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症?”
太子冷笑,太医院都查不出的毒症竟果真被那药神医给诊断了出来。
老太监点头道。
“那边传出的话,说逸王爷此症不得悲,不得喜,不得冷,不得热,不得累,不得苦,不得行……鱼水之欢。”
“什么?”
太子原本还怒气斐然,瞬间双眸忽的散发着狼一样的幽光,转身看向老太监,一脸的兴奋。
“你再把刚刚说的话,给本宫说一遍。”
“奴才说,那边传出的话,说逸王爷此症不得悲,不得喜,不得冷,不得热,不得累,不得苦,不得行……鱼水之欢。”
“哈!哈!哈哈。”
太子仰头狂笑,直到笑到眼角湿润。
“逸王爷啊!逸王,这可是要断子绝孙呐。”
“谁说不是呢?现在,外面都传开了。”
老太监一见太子殿下心情愉悦,暗暗在心中松了口气。
“宫里呢?父皇可知道了?”
“皇上也知道了。”
老太监点点头。
“那父皇可有说什么?”
老太监摇头。
“当时初听这件事儿,皇上是在御书房,听里面传出的原话,说皇上提着笔,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说什么,但是愣了好一会儿。”
“哼!”
太子冷笑。
“这么多年父皇往他的逸王府里塞进了多少女人,竟没有一个女人爬上他的床,估计连父皇都没有想到,逸王会中了断子绝孙的毒。”
“看来这位药神医果真是一位高人。”
太子冷笑,目光狞恶。
“逸王不是说,要去寻解药吗?他人现如今身在何处?”
老太监微微抬了抬眼皮,用余光瞄了一眼太子阴晴不定的脸,小心说道:
“咱们的人一路跟着,听说逸王他们进了女丑山地界。”
“女丑山?”
太子眯了眯眼睛。
“看来那位药神医是打定主意和本宫过不去,本宫派人寻了他那么久,是想把他迎为这东宫的座上宾。”
“没想到,他不但戏耍了本宫的人,还明目张胆的为逸王解毒。”
咯嘣咯嘣的声响自太子的手骨节传来,他广袖下,双拳紧握,盛怒之下,冲冠眦裂。
薄唇微扬间,只听嘭的一声!
远处的石柱瞬间坍塌,碎成了粉末,扬的四处都是。
周遭的太监,宫女们大惊,纷纷垂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太子张开手,任由掌心的粉末一点点的掉在地上,喉结动了动,看向那老太监道。
“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那老太监强撑着打颤的双腿,低着头躬身退了出去。
“血煞。”
太子拍了拍手。
“主子。”
血煞脸覆猩红的獠牙面具,声音毫无温度的悄然出现在太子身后。
“给蒙奉、蒙如传信,调动黑鹰队,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们得到解药。”
太子嘴角勾起,阴鸷的说着。
“是。”
血煞接了令,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一拇指大小的竹筒双手递了上去。
“主子,轻公子来信。”
“轻尘?”
太子接过竹筒,打开,信上的内容很简短,太子也只是看了寥寥两眼,便把字条烧成了灰烬。
“桑瑞,果真是个不怕死的匹夫。”
“你,给轻公子传信,告诉他,本宫会派他的师妹过去协助。”
“主子的意思是?”
“你去趟绛云山,传本宫旨意,让焚香即刻启程,前往平丘谷。”
“是。”
血煞接了令,这才转身离开。
太子仰头,看着窗外那已经升至柳梢的圆月,转身出了屋子。
屋门口,那老太监正立在一旁。
太子斜眼看向那老太监。
“白府和丞相府那边儿,可是准备好了?”
“回太子殿下的话,已经准备妥当,灵儿姑娘受训这几个月来,早已经脱胎换骨。”
太子冷冷一笑。
“好,更衣,进宫,赴中秋宫宴。”
皇宫内。
中秋宫宴的地点就设在御花园内的水心榭,宫里宫外到处都挂满了各色花灯与琉璃盏。
天上明月星辰,地上花灯琉璃,将御花园映照的亮如白昼。
阁楼临水而建,楼下四边都是荷塘,翠绿的荷叶,层层叠叠的几乎将水面完全覆盖。
荷塘周围甚至整个御花园的过道,全都摆满了颜色各异的,黄色,白色,粉色,紫色的菊花。
整座皇宫随处可见一队队御林军侍卫,四处巡逻,守卫森严。
阁内有宫女太监,忙碌有序的准备着干鲜果品,美酒佳肴,各种水陆珍馐具备。
宴会上,陆陆续续已经有很多人到场。
宫女、乐师、太监们鱼贯而入,准备着宴席上需要的东西。
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倾巢而出,每一样吃的,喝的,全部都得经过他们的手,确定没有问题,方能搁上席桌。
主位上有两张席桌,是皇上,和皇太后的席位,挨着皇上的席位下方,是皇后的席位,紧挨着主位下首还有几张席位,应该是为贵妃或者其他娘娘准备的。
主位下右侧的一排席桌,是本国皇室子弟的席位,而左侧,便是臣子和家眷的席位。
按照长幼尊卑的顺序,依次排下。
什方浦泽身为太子,又是长子又是嫡子坐在首座第一个位子,旁边是他的王妃。
在下面依次是三王什方元夕,四王什方嘉辰以及刚刚成婚不久的四王府,中容国公主,云语瑢。
五皇子什方君义,六皇子什方昱慷,七皇子什方玉枫以及各位公主。
再往后,就是一些郡王侯爷之类的皇亲国戚和大臣。
没过多久,皇上、皇太后、皇后、贵妃以及格各宫娘娘们也都到了场。
这期间,各种恭维客套的虚礼,就不在此缀絮。
回到座位上,中秋宫宴总算开始了。
皇族的家宴,自然也少不了歌舞助兴。
很快,欢快的丝竹声响起来,一群身着彩衣的舞姬,舞动着曼妙的身姿,缓缓涌进水心榭,翩翩起舞。
阁楼中央,舞姬们在卖力的表演着,透过她们娉婷曼妙的身影,会有一些视线从对面席桌上扫过全场,但大多是不经意间,扫上那么一眼,立即挪开,等上片刻,又再次漫不经心的看去。