地契,临摹一份。”
“好,这事我让流星亲自去办。”云归点头答应,语气里毫无压力。
颜幽幽歪着头看了他一会,脑子里有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他。
“云归,我一直想问你,颜天宝欠下赌债的那个弈言堂赌坊,听说是京城最大的赌坊,你是怎样让京城最大的赌坊,设局做套使颜天宝嗜赌成性,从而欠下巨额赌债?”
云归“”
“还有,关于玉巷园,我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颜修洪心甘情愿的五千两银子就把玉巷园卖了?”
云归扶额失笑“你让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
“随意。”颜幽幽喝了口茶水。
“关于弈言堂赌坊,那个赌坊的坊主是我的朋友,我于他有救命之恩,所以,给颜天宝设局做套,既偿还了我的恩情,又能挣到一大笔赌资,这个买卖他不亏。”
“至于玉巷园,我只是按照你说的,找了个生面孔买下,只不过在五千两的基础上,又和颜修洪谈了一笔生意。”
颜幽幽听他说完,放下茶杯站起身,看了他良久,突然来了一句:
“吃早饭了吗?”
云归一愣,随之莞尔一笑,也站起身,摇头:
“没呢?”
“走吧,吃完早饭再走。”说着先一步出了大厅。
呃!
站在一旁的静言愣了一下,刚刚还正正经经的谈事儿呢?话锋一转,怎么就抬脚走人,想起吃早饭了。
忙快步追了上去。
身后的云归,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心里腹诽着,果然啊!太聪明的女人不太好唬弄,不过还好,她明白进退有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